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的樣子,史侍郎便不再問,只道:“給史順也弄一桌飯食?!笔讽槺闶腔◤d里一直站在角落的那位,姓史,想來是家仆。霍青棠笑道:“外祖放心,您只管自個兒吃好喝好,其他事夫人都會替您安排好的?!?/br> 桌上先上了幾道涼菜幾盤點(diǎn)心,熱食還未上,霍青棠今日連甩了張氏幾個人情,張氏懂得投桃報(bào)李,她先端給史侍郎一杯新茶,后又捂嘴笑道:“大姑娘最是懂事了,做什么想什么都是極有章法的,只是有一樁...”張氏又特意頓了一頓,方道:“大姑娘想去白馬書院進(jìn)學(xué),老爺不大同意,一連好些天都沒理大姑娘,大姑娘傷心了好久?!?/br> 這話說的極有技巧,不知到底是誰傷了誰的心?;羟嗵南肴ヂ尻?,霍水仙傷心,也可以聽成是,霍水仙故意冷淡了女兒,霍青棠傷心。史侍郎飲茶不語,月滿打了簾子進(jìn)來在張氏耳邊低聲耳語幾句,張氏看向霍青棠,霍青棠對著史侍郎笑道:“外祖餓不餓,我和蝶起陪外祖用飯吧?!?/br> 張氏連聲道:“快叫廚房上菜,菜放久了就涼了,還有那湯,快端上來...”張氏去了廚房,霍蝶起坐著,霍青棠則站著照顧一老一小用飯。史侍郎吃了一碗飯又喝一碗湯后對霍青棠道:“你自己吃,省的夜里想吃東西,不養(yǎng)胃?!?/br> 霍青棠給霍蝶起擦了擦嘴,自己舀了一碗西湖牛rou羹喝了,史侍郎笑看著她?;羟嗵娜趦煽诔酝?,張氏方端了茶進(jìn)來賠笑:“大人喝茶,青棠與你外祖說話,我先帶蝶起出去了?!?/br> 史侍郎并不為難張氏,張氏領(lǐng)孩子出去后,他才問霍青棠:“霍水仙在忙什么?”霍青棠估計(jì)今日這事和黃鶯脫不了干系,她也沒打馬虎眼,直白道:“父親最近和鳴柳閣的一個姑娘走得近,那姑娘才貌雙全,我去鳴柳閣找父親的時(shí)候還抽了她一鞭子,父親想來憐惜她,便又去的更多了些?!?/br> 史侍郎眉間的皺紋又深了些,霍青棠又道:“父親不知從哪兒聽人說,聽人說漕運(yùn)總兵官陳大人...,大概父親也是存了用這姑娘討好陳總兵的心思?!被羟嗵恼f的一五一十,史侍郎的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用煙花女子討好陳瑄,這是誰的主意?他霍水仙到底還要不要臉,這種混賬話也能同自家女兒說? “白馬書院在洛陽,你大舅舅讀書不成,如今在濟(jì)寧府經(jīng)商,你小舅舅倒是在白馬書院讀過兩年書,只不過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如今物是人非,真要去了洛陽竟是沒人能照應(yīng)你了?!笔肥汤赏菩闹酶梗羟嗵男Φ溃骸靶【司巳缃窨珊?明年該給外祖考個狀元回來了。” 史氏有兩個弟弟,大弟弟讀書不成,做生意很是有一套,史家書香門第,史侍郎一時(shí)覺得顏面盡失又難以見人。好在史氏的幼弟在讀書上天分驚人,先得案首,再取解元,年紀(jì)輕輕,想來是直指來年的會元與狀元而去了。 提起小兒子,史侍郎露出些許笑意:“狀元三年才得一個,竟被你說得好比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小舅舅尚算聰慧,可天下間聰慧的人太多,你父親當(dāng)年也是其中佼佼者,不也才點(diǎn)了探花?!?/br> 霍青棠抿嘴笑笑,霍水仙這個探花郎能讓他人艷羨半輩子,可史侍郎是正經(jīng)的狀元出身,一甲頭名,蟾宮折桂時(shí)榜眼探花都得排在他后面,殊不知那才能算作是讀書人最高的榮耀。 