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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給人家下了什么毒?” 關葉錦笑了,他盛世的容貌之下,隨意那么笑一笑都是可逐日月之輝,他回了一句:“哪個姑娘,夏家姑娘中毒了?” 花光秀瞧這人,生的好看,心思陰沉,說:“不是夏瓷,霍青棠,應天巡撫的外孫女霍青棠。她當日吐了血,一直沒好,你有沒有解藥?” 關葉錦此刻又不笑了,他開始蹙眉,眉間一點愁,他說:“吐血了?哎呀,那快去請大夫啊,如果非要我負責,那我賠償一些醫(yī)藥費如何?!?/br> 關葉錦唱念做打樣樣俱佳,花光秀心中一沉,這人說話陰陽怪氣,沒有一句是真的。關葉錦不費吹灰之力弄走了前來興師問罪的花光秀,花光秀的原意只是想報復夏家,最好讓夏瓷認個輸,從未想過要害人性命。關葉錦的手段卻不是這樣稚嫩,他下了狠手,霍青棠端午賭船,在天香樓滿載而歸,狠狠宰了天香樓一筆。杏姑轉頭就來找關絲絲,要求分攤損失。 一是天香樓龍舟賽,二是因為史侍郎。過去邱荊邱大人都是讓商戶自己報自己資產,然后自覺繳納門攤稅。這位大人上任后,嚴厲清查商戶的資產,關絲絲在家里叫苦不迭,說負擔日重,這種叫苦雖有無病呻吟之嫌,但關家公子關葉錦心懷遠大,容不得半顆沙礫擾亂了蘇州城固有的商戶格局。 誰都不能,唯有他關葉錦,才是這商家河流的漩渦地,是這銀錢交易的最終關隘。 張氏在蘇州城住了幾日,青棠正在養(yǎng)病,也沒去書院上課,有時候陪著張氏去街上轉轉,大多數(shù)時候在和蝶起說話。蝶起長大了一些,說話也比過去清楚了不少,史侍郎瞧見他,也問:“是不是開蒙了,念書了沒有?” 蝶起道:“外祖父,蝶起念書了,新請了夫子,父親說會送我去學堂?!?/br> 霍水仙想送蝶起去當?shù)卮笞遛k的學堂,史侍郎問張氏:“霍水仙在忙什么,有沒有親自過問蝶起的功課?!?/br> 張氏嘆一口氣,有些憂慮,她說:“宋大人前些日子回鄉(xiāng)丁憂,老爺升了官,回家的時候漸少,蝶起見得更少,功課就......” 史侍郎點撥了霍水仙,宋一清寡母亡了,霍水仙順利的頂了上去,之后呢,若史侍郎不指出明路,之后又該如何?沒有人知道日后該如何,霍水仙要上位,靠的只能是自己。他膝下單薄,只有一子一女,獨子都教不好,誰來光耀門楣繼承家業(yè)。史侍郎很是不理解霍水仙的種種行為,張氏又出驚人之語:“老爺要納妾,鳴柳閣的姑娘,黃鶯。” 史侍郎頓了頓,眉間的憂慮又更深了,因為霍水仙納妾,張氏就攜帶幼子跑出來了?張家是商戶,鉗制不了霍水仙,所以張氏帶著孩子投奔霍青棠,借此希望史侍郎插手,打斷這樁納妾的荒唐事? 青棠也是個孩子,張氏找到青棠這里來,史侍郎目光探尋的看了張氏一眼,見她神色靡靡,顯然也是被傷透了腦筋,或許不是自己想得這么復雜,她只是想出來散散心罷了。 霍水仙此刻春風正得意,史侍郎若去勸,勸什么,不要納妾?大丈夫志在四方,以國為家?現(xiàn)在太平盛世,史侍郎以什么理由要求霍水仙不納妾,人家也要子嗣,唯一的理由,黃鶯出身不好,迎她進門有辱官聲。 張氏顯然也很明白這點,她也不說別的,只道:“聽說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老爺憂心,讓我來看看。我見大姑娘精神尚好,回去同老爺也算有個交代了?!睆埵鲜莻€聰明人,該說的話都說了,史侍郎怎么做,又是她管不著的了。 又隔了幾日,青棠陪著張氏上街買些蘇州特產,張氏說:“黃鶯不想進門,她想在外頭住?!鼻嗵牡溃骸八胱鐾馐??” 做外室自由,兼且不受主母管轄,張氏再怎么能干,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外頭去。黃鶯想的明白,張氏心里也門兒清,她說:“老爺寵她,她說不想進門,老爺肯定依著她,我怕她在外頭生了孩子,到時候再進來,就沒人管得了她了?!?/br> 張氏瞧著小攤販賣的小玩意兒,青棠陪著她,走路慢悠悠的,說話緩緩的:“外頭生的孩子,過不了門,沒人知道是誰的。” 青棠語速及其緩和,話語卻毒辣,張氏猛地瞧她一眼,幾日不見,這位大姑娘的心思似乎又深了些,如今都會暗刀子殺人了。 張氏大眼睛眨了眨,說:“她還能不能生都是問題,生不出來也不知該怪誰?!?/br> ☆、裂變 張氏在蘇州城住了半個多月,臨行前一晚,她給青棠一個荷包,說:“你一人住在外頭,雖靠著史大人,家里也擔心你,錢不多,你拿著做幾件新衣裳穿?!?/br> 荷包里頭是五個銀錠子,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青棠看一眼,曉得銀票是霍水仙給的,銀錠子是張氏的意思,因為霍水仙根本沒有用碎銀的習慣。她接過來,道:“多謝夫人,我很好,夫人也要保重身體?!?/br> 瓔珞這幾日很少出現(xiàn)在霍青棠面前,此刻張氏來與青棠道別,她也只是站在外間,不肯進來。張氏看著外頭,說:“瓔珞那丫頭......” 青棠道:“她念著家里,就讓她隨夫人回去?!?/br> 張氏說:“那我再給你找個丫頭過來,你想要疊翠還是月滿?” 青棠笑笑,說:“疊翠和月滿夫人都留著有大用,找個小丫頭吧,或者我讓史順替我去找也是一樣的。” “他哪里懂那些?!睆埵蠐u頭,道:“尋丫頭還是要婦道人家,史順只懂男人的事,我回頭去給你尋一個來,一個夠不夠?” 兩人在里頭說說笑笑,瓔珞在外頭站著,霍青棠從始至終都沒問她為什么。霍青棠不問,瓔珞站在外頭,感覺自己成了外人,一個突然從自家姑娘生命里剝離出去的外人,徹頭徹尾,從前的情誼都那么莫名的就斷了。 張氏要走,瓔珞進來替霍青棠鋪床,青棠坐在小桌旁,也不理她,瓔珞問:“吹燈嗎?” 霍青棠拿了一根簪子出來,銀制珍珠簪,瓔珞垂著頭要出去,青棠道:“史順很好,你想好了嗎?” 瓔珞一個顫抖,低頭就要跪下來,青棠道:“別跪。”青棠緩緩起身,將簪子給了瓔珞,說:“史順托我交給你的,他說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拿著?!?/br> “姑娘,我......” 瓔珞十歲進霍家,她與霍青棠朝夕相處六年,六年間,瓔珞看著霍青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而她自己,也從當初的丫頭片子長成了一個漂亮姑娘。再一抬頭,她們,都長大了。 青棠笑一笑,笑得莫名蒼涼,她說:“你不聽話,你一意孤行,你以為張氏和黃鶯是好惹的,你以為你能得到什么?你嫁給史順,將來會有兒有女,你會平安終老。” 瓔珞跪在地上,低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