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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沒同你說實話?” ☆、洪熙帝薨 京城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 隔日就傳來消息, 圣上駕崩了。 洪熙皇帝自永樂二十二年八月繼位,登基不足一年, 薨了。 這消息傳出來,一時間議論紛紛,甚至有御史說, 圣上耽于美色, 不知節(jié)制,包括在為永樂皇帝服喪期間,還與妃子胡搞, 那御史言之鑿鑿,百姓們更是說了千遍。 流言一茬接著一茬,有甚么說皇帝服用丹藥死的,還有甚么說皇帝染疾的, 不過皇宮里的內(nèi)侍說,圣上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洪熙元年,五月末尾, 皇太子朱瞻基繼位了。 新帝登基,馬上就召集舊臣重組內(nèi)閣, 又忙著大赦天下,隔了幾日, 又說要將一幫太監(jiān)召集起來讀書認字,是謂司禮監(jiān)。 能入內(nèi)閣者都是重臣,陳瑄好幾日不著家門, 齊氏與蘇月也說了幾回,蘇月說自家兄長也是干著急,好像并不受新帝青睞。 南都官員也為剛剛薨逝的洪熙皇帝守制,百官不許納妾娶妻,為期一年。孟微冬抱著青棠,“幸好早就將你娶回來了,要不然我真是要盼到遙遙無期?!鼻嗵耐扑?,“手拿開,守制,孟大都督要守制,切勿縱欲?!?/br> “哧哧”,孟微冬低低地笑,握著青棠的手,“我想你給我生個孩子?!?/br> 青棠扭頭,“孩子?” 孟微冬撫她臉頰,“孩子。咱們這就來......” “哪里能生孩子,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該被御史彈劾了?!?/br> 孟微冬攤開青棠手心,“到那時,我就不做官了,與你去山野,生一窩孩子?!?/br> 青棠扭頭笑,“胡說八道。” 孟微冬翻了個身,“那你試試我是不是胡說八道......” 兩人在床上鬧了一陣,終于還是顧及為圣上節(jié)禮,孟微冬沒把青棠給辦了。才四更天,青棠睜著眼睛,孟微冬又已經(jīng)起來了,青棠跟著要起來,男人摸她的臉,“岳父大人今日回揚州,你要不要跟著回去住幾天?” 青棠點頭,“我去碼頭送父親?!?/br> 駙馬府里,楊駙馬大上午的就拿了酒瓶出來,“我這是西域好酒,有個商隊才下了番,從外頭帶回來的,來,試試?” 孟微冬捏了酒杯子,“駙馬爺好興致?!?/br> 楊駙馬不愛美女就愛酒,不愛花街就愛摸牌,也沒個別的愛好,公主也說過幾回,說了又不管用,到最后便也不說了。駙馬爺?shù)溃骸懊隙级匠捎H以后,規(guī)矩了不少啊,前幾日還聽說季冷被新帝招去夜談了幾回,大都督這下要跟著沾光了?!?/br> 駙馬扭頭,“大都督要是不娶親,將季姑娘扶正了,未必不是好事?!?/br> “好了,不談這個。那邊大理寺有消息嗎?” 楊駙馬盯著孟微冬,“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咱們這位孟夫人,瞧瞧她有甚么本事把咱們孟大人弄得這么服服帖帖,在外頭都要記掛她娘家的事情?!?/br> 孟微冬笑。 駙馬說:“有消息了,內(nèi)閣討論過了,史侍郎大概是個貶官,或者是流放。不過皇帝還沒拿主意,新政就這么嚴厲,不夠仁慈。所以嘛......不出十日,史侍郎就會出來了,天恩浩蕩,至于以后的造化,那就誰也說不準了?!?/br> 駙馬將杯子舉過來,“來,為了孟夫人母家親眷逢兇化吉,在下先干為敬?!瘪€馬爺舉起杯子就要喝酒,孟微冬壓他的手,“莫要喝醉了,大白天的,被人瞧見,又是有本要奏?!瘪€馬道:“我是不怕,我門都不出,倒是大都督,出了門要小心些,莫被人看見了......” 霍青棠去碼頭送黃鶯與霍水仙,黃鶯氣色很好,霍水仙依舊憔悴,似是這半個多月以來,在孟家過得也不開懷。水仙望著自家女兒,“囡囡,爹爹無用,爹爹......”水仙有千言萬語要說,青棠道:“父親與姨娘回去吧,太太也沒事,她在張家,父親回去了就將太太接回來?!?/br> 烏衣與石榴都隨黃鶯回揚州,石榴過來,小聲道:“姑娘,我想跟著你?!?/br> 黃鶯扯石榴,“說什么傻話,你說跟就跟,人家大都督同意你在遠山堂嗎?快別說這個,安心跟我們回揚州是個正經(jīng)。” 青棠瞧石榴,“先跟姨娘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br> 密云跟在青棠身后,揚帆了,青棠道:“上船吧。”黃鶯嘆氣,“你得了空,回去看我們,還有霍謙?!彼山K是轉(zhuǎn)頭走了,青棠在碼頭邊上站了一會兒,密云道:“夫人,咱們回府嗎?” “不急?!鼻嗵呐ゎ^,“聽說還有一個叫烈日的?” 密云點頭,“烈日是探子,他功夫一般,人很機靈,和三教九流都混的好,大都督讓他在外頭,上回擊殺您府上......”密云頓了一頓,青棠道:“繼續(xù)說?!?/br> “上位擊殺您府上幾位女眷的中間人找到了,找到的時候,那人就自盡了。在城里的一個破廟找到的,大都督親自去的,但有人同他報信了,咱們一到,那人先一步咬舌死了?!?/br> 青棠拿出一塊木牌子,“是這個?” 密云抓著牌子,“這是?” “那死士身上摸出來的,聽說的漕幫的?!鼻嗵牡皖^,“好了,不說這個了,烈日人呢,他在嗎?” 孟微冬一出駙馬府,烈日就在外頭候著了,“大都督,出事了。夫人她被漕幫綁了?!?/br> 孟微冬坐在一艘破船上的時候,姓曲的老板從外頭進來,邊拍手邊慶賀,“嘖嘖,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吶!孟大都督英雄一世,這回聽說嬌妻出事,馬上就來了,嘖嘖,這份深情真是令人動容......” 孟微冬脧了一眼烈日,曲老板搖頭,“欸,大都督別看他,他有什么可看的,咱們還是聊聊今年下番邦的抽成?!?/br> 孟微冬嘆氣,“抽你三成,多嗎?” “多了,多了?!蹦乔习鍞[手,“在下今年多了合作伙伴,大都督抽了三成,咱們都要喝西北風(fēng)去?這樣吧,大都督高抬貴手,一成,今年給大都督府上敬獻一成的盈利,這樣可好?” “曲老板怕是吃醉了酒,孟某今日不與你談,等哪日曲老板酒醒了,咱們再談?!?/br> 孟微冬起身要走,姓曲的伸手一攔,“誒,不急。大都督坐下,大都督若不配合,那我可......” 孟微冬笑,“如何?” “那我可得逼著大都督同意了。” 孟微冬在窗口站著,他一扭頭,船艙頂上就罩下來一張漁網(wǎng),漁網(wǎng)密密實實,上頭還綁著細小的刀刃。 “哎呀,難得見大都督落單一回,這回還不得請咱們南都的后軍大都督好好喝一壺?!鼻习宓溃骸懊衔⒍?,老子的舊賬還沒和你算呢,你一邊吃老子的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