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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申末了,太后便說:“好了,今日便到這個時候罷。每天陸續(xù)抄一些,不必太累。”又打量魏紫吾的面容,道:“這樣水靈的眼睛,可要好好護(hù)著,每日切忌用得太多?!?/br> 魏紫吾立即感謝太后關(guān)懷,雖她的性格不是受寵若驚一類,但也著實覺得太后這般對她實屬恩寵。 太后又道:“紫吾的騎術(shù)練得精,今兒你們?nèi)[風(fēng)苑騎馬,可有與太子比試比試?!?/br> 魏紫吾道:“娘娘實在過贊,我的騎術(shù)也就是和三公主差不多,哪敢與殿下相較。倒是太后娘娘的騎術(shù),才是男兒也趕不上的?!?/br> 太后笑了笑,道:“你若覺得騎術(shù)不夠高,既然太子在,讓他多指點便是。我記得你小時候,太子與你們玩耍,你還叫過他嗥嗥哥,大了倒是生分了?!?/br> 魏紫吾笑得略微勉強(qiáng),她小時候的確這樣叫過,但那是太子脅迫她的,不叫他就會給她“苦果子”吃。忙道:“是,下次有機(jī)會,紫吾定向殿下請教。” 太后與魏紫吾閑話家常,倒是魏貴妃那邊來人,說是貴妃想叫魏二姑娘去翊華宮用晚膳。太后自是允了。 到了翊華宮,桌上擺的倒都是魏紫吾愛吃的菜色,是魏貴妃特地叫廚房做的。 魏貴妃吃得少,夾了幾口素菜便停筷了,坐在一旁看魏紫吾吃。 魏貴妃早就看出來了,魏紫吾是對顧見緒分毫男女情愛也沒有,也幸虧是這樣,否則她要狠下心來拆散兒子和侄女也難。至少這樣,婼婼是不受什么感情傷害的,顧見緒一個大男人,傷心幾日也就過去了。她倒是不顧忌。 魏紫吾也停了筷,魏貴妃便問:“不吃了?” 魏紫吾點頭,魏貴妃叫撤了飯菜,宮人又伺候魏紫吾漱完口,便聽魏貴妃道:“婼婼,你這幾日在太后那邊住著,留心打聽打聽,看看太后究竟是更中意誰做太子妃?!?/br> 魏紫吾心頭一跳,又想起魏貴妃說過的那個,不知是巫蠱還是毒藥的計劃。 第36章 魏紫吾想了想說:“我盡力, 姑姑,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打聽出什么。” “這是自然?!蔽嘿F妃道。 魏貴妃略停頓,道:“婼婼, 皇上說了,你表哥、太子、顧見毓將在六月選秀定下親事。至少為三位皇子選定正妃,若是有合適的, 則多選一名側(cè)妃?!?/br> 魏紫吾點頭:“表哥的年紀(jì)是該成親了?!?/br> 她心中則是在想, 六月……?那么屆時定下太子妃, 太子應(yīng)該就不會如現(xiàn)下這般三天兩頭逗弄自己了吧。且太子新婚,應(yīng)該會與太子妃有一段蜜里調(diào)油的時期,想來也不會再對她做一些出格的舉動? 魏紫吾笑了笑。心里頓時放松許多, 也將那一點不知名的情愫壓下去。 魏貴妃看到魏紫吾的笑容,心里略不是滋味。她覺對方是在強(qiáng)顏歡笑。不管對方愛不愛顧見緒,但這個小姑娘至少以前是將顧見緒當(dāng)成未來丈夫看待過的。便道:“婼婼,你放心, 姑母會盡快為你留意合適的才俊?!?/br>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已暗中去信給寧績,問對方是否愿意娶魏紫吾?,F(xiàn)在只等著寧績回信, 若是寧績說愿意,那就再好不過。 魏紫吾一聽, 則忙說不必。她想著自己如今與太子關(guān)系曖昧,這個時候若議親, 實在對別的男人不公平。而且, 她也并不想再議親。 “不過, 姑姑?!蔽鹤衔峤K是忍不住問:“你上回所說的,是打算對太子……用藥還是別的呢?” 魏貴妃不料魏紫吾突然問起這個,便道:“是用藥?!逼鋵嵥幍淖饔脤嵲谟邢蓿畋晃嘿F妃寄予厚望的,是一只小小的叫冰心蟲的蠱苗,那小蟲非同尋常,得來可實是花費重金,十分不易。 不是巫蠱就好,魏紫吾暗舒一口氣。各朝刑律都作著規(guī)定,但凡飼養(yǎng)蠱者,或是用蠱害人者,一律處以極刑,便知當(dāng)權(quán)者們有多忌諱此物。用厭勝之術(shù)害人也是一樣。大燕也對這些陰濁之物深惡痛絕,刑律里寫得清清楚楚。 魏紫吾便道:“姑姑,連皇后亦在克制著,尚是按兵不動,你實在無需急于一時。我倒覺得,對于太子,顧見毓和薛家總是會出手的。不如讓太子和顧見毓兩虎相爭,表哥只要能有足夠的耐心即可。我就是擔(dān)心稍有差池,反倒便宜了顧見毓?!?/br> 魏貴妃何嘗不知有風(fēng)險,但是她一想到太子快要娶太子妃,不是單純的發(fā)泄欲望,而是會和一個女人耳鬢廝磨,生兒育女,她就實在按捺不住。這種罕見的冰心蟲,只是讓太子癡迷她,只對她一個人能起反應(yīng)而已。但魏紫吾也反對得太厲害,看來,以后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再告訴對方的好。 魏貴妃便道:“婼婼謹(jǐn)慎是對的,我便依你之言?!?/br> 女孩知道魏貴妃說是這樣說,卻未必聽進(jìn)去了,心下暗憂。 魏紫吾回到慈頤宮,先去正殿向太后道自己回來了,陪太后說一陣話,才回了采輝閣。 依然是敏喜姑姑親自負(fù)責(zé)照顧魏紫吾的起居。 浴洗之后,魏紫吾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不知在何處被挫得微翹了一小塊,小宮女便取來一把琺瑯手柄的小剪子,正在為她修剪指甲,敏喜卻進(jìn)了屋來,命那小宮女退下,朝魏紫吾道:“魏二姑娘,太子殿下過來了?!?/br> 猜到太子興許是要過來的,魏紫吾也沒說什么。 顧見邃走進(jìn)房間,便見魏紫吾站在窗邊。 月亮掛在微微泛藍(lán)的天幕,猶如通透脂潤的冰輪,彌散著瑩瑩光芒。而少女被包裹在雪白絹衣里的身軀也如月光般明凈柔婉,雖然只露出面部,脖頸和雙手,也引得人的目光流連難返。 “在做什么?”太子問道,仿佛他來這里再自然不過。 魏紫吾便指指楠木螺鈿桌上的剪子,道:“她們在幫我剪手指甲?!?/br> 太子唔了聲,在桌旁坐下,把玩那精致的琺瑯小剪片刻,道:“過來?!?/br> 魏紫吾便來到太子身旁,卻沒有坐,而是道:“恭喜殿下?!?/br> “恭喜我什么?”太子隨口問。 便聽那管清軟的嗓音道:“恭喜殿下六月便能定下太子妃人選?!?/br> 屋里立即變得靜無聲息。 顧見邃抬起頭盯著魏紫吾,眸色深沉難辨,他慢慢笑了笑。雖然他坐著,魏紫吾站著,仍舊讓空氣中產(chǎn)生了一種令人窒悶的逼仄感。 男人淡淡道:“魏二,或許我之前沒有告訴過你。既然我們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親密了,你便不要想著還能嫁給別人?!?/br> 魏紫吾頓時全身發(fā)寒,如墜冰窖……雙手無意識地蜷縮成拳。太子都要娶太子妃了,卻仍是不準(zhǔn)她嫁人?那代表什么,已經(jīng)很清楚了。她倒不是一定要嫁人,但她接受不了給人作妾。哪怕是做太子的妾,皇帝的妾,都一樣。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