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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外,我拿甚么賠償她?我是應(yīng)該賠償她錢,還是賠償點兒別的? 后來,我去寒山書院還那位公子的錢,方知這位姑娘與那位公子是同窗,那日下了好大的雨,風(fēng)雨突來,我與她在一柄傘下共行了一段路。我撐著傘,不過那位姑娘好像很怕我,路才行了一大半,還不到地方,她就急匆匆跑開了。 我原以為是我唐突了她,許是惹她討厭了,可入了茶室,她單獨泡了一盞小葉烏龍給我,我接過杯子的時候就想,她如何能得知我的口味。再到后來,她出戰(zhàn)蹴鞠賽,我瞧見她額頭冒汗,她昏倒了,我上前去看,又看不真切,等湊近一點,才嗅到她鼻息間幽幽的茉莉香氣。我那時心里便有了決斷,她中毒了,寶珠茉莉。 我去蟾宮香坊用整整一車的金玉交章?lián)Q了一株寶珠茉莉回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那樣緊張,或許是我覺得,我不想她死,我不想那個眼睛大大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這么死了。我將寶珠茉莉留下,預(yù)備離開蘇州城。 不知道哪里傳來的消息,說那姑娘病危了,此時的寒山寺來了一位高僧,那高僧擅醫(yī)道,我便去寒山寺向他討教寶珠茉莉究竟應(yīng)該如何驅(qū)逐的法子??晌以诤剿掠忠娏四俏还媚?,她讓人引我入彀,見了我,她卻問我洛陽的牡丹是不是開了。 我想我可能是有了錯覺,錯覺我成日里都能見到她,錯覺這姑娘每日都在我面前晃。我離開了蘇州府,去了京城,我迎娶了我未婚妻子的牌位,我當(dāng)時就想,如果我日后還有再娶的機會,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來同我做填房的罷。 我成了親,在洛陽又過了小半年之后,因緣巧合,我去南京城觀禮,誰知,我在孟府后花園里又見了那個姑娘,她見了我,還是叫我‘惟玉哥哥’。我很確定,我沒有幻聽,比之上次,我聽得清清楚楚。我疑惑極了,因為我從未告訴過她我的名諱?!?/br> “我的心亂了,我想我是真的變心了。” 顧惟玉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玲瓏,你的惟玉哥哥變心了,他愛上了別人。” 霍青棠在這頭站著,一動不動,伊齡賀低聲道:“誒,他叫你呢?!被羟嗵牟粍?,伊齡賀戳她一下,“娘娘腔叫你呢,叫你玲瓏,聽見沒?” 男人青色的衣袍在風(fēng)中瑟瑟,霍青棠慢慢揚起頭,瞧見他如水的目光,女孩子抬腳就沖過去。 風(fēng)中飛過的發(fā)絲擦過伊齡賀臉龐,他低聲一句:“蠢貨,口水都掉地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末致財,用本守之?!鲎?,意思是工商為末,農(nóng)耕為本。 ☆、可念可說 “惟玉哥哥, 你有沒有同陳總兵寫信......” “嗯?” “舊年冬月下了幾場雨, 因為正逢上淮水干涸,所以水勢不大, 沒有釀成大禍。如今進(jìn)了春天,快要到汛期,河道需要及早治理, 到五月的時候, 河水會暴漲,等到那時候才重視,恐怕泛濫起來就真的止不住了。惟玉哥哥,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年輕的女孩子扯著身邊男人的手臂,“惟玉哥哥,我說......” 男人手腕一轉(zhuǎn),握住了女孩子的手, “嗯?!?/br> “你‘嗯’什么,那信到底寫了沒有,要快, 一定要快,還有那個......” 青棠嘰嘰喳喳的, 旁邊的男人側(cè)目看她,“寶卷已經(jīng)拿著信上京了, 我讓他乘工部的快船,直接上京了,恐怕信件落在驛站, 反倒不安全?!?/br> “對,讓寶卷跑一趟......” 話說一半,青棠忽然抬頭,“工部快船?惟玉哥哥,你哪來的船?”女孩子抬起她亮晶晶的眸子,脆聲道:“惟玉哥哥,你是不是又去找藍(lán)家的那幾個姑娘了?” 霍青棠總算將注意力放到身邊男人身上來了,顧惟玉嘆氣,他拉著身邊女孩子的手,說:“青棠,我很高興你能認(rèn)回我,可是你好像并不十分想念我,只是比較想念岳父大人他們而已......” 男人的話半是認(rèn)真半是感慨,青棠挑起眉眼,“惟玉哥哥,你吃醋了?” “是啊,我吃我岳丈大人的醋了?!?/br> “哧哧”,女孩子低頭笑出來,“惟玉哥哥,你怪我才認(rèn)回你,就冷落了你?”青棠扯顧惟玉的袖子,“不是這樣的,因為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鳳陽的皇陵皇祠出了甚么周折,誰都擔(dān)負(fù)不起的,所以我才......” 男人幽幽嘆息,“是啊,所以我才拉下這張老臉去藍(lán)家借船,好讓寶卷連夜上京。哎,我一番苦心,不僅沒人知道,還要被反復(fù)追問,真是......” 霍青棠原本低著頭,聽身邊男人的話越說越奇怪,語調(diào)越說越凄涼,她抬起頭,“惟玉哥哥,不是這樣的......”才想要爭辯幾句,就瞧見顧惟玉疏朗的目光瞧著她笑,青棠叱道:“好呀,惟玉哥哥,你騙我?” 顧惟玉眉眼溫柔,他站著不動了,“青棠,你不必緊張,也不必怕我。不管你是青棠還是玲瓏,都不必怕我,知道嗎?” 霍青棠看他,“惟玉哥哥,我......” “瞧你,整個晚上說東說西,動個不停,在我的記憶里,你不是這樣好動的女子呀?!鳖櫸┯裎⑽⒁粐@,“我知你心意難平,或是喜悅,或是不安,但都不需要。有我在的地方,都不需要你不安,你是玲瓏也好,是青棠也好,你就是你,你只需要做你最喜歡的自己。嗯?” 男人的音色溫柔極了,和著如水的月光,霍青棠抿著嘴,低聲道:“惟玉哥哥,我怕你不習(xí)慣,我怕你不習(xí)慣我說我是玲瓏,我想我多說一點什么,好讓你了解我,了解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 “嗯?!鳖櫸┯駥⑴⒆訐нM(jìn)自己懷里,女孩子靠著他的肩膀,聽男人在她耳旁呼吸,“青棠,久別之后的重逢可能是喜悅,但也有可能帶給彼此的是無所適從。你此刻的表現(xiàn)便是忐忑不安,我不希望你因見我而感覺無所適從,如果是這樣,那我會放開你,等到你適應(yīng)我們即將重新開始為止?!?/br> 霍青棠不動了,女孩子腳下不停踢磨的小石子也不轉(zhuǎn)了,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慢從急促中平息了下來。青棠摟男人的腰,“惟玉哥哥,我并不是無所適從,我是太高興了,真的,我其實只是太高興了。我高興你認(rèn)我是玲瓏,我高興你認(rèn)我是霍青棠,我高興不論我是誰,你都認(rèn)我了?!?/br> 青棠抬起頭,“惟玉哥哥,我愛你?!?/br> 晚風(fēng)之下,女孩子抬起她桃花般的眼睛,輕輕說,“惟玉哥哥,你是我的卿卿,我愛你。我一直愛你,不管到甚么時候,我這一輩子,到老,到死,我只愛你?!?/br> ...... 霍青棠不知自己怎么會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