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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失蹤了?!?/br> * “南院的客人你看見沒有?清逸皎然,長得可真俊?!?/br> “看見了,那人衣著打扮極其不俗,舉手投足皆是高雅氣度,也不知是京里哪戶人家的金貴公子。” “得了吧,再好也輪不到你們幾個嘴碎的丫頭來品頭論足,沒見大小姐天天往他那里跑么?” 正在晾衣服的兩名丫鬟齊刷刷瞪向身后扛著籃子說涼話的仆從,把他瞪得閉嘴了,這才接著說:“聽說是世子的友人,可這樣出類拔萃的公子我以前怎么不曾見過?” “誰知道呢,自從世子出事以后,他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全散了,現(xiàn)在哪還有人敢來探望他?” “你們說會不會是大小姐從哪里弄回來的什么姘頭?” “……”忍無可忍的丫鬟們放下晾衣服的功夫,追著那個頻頻嗆聲還說些死不正經(jīng)風(fēng)涼話的仆從直打。 路過聽完墻角的薛瀅內(nèi)心很復(fù)雜,她重新端穩(wěn)盤子,瞅著因為手抖而撒出來的藥汁,慢騰騰地回南院。 剛進(jìn)南院,遠(yuǎn)遠(yuǎn)就見病房的鏤花窗大大地敞開,一人側(cè)身倚坐窗欄,窗邊擺著一個木制的圍棋盒,里面參夾了黑白兩色的棋子,被他伸手?jǐn)S出去,一粒一粒地往窗外的池塘水里扔。 撲通撲通,水花四濺。 “……” 究竟那些小丫頭是從哪只眼看出的高雅、哪只眼看出的風(fēng)度? 薛瀅走過小橋時還順便看了一眼,一池的魚兒慘兮兮地縮在池塘邊沿,而水面上飄蕩了幾尾,也不知是不是被不慎擊中,也不知死沒死。 她心情沉重地?zé)o視了水面上的‘漂浮物’,慢吞吞地踱入屋子里來。 推門而入,薛瀅沒有去看窗邊的人,而是瞥向床上鼓起來的那一團(tuán)。她先將那碗剛煎好的藥汁放在床頭的木幾上,然后伸手放在被子上,感受到來自被子底下源源不斷傳出來的強(qiáng)烈顫意。 這時薛瀅才往窗口的位置滑去一眼,倚靠在窗邊的人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池子擲棋子,每撲通一下,被子下面的顫意就變得更強(qiáng)烈一些。 “起來喝藥了?!?/br> 薛瀅很熟練地扯被子伸手從里面挖人,里面的人畏懼退縮,抖得更加厲害。嗚嗚叫的聲音像哽咽又像悲鳴,似乎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壓抑在喉間痛苦無比。 但薛瀅習(xí)以為常,她沒有擔(dān)憂也沒有憐憫,反而露出不耐之色,用力將人從被子里面挖了出來。 那個顫拌不止的人衣衫凌亂蓬頭垢面,他的手腕握在手心細(xì)得只剩下皮和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變得骨瘦如柴,傴僂得活像是一具會動的人形骷髏。 “救我……”他唇齒打顫,怕得很厲害:“jiejie、救我……” “好好好,救你救你。”薛瀅只看了一眼他顫著手指所指的那個方向,便繼續(xù)端著碗往他嘴邊推:“來,喝了就是救你了?!?/br> 薛潯的五官痛苦地扭曲起來,他搖了搖頭,虛弱地?fù)蹰_不愿意喝。 “快點喝?!毖]的聲音冷漠得如同在命令一條狗:“不喝你會死的?!?/br> 薛潯抖得很厲害,事實上即便他拼命推拒,薛瀅依然有辦法將整碗的藥往他嘴里灌下去??墒枪嗤隂]多久,薛潯很快又全部吐了出來。 他吐了滿地的藥汁,伏在床頭干嘔痙攣。除了那些剛下肚的藥汁以及黃膽水,他的胃里頭根本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吐出來的。 薛瀅早已不是剛開始喂藥喂飯的愣頭青,不會再像剛開始的時候經(jīng)常被吐得滿身狼狽手忙腳亂。