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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zhì)疑,現(xiàn)在……他們可能會與你一樣,用猜疑的心去回想往事。” 沈情隱隱覺得白宗羽話里有話,于是問道:“為什么無人懷疑?” 白宗羽答:“因?yàn)榈酆蠖鲪?。?/br> “有多恩愛?” “沈情,你不是知道嗎?”白宗羽說,“有多恩愛,那本,早已告訴了你。” 沈情眸光亮了幾分:“你果然知道,這本書……是誰所寫?” “我想,你已經(jīng)猜到答案了,不是嗎?”白宗羽道,“我夫人。她從國子監(jiān)出來就跟隨了樓聞悅,做了左史,記錄帝后恩愛的十年。帝后大婚改元,中統(tǒng)三年,她回云州探親,我與她成婚,她送了我一封帝后情話,其后我們夫妻二人兩地分居,她會每月寄來一些帝后之間的恩愛佳話,樓聞悅病逝前,她把這些年記錄的整理成,寄給了我?!?/br> “……原來是您夫人所寫?!鄙蚯槌聊S久,慢慢說道,“寫得很好,看得出,她很向往帝后之間的感情。” “當(dāng)年,何人不羨?我們都在追隨帝后,傅瑤和程啟,沈非和季昶,我和歌賦……不,我們追隨的,具體來說,應(yīng)該是樓皇后?!卑鬃谟鹁従?fù)鲁鲆豢跉?,輕聲說道,“你見過,你就會明白,連皇帝都為之傾倒,小心捧在手上。若是樓家家主還在,可能會后悔,佘蘭族的血脈似乎只在樓聞悅的身上顯現(xiàn)……她很好的繼承了她生父的本領(lǐng),她不似世間人……飛鳶再費(fèi)盡心思效仿,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的笑,她說的話,她一舉一動……有些東西,生來就有,學(xué)都學(xué)不到,飛鳶算是她的jiejie,容貌八分相像,可在樓聞悅面前還是黯然失色,更不用說現(xiàn)在這個……” 白宗羽沒說完,但沈情已然明白。 現(xiàn)在這個……圣太后嗎? “喬仵作……”沈情有意把話引到小喬身上,“第一次見喬仵作時,他舉手投足,也堪稱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我當(dāng)時,以為他是沒落的世家子。聽您這么一說,我想,他大哥也是受樓皇后的影響?!?/br> 白宗羽卻沒有回答,他回想起往事,眼中多了幾分興奮和懷念。 “我?guī)闳w!”他一拍腿站了起來,“我還收著呢,你一定沒看過!是歌賦一字一字寫下來的!” “我……”沈情想說她看過沈非手抄的那本,但看白宗羽的眼睛,似乎已有些不清明了。 白宗羽帶她攀上書閣,從陳年舊書中翻出了壓得平整的,他翻開看到妻子的筆跡,笑了起來:“世間真情最動人,她很是向往這些……歌賦一直都像個少女,喜歡什么,就一頭扎進(jìn)去,癡而不知?!?/br> 白宗羽把小心遞給沈情:“你看,她寫給我的,后面有她寫給我的話。當(dāng)年收到這個,我都笑出聲了,蠻蠻那時快五歲了,問我為什么笑……女兒都那么大了,母親卻還像個懷春少女。” 白宗羽笑了好久。 窗外,晚霞似血,照在這本上。 沈情的注意力,卻停在了扉頁的一行娟秀小楷上。 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 故以比翼二字為題,望君知我意。 “蠻蠻……”沈情隱約覺得,這本與她在沈府見到的那本不同。 “我女兒的名字?!卑鬃谟饾M眼笑意,“一雙比翼鳥孵出的孩子,肯定是只小蠻蠻……也不知道蠻蠻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白宗羽說完,忽然收了笑,望著窗外的晚霞,眸光里忽然燃起了火。 他想起了元村的大火。 他坐在觀景亭,看著元村被燒,火海反而讓他的心歸于平靜。 對了,他想起來了。 那天,歌賦問他樓皇后的兒子還在不在,他沒有回答,她憤而離京……他把歌賦弄丟了。 一只比翼鳥失去了另一半。 三月,他找到了歌賦。 她卻再無法與他比翼。 他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元村的人清點(diǎn)完畢,做了完美的準(zhǔn)備,他借祭火,降下天罰。 他想好了脫罪的方法。 但他忘了,他的夫人已經(jīng)死了。 他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以為她還活著,以為她嫌棄自己手上沾了血。 一天之內(nèi),他想過脫罪,想過贖罪,在清醒和混沌中掙扎。 他時而認(rèn)為已經(jīng)將她托付給了府兵,乘船歸云州,自己料理好京城的事就回去團(tuán)聚;又時而認(rèn)為他做好了計(jì)劃,把夫人托付給了好友,還在京中養(yǎng)傷治病…… 白宗羽想起了女兒的話:“爹,你清醒點(diǎn),你好好看看娘……你看她啊,你看看她是什么!” 已經(jīng)死了。 他想起來了,那天,那個人說,他夫人死了六年了。 白宗羽回過神來,已跪在地上,沈情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問他要不要緊。 “沈情?” “安國侯……可還好?”她眼神中透露出同情。 “我累了?!卑鬃谟饐÷曊f道,“抱歉,你請回吧?!?/br> 沈情說:“那我……改日再來拜訪?!?/br> 沈情把比翼錄放在桌上,剛轉(zhuǎn)身,就聽白宗羽說:“書你拿走吧?!?/br> “嗯?” “比翼錄?!卑鬃谟鹫f,“拿去吧,借你看?!?/br> “這……行嗎?” 白宗羽閉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發(fā)白。 沈情忐忑不安地揣著這本比翼錄走出書閣,回身給白宗羽告辭時,白宗羽卻追上來,狠狠拽了一下她的發(fā)辮。 沈情吃痛,不解地看著白宗羽。 白宗羽說:“你在,他才不是別人?!?/br> “什么?” “你很重要,小姑娘?!卑鬃谟鹫f,“還有……希望你,不要怪歌賦?!?/br> “……誒,知道了。”雖然不太明白,但沈情還是點(diǎn)了頭。 白宗羽又問:“沈大人,白某,是大惡之人嗎?” 他臉上帶著微弱的笑意。 沈情愣了一下,低頭說道:“不……你……你是讓法痛心之人。安國侯,法不容情,卻不是無情,您讓人痛心。” 白宗羽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送客。 沈情從安國侯府的大門出來,在士兵那里蓋了章,要回自己的官服,搭在肩上往大理寺走,剛走到四方街主道,忽聽鐘響。 “火!救火!” 沈情驚而轉(zhuǎn)頭,見濃煙滾滾,隱隱可見火光。 “……安國侯府!” 白宗羽坐在火中,大笑出聲。 “比翼鳥,比翼才能飛……失了伴,怎能獨(dú)活。”他說道,“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 作者有話要說: 累癱。 ☆、不再迷失 沈情醒來時, 不知今夕何夕。 她迷茫了好久,嗅了嗅空氣, 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