天色已晚了,張氏進(jìn)來問史侍郎是否在家里留宿,史侍郎推卻道:“我本應(yīng)是直接去蘇州府的,想著青棠丫頭和桂芳在此處,才轉(zhuǎn)道來看看。你不必忙了,我與史順連夜要走,再隔幾日我抽空再來看你們。” 霍水仙還沒回來,張氏有些諾諾,霍青棠推了推張氏,張氏方回神,道:“不敢誤了大人的事,那我拿些茶水點(diǎn)心給史管事帶在路上可好?” 史侍郎從座位上起身,又看了看霍青棠,斟酌道:“白馬書院雖盛名在外,但寒山書院也是不差的。你若是愿意的話,我便托人送你去寒山書院進(jìn)學(xué),你父親那里由我去與他說,你看可行?” ☆、鳴柳爭春 霍青棠心里眼里記掛的都是洛陽城里的齊家,白馬書院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去處,如今史家外祖橫來一筆,這豈是書院教學(xué)哪家強(qiáng)的問題,她的目的地是洛陽城吶! 霍青棠咬著下唇?jīng)]有做聲,史尚書卻誤解了她的意思,又講道:“舊年冬天國子監(jiān)祭酒傅衣凌傅大人致仕回鄉(xiāng),如今就在寒山書院講學(xué),我與他有些故交,他定是能照應(yīng)你的?!?/br> 史家外祖一片拳拳之心,霍青棠轉(zhuǎn)念一想,去書院進(jìn)學(xué)總比留在這方寸小宅里繡花瞎鬧強(qiáng)上不少,也許日后還有機(jī)會去洛陽呢。想到此處,霍青棠正了正顏色,鄭重道:“多謝外祖父美意,白馬書院就罷了,青棠就去寒山書院進(jìn)學(xué)?!?/br> 史侍郎老感欣慰,他拍拍外孫女的頭道:“你且安心等著我著人來接你即可。你父親的事,我需見了他才好說話,你們都且安心等著罷。”史侍郎點(diǎn)到即止,霍青棠也不再多話,只是恭謹(jǐn)?shù)厮屯庾骐x開。張氏周到,不僅送上了熱茶點(diǎn)心,還給史侍郎那蓋烏篷馬車?yán)锾碇昧藘纱脖蝗?,好讓老人家旅途舒適一些。 待史侍郎走后,張氏問霍青棠:“大姑娘,史大人去蘇州府有何要事,怎的走的這樣匆忙?”霍青棠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外祖父沒同我說,只說蝶起這個年紀(jì)該好生開蒙了。” 霍青棠將話頭引到自家小弟身上,省的張氏來回揣摩外祖父的來意。 戶部尚書閔肇閔大人今夏就該致仕了,如今已經(jīng)四月,按道理,接任閔尚書的人選應(yīng)該早已定下了。可戶部侍郎史紀(jì)冬的接任文書還沒下來,也沒聽說吏部奉上新的人選去競逐戶部尚書的職位。在這個當(dāng)口,史侍郎竟帶著貼身管事無聲無息地去了蘇州,此事任誰都要在心里悄悄肖想一番。 提起霍蝶起,張氏又開始難受,怎的自家兒子學(xué)不成丈夫也半分不cao心呢?張氏嘆了一口氣,道:“黃鶯被柳絲絲下了毒,你父親親自去鳴柳閣問案拿人去了?!?/br> 霍青棠輕哼:“柳絲絲給她下了什么毒,謀害她什么了?” 張氏帶了笑意,道:“啞藥,柳絲絲給她下了啞藥,說是想毒啞她。哈!想不到嬌滴滴聲脆脆的黃鶯姑娘也有這么一天,看她被毒啞了還拿什么去勾人?” 張氏有些幸災(zāi)樂禍,霍青棠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柳絲絲又不是傻了,兩個人正鬧著,就是真要毒害對方也不會挑在這么一個當(dāng)口。她追問道:“那黃鶯啞了沒有?” 張氏一愣,答道:“聽說那茶黃鶯只沾了一點(diǎn)就吐了,那茶帶著苦味,黃鶯便指使身邊一個丫頭替她嘗嘗,那丫頭倒是真壞了嗓子?!?/br> 霍青棠眼眸垂下,黃鶯好手段,用一杯茶將柳絲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