她退后幾步,皺眉嘁聲:“又吐光了?!?/br> “再這么下去,你真的會死的?!?/br> 薛瀅送來的藥并不是什么毒藥砒霜,她送來的確實是正經(jīng)大夫所開處的方子,是真的用來給薛潯救命用的方子。 喝了,說不定還能救得回來;不喝,那就真要只有等死的命了。 見薛潯無力地伏在床頭半暈眩狀,薛瀅擱下藥碗懶得理他,一邊抱怨一邊往窗邊走去:“我說你究竟都做了什么,才把他折騰成現(xiàn)在這副鬼樣?” 當(dāng)日薛瀅與藍(lán)漪達(dá)成協(xié)議,隔天就將薛潯從藍(lán)府帶了出來。 起初她還以為薛潯會被怎樣煎皮拆骨揍得很慘,可事實上除了一些rou眼可見的小小皮外傷卻看不出任何大礙,虧得她還滿心期待,到頭來卻著實失望。 哪知薛潯醒來之后整個人都變了,怕光又怕人、不吃也不喝,活像神經(jīng)病一樣,根本沒辦法交流也根本沒辦法溝通。 這可把她爹給心疼得呢,拍案就說要去找藍(lán)家算賬??赡阋闶裁促~呢,人家也沒怎么了你兒子不是?雖然把你兒子弄成了神經(jīng)病,可你也別忘了對方本身也是個神經(jīng)病啊。 本來這件事就是薛潯起的頭,薛家理虧在先,就算心里再苦,那也只能含著一口血往自己肚子里咽下去。 兒子得了瘋病,懷陽侯求訴無門傷心無奈,只能遍尋名醫(yī)先找人治。薛潯是不是瘋薛瀅不知道,但她知道現(xiàn)在的薛潯絕不只是瘋了這么簡單。 薛潯現(xiàn)在變成這副骨瘦嶙峋的模樣,不是因為他不吃不喝,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辦法吃。 正如剛剛喝藥的那一下,他現(xiàn)在是吃什么吐什么,根本不能夠完全進(jìn)食。隨之?dāng)z取的能量越來越少,日漸消瘦越來越虛弱,如果再不靠藥物支撐,他真的很快就會死。 薛瀅幽怨地瞥過身邊的人,拜他所賜,薛潯現(xiàn)在每天處于精神衰竭的病變狀態(tài),著實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尤其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經(jīng)是個天大的麻煩了。 見對方依然故我擲棋子,薛瀅沒好氣道:“我說你行行好別扔了,沒見池里的魚都被你砸死了嗎?” “死了幾條?” 薛瀅聞聲一愣,不過剛剛經(jīng)過時她還真算過,只不知那些是被砸暈了還是真死了:“六條吧?!?/br> 一粒黑子落水撲通,藍(lán)漪又拈起一枚。 不過這次他卻沒有直接往外擲,而是抓在手心里頭掂了掂,懶洋洋道:“沒意思?!?/br> 第56章 我吃醋不行嗎 “……”沒意思你玩得這么不亦樂乎? 薛瀅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那群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臭丫頭哪里會知道這個看似出塵脫俗清逸如仙的人,其實剖開來里面壓根就不是個東西! 藍(lán)漪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是被薛瀅從外頭撿回來的。 正確來說,其實她是被藍(lán)漪掐著脖子威脅著把他給帶回到這里來的。 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出于某種比較私人的問題薛瀅找到了那位據(jù)聞赫赫有名卜卦神算很厲害的算命先生,并且很倒霉地撞上了前去‘尋仇’的藍(lán)漪,然后親眼目睹了這個神經(jīng)病的種種兇殘行跡,以及后來他與小王爺在榮國道上所發(fā)生的那件沖突。 由于震驚過度,薛瀅沒來得及躲好就被藍(lán)漪給發(fā)現(xiàn)了…… 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