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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此時卻又不方便,就道:“婼婼,明日大嫂辦賞菊宴,你要去豫王府吧?我們明日見面說,可好?” 魏紫吾見這小公主終于愿意坦白心聲,便說:“好啊。我明天一定去?!?/br> 隔日,魏紫吾果然一早便出門了,太子自是去上朝。 散朝后,太子卻被皇帝單獨叫到了書房。 皇帝將一份密奏遞給太子,道:“剛接到密報,說是邕州都督梁勝海這兩年所得的稅銀和糧食約有三分之一不歸庫,至于用作什么,尚未查出?!?/br> 太子看完奏折,平淡道:“幾乎每個地方都有這個問題,征的是一回事,上交是另一回事。” 皇帝當(dāng)然也知道,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找到實證。一聽怒火更甚,道:“太子這么說,意思是就這么擱置,不用追究梁勝海,也不整頓各個都督府?” 大燕的二十一個都督都身兼治所州的刺史,乃是軍政一把抓,權(quán)力非常大。雖然其中只有臨邊境的都督府才屯有一定數(shù)量的兵力,但若是與幾個都護(hù)府各自勾連成陣,那對朝廷的威脅并不容忽視。顧家自己就是武將上位,皇帝難免尤為敏銳。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上次處理驛遞之事,兒臣便順著藤查到有部分都督府的一些問題。當(dāng)時已呈父皇閱示,是父皇壓了下來?!?/br> 皇帝愈發(fā)慍怒。太子呈給他的是應(yīng)州都督府的事,但應(yīng)州……那是顧見毓待的地方,皇帝自然捂了下來。 皇帝也知道幾個兒子各有私心。這些都督私下搞動作未必就是為了自己,有些背后便是哪位皇子,甚至可能是太子。 皇帝近幾年第一次生出無力和恐懼感,他的兒子們是真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兒子們太能干,便會迫不及待開始想瓜分蠶食掉他的權(quán)力。威脅最大的就是太子。就連他自己身為皇帝,不是也習(xí)慣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先聽一聽這個兒子的見解,再做決定么? 而且太子能查到應(yīng)州薛家的問題,難道查不到?jīng)鲋葜芗业穆┳??但太子至今分毫不動顧見緒,他在等什么,在謀算什么,皇帝不確定地看向太子,這個兒子他是越發(fā)看不透。 顧見邃依舊是八風(fēng)不動,任皇帝的目光變幻莫測,他也并沒有什么心思表露。 皇帝道:“朕若是將此事交由你來處理……” 顧見邃心下冷嗤,慢慢看向皇帝…… 太子在皇帝書房一待就是大半日,回到東宮,見魏紫吾出門參加豫王府的菊宴尚未歸,就召了自己的部屬議事。 魏紫吾回來后,倒是先問:“太子殿下呢?” 大宮女司沅便道:“娘娘,太子殿下要奴婢轉(zhuǎn)告您,他今晚在書房議事,不回來歇息,請娘娘先睡下?!?/br> 魏紫吾一怔,太子不回來歇息?這倒是頭一回。成親以來,他每晚都抱著她睡。就算難得不與她……但也是要抱著睡的。 今日偶爾一個人睡,魏紫吾才意識到,顧見邃不止是她的夫君,更是太子。其實他不與她睡一個屋,才是正常的現(xiàn)象吧。 魏紫吾自己寫了會兒字,又沐浴之后,就打算睡下了。 遇清這時卻進(jìn)了屋里,低聲對魏紫吾道:“娘娘,我打聽到,那個綠苒去給太子殿下送了換的衣裳,就一直留在殿下的房里沒出來?!?/br> 魏紫吾心下飛快鼓動,斥道:“遇清,誰叫你去打聽這些的!”太子是君,她又是新入東宮,哪能隨意窺探他。 遇清卻是為魏紫吾的遲鈍著急:“娘娘,不是說殿下是議事,不歇息么?那殿下干嘛還要換衣裳,且讓綠苒伺候著。奴婢懷疑,殿下根本就是叫綠苒過去……” “遇清!”魏紫吾截斷對方的話,微咬了咬下唇,聲音變沉:“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們太寬容,以致你現(xiàn)在已不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 遇清為魏紫吾難得的冷臉一怔,趕忙下跪道:“娘娘,不是的。遇清對您忠心可鑒,我,我真的是因為……” 她只是因為太維護(hù)自家姑娘,懷疑太子是在書房召幸綠苒,為魏紫吾不平。在遇清心中,她家姑娘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這才嫁人不久,太子不是應(yīng)該珍而重之么,為何這樣快就去臨幸一個宮人。雖然她也不希望太子過于折騰自家姑娘,卻更不希望太子如此。 “好了。你起來出去吧,我心里有數(shù)。記得,太子若想要你的性命,輕而易舉,連我也保不了你。以后不可再發(fā)生今日之事?!蔽鹤衔崧晕豢跉?,道:“再說,綠苒是太子的司寢,他就算就要她侍寢,我也不能說什么?!?/br> 遇清趕緊答是。 魏紫吾一個人坐在書案前,她知道,顧見邃平時上朝穿的是太子常服,那常服繁復(fù)精工,繚金繡龍,回家換件輕簡的便裝,是很正常的事。 再說,綠苒是她入東宮前就有的人。綠苒沒有犯錯,她也不可能莫名地叫太子逐了他的人出去。哪怕她是正妻,她也沒有這樣的立場。何況……太子是以后要做皇帝的人。 魏紫吾清楚,顧家的這幾個兄弟出生于皇家,無論是骨子里的傳承還是耳濡目染,他們對權(quán)力的攫奪已成天性。除非是有一日塵埃落定,否則他們難以克制也不想克制。 而顧見邃自幼為儲君,帝王權(quán)術(shù)早就融在他的血液里,胸有抱負(fù),必當(dāng)實現(xiàn),登極的欲望其實比他的兄弟更強(qiáng)烈罷。 所以,經(jīng)歷過顧見緒的魏紫吾,從嫁給太子之前就知道,顧見邃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能夠控制的。 她也知道,太子不同于普通皇子,東宮歷來官屬完備。且太子文設(shè)知鴻館,收攬彥士為幕僚,武有東宮三衛(wèi),由勛貴子弟和從小跟隨成長的幼軍組成,儼然一個小朝廷。 太子在東宮的書房,也是專門的一個殿室,叫“靜樹堂”。魏紫吾還沒有去過。 這時靜樹堂里的確是在議事。 梳理議定了大致對策,羅錦之開始發(fā)牢sao:“皇上這不僅是想動邕州一家而已,這是想要對所有都督府大動。這樣棘手的事交給殿下,這不是將殿下推出來做眾矢之的么?”現(xiàn)在的哪個都督府不是既得利益者,哪怕有一些是為皇子辦事,也是撈夠了肥水的。 顧況道:“但是,有些都督府也的確是不像樣。大量征兵,沒有如期報道或是潛逃者處以嚴(yán)刑不說,連家人也是連坐。” 太子撥著墨翠佛珠,目光幽遠(yuǎn),將這樣牽筋動骨得罪人的事交給他,皇帝的意圖也很明顯。 不過在他看來,這是壞事,卻也是好事……這其實是一柄雙刃之劍。讓他來解決,其實也沒有什么。皇帝沒有限定時間。這些問題,就算他以后登基,遲早也是要解決的。只不過,他不會為人做嫁衣而已。 太子冷笑了一下,道:“好了,不必再多說?!庇值溃骸板\之,你與陳涌按我剛才所說,到隔壁立即擬個章程出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