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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不成?!苯痱埡凸奉^軍師立馬出聲,急道,“神像只能擺到我們涼州城的神女廟,下了水坐了船,路上要遇到個三長兩短了,就是對神女不敬!” 金驁道:“沈大人放心,神像放在我們涼州城的神女廟,上有神女護佑,不會有事的,在哪不是請呢?” 狗頭軍師也道:“沈大人是擔心那五十金吧?不必憂心,經(jīng)我們高家村,也就等于進了我們侯府,咱大哥每年給侯爺報賬呢,侯爺心里頭都清楚,大人安心就是。” 沈情大開眼界。 好臟的勾當!借神女像買官賣官,妙??! 怪不得平宣侯多年未倒,恐怕這涼州城有貓膩的多得去! 此時,有個臟兮兮的伙計從矮房里走出來,遠遠站住,喊道:“掌柜的,都準備好了!” 金驁道:“好了?好!沈大人,請,小民請你吃酒去!” 沈情連忙道:“我一人,吃不了多少,都是糧食,咱不能浪費了,把院中的親友們都叫上,一起來熱鬧熱鬧吧。我剛剛看你那個遠方親戚也在,我朝孝為先,請老人家也過來吃吧?!?/br> 金驁想了想,看向狗頭軍師,狗頭軍師點了點碩大的腦袋,金驁一拍大腿:“叫老太太來!” 然后他壓低聲音,粗聲粗氣道:“讓老太太仔細些,大人在,讓她吃完就回,少說話?!?/br> 狗頭軍師一扭臉看到小喬盯著他們看,心一驚,暗暗道,剛剛竟然一直沒注意,他連忙笑道:“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是山溝里來的,沒見過世面,怕粗俗到您……” 沈情道:“理解,沒關(guān)系的。” 宴席擺在后院,幾個伙計小心翼翼推開神女像,騰出了個空地,擺了大圓桌,先抬來幾壇酒。 狗頭軍師招待著沈情跟小喬坐下。 小喬抬起頭,四周看了,視線停留在遠處的樹上,嘆了口氣。 距離太遠,如果出事,可能就要靠他了。 過了不久,一盤盤滋滋冒油的rou端上,伙計一邊上菜一邊介紹道:“這是雙飛燕?!?/br> “此乃絕代佳人?!?/br> “綿綿乳鴿湯?!?/br> 之后,四個伙計抬著一大盆rou,放在了宴席中央。 完整的羊頭擱在上頭,羊排似未烤熟,rou里還能看見粉紅色的生血,周圍擺著一圈腿,腥膻味撲面而來。 沈情差點干嘔出來。 焦嫩的rou還在淌著油,伙計道:“全羊宴!烤羊腿,考羊排……您請!” 金驁撕了一大口rou,放在嘴里,夸道:“不愧是小高親自挑的羊羔,味道比前幾天的嫩了好多?!?/br> 狗頭軍師端起杯子,笑道:“沈大人,請。” 獨眼老太太嘴里嚼咕著rou,一只眼睛始終盯著小喬看,從頭看到手指,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小喬悄聲對沈情說:“什么都別碰?!?/br> 沈情假裝喝酒,嘴唇在邊緣碰了碰,低低驚呼:“這么厲害?全部都下藥了?” 小喬道:“不是……” 他看著桌上的那個全羊宴,頓了頓,趴在沈情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那骨頭,不對勁?!?/br> 沈情茫然:“嗯?” 她抬起頭,看向桌上的羊頭,連忙移了視線。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詭異得很。 小喬道:“不像羊的肋骨……” 沈情悄聲問:“……不是羊?” 小喬說:“像人的?!?/br> 沈情呆住,駭圓了眼,酒灑了半身而不覺。 作者有話要說: 嗯…… 就…… 嗯。 大家早點看哈~ ☆、夜叉的地宮 恪守善良的正常人并不知道, 人心惡起來,會是什么樣。 善上不封頂, 惡則下不封底。 一旦嘗到惡的滋味, 就如同野獸沾了葷腥, 獸的一面就會全然覺醒。 惡人們就如同那嘗到腐rou的野獸, 日復一日地浸yin在極惡中, 越來越坦然地享受作惡,就像一日三餐, 就像吃飯睡覺,自然得很。 狗頭軍師繞過來敬酒, 獨眼老太太伸出枯瘦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衣袖, 似有什么事要同他講, 沒等她說話狗頭軍師便不耐煩道:“知道了?!?/br> 老太太收回了手,眼睛不動了, 死死盯著小喬看。 沈情從怔愣中醒神, 面如白紙, 再看那拼接起來的全羊宴,那翹起的帶血的肋骨rou, 還有那繞著圓桌嗡嗡飛來飛去,肥碩懶散的綠頭大蒼蠅, 沈情嗷嗚一聲, 把上午喝的湯水全給吐了出來。 緊接著,小喬道:“哎呀,忘記了, 你聞到腥膻味兒就會吐……” 金驁讓院子里多數(shù)學徒們都來吃酒了,這些人吃起rou來都不帶眨眼,動靜極大,小喬故意大聲說了出來,金驁滿嘴流油,抬眼看了沈情,目露嘲笑。 沈情白著一張臉,手指泛青,緊緊地拽著小喬的衣角,不停地抖。 沈情想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冷靜住自己,不能崩潰發(fā)瘋,可當她看到那些人,腳踏在桌面上,面無改色,甚至是興沖沖地撕掉一整條腿,剁rou蘸酒吃,就又控制不住地要吐。 那是生理上的惡心與恐懼。 那幾條腿……說是羊腿也像,沒有腳,所以辨不分明。 但小喬是個驗尸多達千具的老經(jīng)驗,他說像人,也就是說,八成是了。 沈情吸了口氣,胡亂搖了搖頭。 伙計們吃著說著: “這rou就是嫩!” “前日獻祭,聽說是天地同祭,好多官員都在場,功德做得多,算命的掐過命格,說這幾個命格都算貴的,怪不得越來越好吃了?!?/br> “忽然想嘗嘗貴rou……”有人小聲說。 小喬安撫著沈情,對偷偷投過來的視線假裝不知。 鬧哄中,狗頭軍師笑著過來:“沈大人,來,我替大哥先敬你一杯!” 大哥似乎對這些酒桌上的禮節(jié)都不了解,只顧大口吃rou大口喝酒。 看得出,在這里,狗頭軍師應該是他們的智囊。 沈情慢慢抬起頭,扯出一絲笑,說道:“見諒,我聞到……羊膻味就……就想吐?!?/br> 小喬皺起眉,在狗頭軍師說出那句“那我先敬喬大人一杯。”之前,撈起沈情,扶著她站起,搖頭嘆氣,問狗頭軍師:“對不住,請問……哪里有凈衣的地方?” “鬼七!”狗頭軍師扭頭說起了涼州方言,“讓他們到后頭去,這樣也好,省去不少麻煩。” 叫鬼七的那個男人只穿著個兜襠褲,腰間別著兩把半月型菜刀,抬起頭,隨意抹了嘴上的油,說道:“怎么弄?” 涼州方言與官話相差甚遠,他們放心大膽的說起了計劃。 狗頭軍師回頭給沈情笑笑,說道:“我讓阿七帶你們?nèi)??!?/br> 他極快地交待鬼七:“這個女娃,范喜則那小老說侯爺要她的命,咱們務(wù)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