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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言語,結(jié)了賬就匆匆離開了馥滿樓。 花小術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忽覺肩上落下的力道,她回神注意到阿爹欲言又止的神情,搖頭說:“我沒事?!?/br> 一桌菜肴吃得七七八八,花一松見女兒和小翠花均已放下筷子,于是將壺里最后一口水酒咽下,這才摸摸肚子起身:“吃飽了我們回家。” 夜色彌漫,疏星淡月,銀光流瀉大地。京師處處銀裝裹素,天氣冷了,回家的路途行人也漸漸少了。 花小術邊走邊熟悉附近的建筑,她抬眼看見不遠處有座高閣,樓閣飛檐還明燈高掛,依稀能夠看見樓內(nèi)人影晃動。 那是白夫人的馨藝園,從前花小術便是在那里隨白夫人學琵琶的。她心下觸動,扯了扯花爹的袖子:“阿爹,我想去一趟馨藝園?!?/br> 花一松同樣看見了,他搖頭說:“這才剛到京師,白天我們就已經(jīng)往返了陸府一趟,你身子會撐不住的,而且現(xiàn)在天色也已經(jīng)不早了,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日再去吧?!?/br> 花小術抿了抿唇,心下明白自己確實有些cao之過急了,便不再堅持。 一家人從馥滿樓歸來,遠遠卻見自家門前守著一群不明人士,為首之人倒是比較熟悉:“……楠木?” 楠木萬年不變黑衣素衫,一如即往木無表情。他倚靠門板環(huán)手抱胸,見一家子總算歸來了,遂上前抱拳,中規(guī)中矩一一問候,連小翠花也沒落下:“花大人,花姑娘,翠花姑娘?!?/br> 花一松瞅著將他們家圍成一圈形成包抄狀的黑衣人,不知道的還當他們家窩藏了什么窮兇極惡的危險罪犯呢:“楠木啊,你們這是要干啥?” “在下并不想要驚憂各位,實乃情急之下迫不得己,方得以出此下策?!遍卷斨槟灸槪骸拔覀冧羯贍斉芰耍谙聭岩伤驮谶@里。” “勞煩各位開一下門,在下這就把人給帶回去?!?/br> 第4章 有賊心沒賊膽 “沒有?” 楠木胸有成竹地找來,命人把整座花宅包抄得水泄不通,以為這樣鐵定能夠把人給逮回去。哪知一行人將整座宅子里里外外掀了個遍,卻始終沒能找到目標人物,他當下就黑臉了:“不可能?!?/br> 手下的人也很難辦,畢竟宅子來來回回就這么點大小,而今已經(jīng)掀了個底朝天,真的藏有什么人絕不可能毫無所覺。 楠木埋頭苦思……這回可好,真把人給弄丟了。 原以為來這里準能找到人,沒想到還是被他擺了一道。 不得己楠木只能先轍:“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擾各位了。只不過各位如有漪少爺?shù)南?,煩請告知一二?!?/br> 說著,楠木還特意轉(zhuǎn)向花小術,她只得說:“我會的?!?/br> 得到滿意的答復,楠木這才帶人從花家轍走。 花小術眺望街道的盡頭,一行黑衣人借著夜色無聲掠過,悄然消失于夜幕之中。他們的出現(xiàn)僅僅只是無傷大雅的一則插曲,而隨著他們的離去花宅也漸漸重歸平靜。 大門落鎖,花家各人兀自回房熄燈歇息。臨睡之前,花小術特地把自己的房間里里外外摸索了遍,確定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才臥榻入眠。 夜色深沉,愈見濃郁。 一人行走在逼仄曲折的石板小巷之中,他輕吁一聲,氣息瞬間化作白霧裊裊升空。 六街三市停止喧囂,京師皇城萬籟俱寂。抬眸遠眺,馨藝園的高閣也早已燈熄。 白夫人出身宮廷樂坊,曾任太后娘娘的專屬琴師,還執(zhí)掌擔當過皇宮典樂一職,出色的技藝更在當年名滿京師。馨藝園是她一手建立,雖非專職為皇家提供宮宴奏樂,卻時常受到宮中妥以重任。 可想而之白夫人當今地位舉足輕重,縱然世人對樂師心存輕視之意,縱使她只是一名薄弱女子,但在京中可絕無人膽敢輕慢于她,更無人膽敢在她的地方放肆。 然而就在這個寒風颯颯的夜晚,一抹黑影悄然擅闖其中。 冷風入室,迫使白夫人自睡夢之中醒來。原本緊閉的窗戶不知為何開了,寒夜森黑,月色凄迷,不禁令她感到一陣心怵。 白夫人的夫君逝去多年,她并未再嫁,而今寢居只她一人。她的居所在馨藝園最高處,樓閣高筑,尋常歹人不該輕易攀上才是,何況天子腳下皇城根兒,誰敢在她的地方放肆? 白夫人心中篤定,膽子隨著放大了些。她披上外衣起身關窗,近窗之際她還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外張望。 未見異常,白夫人這才暗松一口氣,把窗輕輕帶上。 在她闔窗的那一瞬,外間月輝疏落,在狹窄的窗縫中匯成一道淺淺的光束,投映在乳紋的白石地面上。白夫人雙瞳微縮,月輝映在地面的影子除了她自己,還有她背后一個揚手執(zhí)刀的人影。 白夫人頃刻轉(zhuǎn)身做出了閃避的反應,可惜動作終是不及對方,高舉的匕首已經(jīng)向她襲來,白夫人腦子一空,直到耳邊傳來‘梆’地一聲。 死亡的痛楚并未出現(xiàn),白夫人臉色煞白,尤未從死里逃生中驚醒。那把匕首扎在了離她耳朵不到一寸的地方,凌厲的刀鋒割斷了數(shù)根發(fā)絲,細碎地飛落在地面上。 白夫人雙腿一軟,背靠著窗墻漸漸滑坐在地。她雙目瞠睜,冷汗涔涔,茫然地抬首看那沖她‘行兇’的人…… 尚未閉闔的窗扉再次被外間的冷風徐徐推開,夾縫的月光漸漸擴張,從光束變成了一片淺淡的銀光,逐漸顯現(xiàn)出眼前之人清冷俊逸的無暇臉龐。 他松開手中匕首,居高臨下地俯視驚悸未定的白夫人,緩緩啟唇:“多年不見,老師可別來無恙?” 白夫人張了張唇:“……是你?” “你能記得學生真是太好了。”藍漪沖她暖暖一笑,眼底卻凝著冷戾的血紅寒光:“學生不請自來,有件事想勞您幫忙?!?/br> * 藍漪步出馨藝園時,月已中天。 當他行至深巷,忽聞一聲響指,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自暗中現(xiàn)身,迅速將他的所有后路都堵了起來。 藍漪停下腳步,淡淡環(huán)掃一圈,并未作出任何抵抗。 “天寒地凍,漪少爺可要小心著涼?!?/br> 一人自黑暗中徐徐走出,楠木好整以暇地打量宛如甕中之鱉的小少爺,搖了搖頭:“屬下以為您會去見花姑娘。” 藍漪雙眼微瞇,眸色漸寒:“你驚動了花家?” 直覺這時候不能實話實說的楠木沒答,而是故作正經(jīng)八百地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方才屬下見到花姑娘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身上似乎沾了酒氣。” 藍漪眨眨眼,戾氣不知不覺少了幾分:“不對,小術不會喝酒。” “聽聞她們一家今夜上馥滿樓接風洗塵,故而花姑娘也小酌一杯?!斌w帖的楠木立刻打報告。 藍漪埋頭想了想,一顆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