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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說:“我讓寶卷送你回去?!?/br> ☆、晨鐘暮鼓 霍青棠瘦了很多,一夕之間,就如海棠花抽枝發(fā)了芽,有了即將盛放的搖曳姿態(tài)。閔夢余來看她,瓔珞端上茶點,青棠只喝了一盞子白水,瓔珞道:“姑娘如今不能飲茶,花茶玫瑰酥都沾不得,甜食也不怎么吃了?!?/br> 閔夢余嘆一口氣,問她:“快要到你的生辰,想要什么禮物?” 霍青棠瞧瓔珞一眼,瓔珞安靜退了出去。青棠拿出一個荷包,說:“這是天香樓賭船贏回來的,閔家哥哥收好。” 閔夢余并不接荷包,只說:“這是你用命換回來的,你自己收著,錢財總還是有些用處的?!鼻嗵膿P起日漸尖了的下巴,問:“閔家哥哥此話怎講?” 閔大人下獄,閔夢余也褪去了輕佻公子哥氣息,他笑一笑,說:“你大病初愈,不要思慮太多,你先休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br> 霍青棠打開荷包,聲音涼涼的:“閔家哥哥,這錢你不要,我丟出去喂狗?!?/br> 閔夢余回身看著她,霍青棠吸一口氣,捻起銀票,站到窗邊,她手指秀美,銀票被窗口的風(fēng)吹出沙沙聲響。閔夢余道:“青棠,你......?” 霍青棠聲音沙啞,她說:“閔大人下獄,錢財怎能不缺?”她將銀錢放到閔夢余手心里,低聲道:“圣上只是一時生氣,閔大人會沒事的,你放心?!?/br> 閔夢余摸了摸青棠的頭發(fā),嘆息一聲:“你長大了,嗯?”他丟下兩張十萬兩銀票,說:“我出本金,你有眼光,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青棠還要再說,閔夢余已經(jīng)邁步走了出去,他說:“這些日子你不要出門,衙門在清查商戶產(chǎn)業(yè),省的讓關(guān)家父子瞧見你,徒惹麻煩?!?/br> 自青棠生病,史侍郎交代史順在家里看著她,病愈前都不能出門,瓔珞更是日夜不離的守著她,青棠翻了個身,說:“瓔珞,我口渴?!?/br> 瓔珞住在青棠臥房的外間,她摸黑去點燈,青棠道:“不用,我臺上有水,你直接拿給我就是?!杯嬬笈艘律讶デ嗵拇策叺男∨_子上取水,青棠一記手風(fēng)下來,瓔珞軟軟滑倒在她床腳。青棠拉一床杯子蓋在她身上,自己取了屏風(fēng)上的披風(fēng),從后門轉(zhuǎn)了出去。 街道上仍有小販的叫賣之聲,貨郎擔(dān)著貨架從青棠身邊經(jīng)過,他說:“姑娘,脂粉要嗎?”青棠先是搖搖頭,又說:“請問珍珠巷怎么走?” 那貨郎放下貨架,仔細(xì)說了一通,青棠道謝之后,單身離去。后頭兩個大漢對視一眼,跟了上去。珍珠巷就在兩條巷子之后,青棠抬手敲門,后頭大漢拿著黑布蒙過來,霍青棠一手抓住那大漢手腕,將他隔空摔到地上,引得那大漢一聲哀嚎。 許是聽到動靜,門開了,里頭出來一個灰衣女子,她‘吃吃’一笑,看著趴在地上的大漢道:“喲,我還以為是隔壁張屠夫這么晚還在殺豬呢,原來是你這個傻瓜子!呵,我跟你說,別惹這姑娘,我都纏不過她,你呀,一邊吃屎去吧。你以為天下女子都是那窯姐,任你們這些蠢漢搓圓搓扁?”她一腳踢過去,叱一聲:“還不滾!” 云娘將門又打開一點,笑道:“里頭簡陋,霍姑娘不嫌棄的話,里面請?!