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3
”,伊齡賀冷笑,“云端生的病并不是病,說白了,那是富貴病。只要每日里用人參吊著,燕窩養(yǎng)著,你看他會(huì)不會(huì)死?” 青棠低頭笑,“來來回回兜一圈,問題還是回到最初,勾搭了裴墀又如何,魏北侯府自身都難保,根本不會(huì)允許這樣身世的女子進(jìn)門。早知道結(jié)局,一切不過白算計(jì)罷了?!?/br> 伊齡賀挑起英挺的眉眼,“霍青棠,你不是霍青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因?yàn)樽罱魑蛔x者們反饋甚少,作者并不知曉各位內(nèi)心的想法。 所以,作者決定一意孤行。 望天......呃...... ☆、借尸還魂 “你可曾聽過借尸還魂之事?” 你可曾聽過借尸還魂之事?霍青棠低頭笑, “其實(shí)我本也不信的, 但事情真的發(fā)生了,又輪不到我不信了?!?/br> 伊齡賀手指尖兒在矮幾上的寶刀上打轉(zhuǎn)轉(zhuǎn), “你是何人?” 女孩子抬起頭來,又嘆口氣,“我還以為你與媚春去揚(yáng)州之時(shí), 已經(jīng)查過了?!?/br> “沒錯(cuò), 查過了。大家都說霍大人家的閨女自幼就是小霸王,讀書不精,六藝不明, 成日里都在外頭惹是生非,后來還攆走乳母,在霍家太太的杯子里放蜘蛛,再到后頭, 被自己身邊的丫頭壞了名聲,愈發(fā)嫁不出去了。” 男孩子眉眼彎彎的,“可是這樣?” 霍青棠搖頭, “我本該瘸了一條腿,行路緩慢, 也訂了親,如果我沒死, 興許已經(jīng)為人妻、為人母了,我會(huì)住在洛陽的大宅子里,身邊有人陪著, 每日與他舉案齊眉,看盡似錦繁花?!?/br> 匕首在桌上旋轉(zhuǎn),伊齡賀一指點(diǎn)在上頭,“你是......?” 霍青棠抬起頭,側(cè)目看窗外一眼,“是啊,我就是陳瑄家的姑娘,洛陽齊尚書的外孫女,陳七?!?/br> 屋子里靜悄悄的,伊齡賀不說話了,霍青棠學(xué)他坐姿,盤起一條腿,一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酥油茶,“是不是覺得我在危言聳聽?無妨的,我那日告訴惟玉哥哥的時(shí)候,他也是如你這般,半天不做聲,后頭還覺得是我瘋了,覺得我是故意騙他的?!?/br> 青棠低著頭,手指尖勾起錫杯耳,“你說我怎么會(huì)騙他呢,我就是陳七啊,我記得他的每一件事,每一件。我記得他算賬時(shí)不喜歡有人擾,就是有人同他說話,他的眉頭都是要微微皺一皺的。我記得他房間里的擺設(shè),他床頭折了一枝金玉交章,每日都要換一種顏色,他還同我說過,說來年,他要育出金色的金玉交章來?!?/br> 女孩子笑了,笑著笑著,又笑出眼淚來,“我說我是陳七,不過他不相信我,他覺得我在騙他,你說我怎么會(huì)騙他呢,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惟玉哥哥??!” 眼淚一滴一滴如同殘花濺落,烏沉的木幾被霍青棠的眼淚嘀嗒得噼啪作響,霍青棠說:“他不信我就算了,如此也好,以后大家天各一方,兩不相欠?!?/br> “那你哭甚?” 伊齡賀丟過去一塊絲帕,“即是如此,那你還哭甚么?” “我......”霍青棠抬起眉宇來,“我是......” 伊齡賀側(cè)目脧她,“他未必是不相信你,未必覺得是你騙他,但你說陳七小姐借尸還魂于霍宅,此事本就匪夷所思,常人難以理解,也是情理之中。” “嗤”,霍青棠笑,“你今日竟然勸我,還為他說話,你吃錯(cuò)藥了?