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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做蘭花樣子,又拿一方冰藍(lán)絲帕擦擦嘴角,作態(tài)渾似女子,可看仔細(xì)了,他不正是那日在范家前堂搭臺唱戲的那個戲子嗎。 那女子側(cè)著臉,霍青棠瞧見她側(cè)臉,那不是柳絲絲又是誰。柳絲絲說:“溫老板,一碼歸一碼,您在北京城混不下去,跑到這南邊兒來,若不是我給您透信兒,說咱們南京城都察院右僉都御使齊疏朗齊大人好男色,您哪來翻身的機(jī)會?” 柳絲絲咳一咳,半笑不笑道:“齊大人過去在揚州城做知府的時候,他的口味是沒幾人知道的。如今人家去了南直隸都察院,人家才一升遷,您溫老板就像貓嗅到魚腥,搶著趕過來了,哎,這舊時舊事都不說了,您還在范知府嫁姑娘的日子,拼著同范家撕破臉皮也要唱那甚么,您說您這又唱又跳的想甚么呢?依我看,還不就是想趁著那大好的機(jī)會亮一亮您的那身段兒......” 那男人低著頭飲茶,柳絲絲又嘆:“溫老板,您過去在北京城里那點事兒,別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您吶,小瞧我柳絲絲了!您以為您從南走到北,過往的腥臊味就都散了?我同您說,散不了,您只要走過河邊,這腳底下就是帶著泥的。” 柳絲絲語氣不善,并不像是開玩笑,那姓溫的戲子擱下杯子,又捏起絲帕,“怎的了,柳姑娘這是要威脅溫某人了?不怕說一句,我溫黛青行得正坐得端,敢做就敢說,不怕人嚼舌頭!” “哧哧”,柳絲絲怪笑一聲,“嘖嘖,溫老板這臉皮可比那蘇州府的城墻還要厚,您這話可敢在魏北侯府說一聲,說您堂堂正正,說您與魏北侯府的二公子沒有私情?” 隔間安靜了,霍青棠勾著簾子,這頭也放了下來,伊齡賀拉她,“我們走?!?/br> 后頭依依稀稀是柳絲絲零碎的話語,“這等破事兒我也不想說了,您和裴家二公子的事情在北京城誰人不知,就是換到了這南邊兒,您也是很有些名聲的。哎呀,您這是運氣好,正好齊御史過去在揚州城做知府,柳絲絲又有幸招待過他齊大人幾回,若不是如此,我一個弱女子也不能堪破齊御史的秘密......而您,溫老板,也沒這樣的生路可走......” 下了樓梯,青棠才要開口,伊齡賀就道:“你就當(dāng)甚么都沒聽到,不要多嘴?!?/br> 霍青棠抬起眼睛,“怎么不能說,那裴無憂是個......” 伊齡賀聲音清淺,“是甚么?” “他是好男色的,我怎么不能說,明瑰她......” 說著,霍青棠徑自就往房間里走,伊齡賀將她手臂一扯,扯到樓梯拐角處,青棠道:“魏北侯府那位二公子和里頭那個姓溫的戲子有染,明瑰有權(quán)利知道!你攔著我做甚么,讓開!” 伊齡賀鐵壁一般擋在那處,“霍青棠,你以為你是甚么?你告訴范家那位有甚么用,除了讓他們一家子不好受,還有甚么用?” 霍青棠一掌推在伊齡賀肩上,低聲嚷:“退婚!如今她還沒嫁過去,還來得及,退婚還來得及!” 伊齡賀紋絲不動,他一手圈住女孩子肩膀,“青棠,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你仔細(xì)想想,范錫夕的知府之位是怎么來的,別說裴無憂私底下好男色,他就是娶個男人回家做小老婆,范錫夕也不會退婚的。你再想想,范家丫頭知道了又如何,除了讓她無法面對裴無憂,讓她心里有障礙之外,還有何用?” 霍青棠低垂著頭,她忽然惡狠狠吼了伊齡賀一句:“都怪你們這些男人,好男色就好男色,為何還要成親,做一輩子光棍不就好了!” “哧哧”,伊齡賀低頭笑,“男色是男色,成親是成親,根本兩廂不耽誤?!?/br> 青棠偏開頭,“那你說,這下怎么辦,明瑰還沒嫁過去,已經(jīng)失寵了......” 伊齡賀撩開霍青棠散亂的額發(fā),“你還是cao心你自己吧,柳絲絲這樣厲害,來日將霍大人賣了都不知道。” 青棠嘆氣,“真是送走豺狼,又迎來猛虎?!?/br> ...... 雨敲窗臺,夏瓷趴在桌上睡著了,范明瑰也不知是甚么時候醒的,她坐在窗邊的凳子上看雨,見霍青棠進(jìn)來,問:“你們回來了?” 青棠點頭,“嗯,我們?nèi)ソ辛藥讟狱c心,菜都涼了,換些熱點心來吃?!?/br> 范明瑰一手撐著下巴,拿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晃,“我娘說了,嫁進(jìn)侯府是我命好,她說多少知府家的閨女都嫁得很馬虎,唯有我不同,小官僚家的女兒嫁侯府......” 伶俐與巽兒在旁邊站著,那頭夏瓷忽的一拍桌子,嚷一句:“誰說你嫁得不好,你看我,我要嫁......” 話說一半兒,又沒聲了。 霍青棠看巽兒,“扶你家姑娘,咱們回去?!?/br> 巽兒和伶俐合力攙起夏瓷,這頭瓔珞去扶范明瑰,咱們范家姑娘搖頭,“不用扶,我好得很,好得很呢......” 細(xì)雨瀝瀝的,淋濕了滿城春意,范家的馬車就在得月樓下,明瑰一腳踏上馬車,“來吧,我送你們回去?!?/br> 青棠撐起傘,“不必了,我與你們不同路,你帶夏瓷回去吧。” 夏瓷嘴里還在說醉話,“我嫁人?不,我不嫁人!我要嫁給......”女孩子的手指在伊齡賀身上,伊齡賀將她攔腰一抱,哼一句:“話多?!?/br> 伊齡賀抱著夏瓷上了馬車,伶俐與巽兒也跟了上去,青棠與瓔珞撐著傘,轉(zhuǎn)身去了。 瓔珞撐著傘,“大姑娘,那是柳姨娘嗎?” “是她?!?/br> 瓔珞側(cè)目,“那她怎么和一個太監(jiān)在一道?” 青棠說:“那不是太監(jiān),是個戲班子的老板,二月二的時候,在范家唱過戲的?!?/br> ...... 前頭又是那家銀樓,青棠住了腳步,朝銀樓里頭望了一眼,她記得那日她與云娘就是在里頭見了顧惟玉。她的惟玉哥哥從里間出來,說這二位姑娘買的首飾,他給錢。 “姑娘,買點甚么?” 有伙計迎出來,在銀樓的廊檐下,青棠望進(jìn)去,一個青衣淺袍的男子正如當(dāng)日一般,站在那處,他說:“外頭雨大,姑娘要不要進(jìn)來避避?” 女孩子的嘴唇揚起,漾出溫柔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先預(yù)祝大家新年快樂,也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學(xué)業(yè)順利,家庭幸福。 再者,作者要通知大家,本章是本文在2016年度內(nèi)最后一次更新。下一次更新要順延至農(nóng)歷新年之后,作者會就篇幅較短的先行完結(jié)。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謝謝。 ☆、情人密語 女孩子穿桃紅的衫子, 裙角處還有擁擁簇簇的桃枝子, 她進(jìn)了銀樓,掌柜的迎上來, “姑娘上回要的珠子今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