鼻嗵慕忾_淡青的披風(fēng),笑一笑,進了小門,云娘關(guān)了門,在燈光下瞧霍青棠一眼,心中突突一跳。才幾日不見,霍家這位姑娘什么時候美的如此驚心動魄了,妍麗容貌,讓人移不開眼,也教人心驚。 當(dāng)日在鳴柳閣外頭見到她,她持著一根鞭子,滿臉戾氣,漂亮歸漂亮,卻半絲大戶姑娘家該有的閨秀氣質(zhì)都沒有。那時自己還感慨,可惜霍探花一副好皮囊,女兒承其形貌,卻腹中空空,沒有內(nèi)秀,當(dāng)真讓人遺憾。 再次見到她,便是在這蘇州城中,她和那個丫鬟一道,丫鬟認(rèn)出了自己,可這小姐一路全無所覺,似完全不記得自己了。當(dāng)日騙過她五十兩銀子,想不到她追了半日后,又說不追究了,真是讓人奇怪的很。 “那里有珍珠十斛,來贖云娘?!彼芙由蟻?,更讓人奇怪,這霍家姑娘在揚州城是個出了名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世魔王,才來了蘇州城幾日,就脫胎換骨了? 霍青棠抖一抖披風(fēng),說:“云娘,我有事拜托你,我想請你去洛陽一趟,替我打探個消息?!痹颇锘剡^神來,瞧著容色逼人的霍青棠,她怎么一夕之間就長成了這般傾城的模樣,美的如遠方懸崖邊上凝結(jié)的露珠,日月光華,高不可攀。 云娘引著霍青棠到堂屋坐下,問她:“喝什么茶?”隨后,又低頭笑一笑,道:“家里也沒甚么好茶,霍姑娘怕是喝不慣?!?/br> 屋內(nèi)傳來沉重的喘息聲,青棠道:“里頭是?” 云娘笑一笑,說:“是我爹,他身體不好,霍姑娘見笑?!?/br> 云娘父親是個清瘦的中年人,只是因為常年臥病,早早催生了華發(fā),如今看起來就像個遲暮的老人?;羟嗵倪M去,行了個禮,說:“伯父,您好,我是云娘的朋友,過來瞧瞧您,來得倉促,沒備下禮物,一點心意,您別見怪?!?/br> 青棠擺下兩個十兩的金元寶,那人看云娘一眼,目光帶著嚴(yán)厲的責(zé)備,終究還是說:“你有心了,云娘頑皮,但她是個好孩子,若她有什么得罪之處,請你寬待些。” 云娘替她父親拉好被子,說:“家里沒甚么好東西,我?guī)嗵娜コ远垢X,您早些睡,不必等我?!鼻嗵慕涌诘溃骸笆前?,我同云娘去吃豆腐腦,您早些休息,我改日再來看您?!?/br> 豆腐腦攤子就在外頭小巷的轉(zhuǎn)角,云娘問青棠:“霍姑娘,你吃甜的還是咸的?” “甜的?!被羟嗵南胍膊幌?,順嘴回道。云娘笑道:“我也愛吃甜的,這點咱們倒是很像?!?/br> 兩碗甜絲絲暖融融的豆腐腦端上來,青棠吃了一口,猛咳起來,拿手絹一擦,絹帕上有幾縷暗紅血絲。云娘慌了神,忙道:“喝水,快喝水,我不知道你不能吃甜的,對不住,真的對不住??!” 見青棠咳的厲害,攤主拿一串枇杷出來,說:“姑娘吃一個,枇杷止咳。”云娘剝了枇杷皮,遞給青棠,“霍姑娘,你吃一個,我給你剝?!?/br> 枇杷多汁,又酸的恰到好處,青棠連吃了四五個,那攤主瞧過來,嘀咕一句:“愛吃酸的,有孕了不成?” 云娘聽見,一串枇杷丟過去,斥道:“胡說什么呢,吃你幾個枇杷就懷孕了,你這枇杷還是千年人參果不成?”她丟下幾個銅板,拉起霍青棠道:“我們走,多坐一會兒,孩子保不齊都生出來了?!?/br> 霍青棠被她拉到另一個攤位坐下,云娘低聲道:“霍姑娘,你別見怪,她們就是這樣的,不是壞心?!?/br> 青棠笑一笑,說道:“無妨?!彼D了一頓,又道:“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