那好,我問你,你信嗎?” 霍青棠一雙水瑩瑩的大眼睛掃過來,伊齡賀瞥她,說:“既然你說有,那便有,天下事,奇怪的多了去了,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輪不到我不信?!?/br> “那你相信了?”女孩子問。 伊齡賀起身,到他身后的矮柜里翻找?guī)紫?,翻了一本書出來,“喏,這是世祖在時(shí),國(guó)師八思巴的親著,上頭說了,說只要你相信,人是會(huì)輪回的,你的精神、你的意志,都是會(huì)輪回的。” 那是一本泛黃的小冊(cè)子,青棠瞧過去,“元世祖忽必烈?” 伊齡賀道:“這上頭說了,萬物皆有預(yù)示,如果非要說你借尸還魂,這也太過驚悚,你要是想讓那姓顧的相信你,不如你換一種說法,就說你繼承了陳七的意識(shí),她的魂魄同你托夢(mèng),你就說這是一種預(yù)示,是上天給你的預(yù)示,預(yù)示著你將要延續(xù)陳七的生命和記憶。嗯,就這樣,你就這樣同他說,反正你們漢人思想固化,整日里都是道德教義,日日嘴里孔子孟子,無一不是假道德。” 霍青棠坐在那處,沒有吭聲,等她再抬頭的時(shí)候,低聲道:“為何他不能如你這般,相信我?!?/br> 伊齡賀低頭,冷聲道:“他要如何相信你?你變了樣貌,又滿嘴神神鬼鬼,又說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可陳七小姐已經(jīng)死了,確確實(shí)實(shí)死了,他連牌位都娶回了家里,你此刻說你還活著,換了身份,換了樣貌的活著,你教他如何相信?!?/br> 女孩子的神情有些委頓,伊齡賀指著那面琉璃鏡,“你自己去瞧瞧,你同陳七有哪一點(diǎn)相像,你自己去瞧,是模樣相似,還是性情相似?” 霍青棠一手按在矮幾上,“我......” ...... “洛陽的牡丹花兒都開了嗎,顧家今年的金玉交章到底有沒有培育出金色的來呢,還有,齊尚書是不是還是老是出去淌水看河?還有顧珩有沒有懂事一點(diǎn),還有沒有出去賭錢斗蛐蛐兒?算算日子,二少奶奶也該生產(chǎn)了......” “惟玉哥哥,你答應(yīng)過我的,說來日我們要看遍黃河青山,等我走不動(dòng)了,你就背著我。我生,你背著我,我死,你背著我?!?/br> “問錢塘佳麗誰邊?且莫說詩家:白傅坡仙。勝會(huì)華誕,江潮鼓吹,天竺云煙。那柳外青樓畫船,在西湖蘇小門前,歌舞留連。棲越吞吳,付與忘言。” “惟玉哥哥,見字如面,你還記得我嗎?” 那一日,霍青棠一身銀紅的裙衫,裙擺處還有街角水洼濺上的泥點(diǎn),她睜著大眼睛,瞧著那個(gè)男人,那個(gè)令她滿心歡喜、滿心期待的男人。隔著憧憧的燈火,顧惟玉轉(zhuǎn)過身來,他的動(dòng)作很緩慢,聲音也很輕,“是寶卷告訴你的嗎?” 男人問:“是寶卷告訴你的嗎?他怎么這些都同你說,真是愈發(fā)不羈了......” 顧惟玉看著霍青棠,眉眼間是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清淡,清淡到有些疏離。女孩子的臉凝住了,霍青棠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僵到有些生硬,生硬之余,又開始刺痛。她說:“陳七,洛陽齊氏之女,齊氏嫁與陳瑄多年,獨(dú)此一女,此女自幼一腿麻痹,行路困難,她十三歲的時(shí)候,你送了一根女子用的手杖給她,黃花梨木,很是漂亮。” 顧惟玉還是面帶笑容,那笑容淺淺的,霍青棠瞧他笑容,似在說,你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