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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有幸活下來,已是萬幸。 這里面有沒有聯(lián)系, 姜明月不問也知道。 她一直坐在那里, 捏著袋子的手指都發(fā)了白,安逸說的對,這里面的東西, 對她來說太重要了,眼睛熬了一夜, 有些泛紅,還有點水腫,姜明月拍拍小月亮,小家伙陪了她一夜,現(xiàn)在看起來也很是困倦,卻還是強打著精神在她懷里逗她。 任清池在外面敲門, 他發(fā)了消息,問她要不要早餐,林安早上送了她最喜歡的點心過來。 姜明月現(xiàn)在不敢開口,也不敢見他,她怕自己哭出來,便只是在微信上回復(fù)了說是要睡懶覺,醒來去他家里吃。 睡懶覺不理他也比去陪著凌風(fēng)做實驗強,任清池心滿意足的出門上班了。 姜明月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做什么事情,她找了徐徐幫忙去給凌風(fēng)做兩天助手,跟凌風(fēng)打過招呼之后,就去整理自己,洗了澡換好衣服,姜明月用冰敷了很久,眼睛才慢慢消腫。 之前那個“庸醫(yī)”,為了警告她讓任清池禁欲,特意聯(lián)系過她,姜明月調(diào)出號碼撥打過去,對方答應(yīng)讓她直接去醫(yī)院。 “庸醫(yī)”叫程斐,是國際知名的骨科醫(yī)生,也是年紀最輕的骨科專家,他曾經(jīng)是任清池的幼時玩伴,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要不是任清池后來被送去部隊,兩個人還可能會成為同事。 “他以前也想過當(dāng)醫(yī)生,”程斐端了熱水給姜明月,不慌不忙的坐在了姜明月對面,“不過他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他這輩子也跟救死扶傷沒什么關(guān)系了,倒是可以被救一下,靈藥小姐,你先喝口水冷靜一下,不然你這眼睛腫成這樣,辦公室里又只有我們兩個人,萬一被人誤會了,我可說不清楚了?!?/br> “那時候我剛回國,遠在大洋彼岸的時候就聽說了你的存在,沒想到四年之后才得以一見,”程斐笑,眉眼溫和又痞里痞氣,和任清池是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那天我們幾個一起在海天會所等,知道他因為阿姨的事情遷怒你之后都很不可思議,他那么喜歡你,早就跟我們說好讓我們準備紅包,一副隨時要娶你進家門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好久沒理你?!?/br> “然后呢?”姜明月想知道任清池受傷的事情。 “陳爍那家伙跟機場的人都是老朋友,他是在娛樂圈里混的,對于消息格外敏感,所以我們第一時間知道了你要出國的消息?!背天匙哌^去打開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任清池開車去追,他后悔的要命,說你還誤會著他和林安然的關(guān)系,不管你走不走,他都要先解釋清楚。” “我記得他很堅決,說是你去哪里無所謂,可是不能讓你帶著誤會離開,他是從部隊出來的,身手了得,我們從來都沒想過他還能出事,可是人吶,總有些控制之外的事情,他的車在拐彎處開出來了大馬路,他本來是打算解釋之后跟著你一起走的?!?/br>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在美國?”姜明月想起任清池說過,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如果按照程斐的說法…… “他不知道,”程斐搖頭,“那么嚴重的車禍,他被人救上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差點以為他要掛了,結(jié)果人家最后只是在醫(yī)院里躺了三個月,睜開眼睛之后,除了右腿膝蓋粉碎性骨折,其他的零部件都完好無損,我測試過,他忘了車禍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不知道你是要在那天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們不告訴他,的確是因為任叔叔的要求?!?/br> 姜明月明白,任成鵬不喜歡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 “這么說來,是不是挺討厭我們這幫人的,”程斐拿了個小型的冰袋遞給姜明月,讓她再敷一下,“他找你找得都快發(fā)瘋了,作為兄弟,我們誰都不會無動于衷,可是我只是知道你在美國,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查到,與其這么告訴他,真不如什么都不說,你怎么就藏的那么好?按理來說,我們幾個花了大力氣,沒什么找不到的人啊。” 姜明月想起來,她曾經(jīng)拜托過凌風(fēng),生活可以狼狽,但是愛情不能,她找凌風(fēng)幫忙,隱藏她在美國的事情,凌風(fēng)的外婆一家,在美國是望族,他們在那個國度想要做的事情,向來無人可以插手。 “我都快給美國翻了個底朝天了啊,”程斐感嘆,“可是就是特么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后來陳爍查了,你沒坐那天的那個航班出去,所有人都當(dāng)你人間蒸發(fā)了。沒成想,你還真在美國,你那位師兄挺厲害啊,跟我們玩了一招金蟬脫殼?!?/br> 這才是他們四年來都找不到姜明月的原因,她藏的太好了。 姜明月不知道凌風(fēng)是怎么做到這些事情的,把消息隱瞞的那么好。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靈藥小姐嗎?”程斐問,“不是因為你回國之后的事情,而是在任清池昏迷不醒的三個月里,我真以為他醒不過來了,明明腦子問題不嚴重,他一個軍人怕什么腦震蕩,可是神奇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要活過來的跡象,他那個后媽,那段時間都迫不及待想給他準備葬禮了?!?/br> “有一回我值夜班,去他病床跟前兒晃蕩,聽見他叫了聲你的名字,然后第二天,人醒了,除了忘了出車禍當(dāng)天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沒忘,心心念念的想著,他住院的那些個日子,你怎么都不冒個泡?!?/br> “我差點就沒忍住告訴他,但是實在找不到你,還是憋住了,這一憋就是四年,靈藥小姐,你要是再不回來,他就真活不下去了?!背天痴f完,臉上是釋然的輕松,曾經(jīng)他也愧疚過,他們兄弟都銘刻于心卻被任清池忘記了的那天,改變了任清池后半輩子的生活,他藏著那個秘密,愧疚無所遁形,找不到姜明月的日子里,他們的擔(dān)憂絕對不比任清池少。 好在,姜明月回來了。 知道任清池又見到姜明月的那天,他們幾個人背著任清池偷偷喝酒慶祝,就連徐征那樣沒心沒肺的,都感動的快哭了,真他媽好一場虐戀情深的大戲。 “嫂子,”程斐清了清嗓子,笑的很淡定,“這么叫也不算是早,拖了好幾年了,我叫出來都覺得輕松了許多啊。” 姜明月早就被他這一連串的話砸懵了,哪里還會在乎這個,但是她更關(guān)心的是任清池的身體狀況:“那他的手術(shù)?” “做了好多遭了,傳統(tǒng)療法,手術(shù),輪番上陣,罪受了不少,但也沒什么用,他自己也說了,能撿回一條命算是不錯了,不敢奢求太多,過去四年里,他就沒停過用藥,本來都不打算再折騰了,但是這不是你期待值挺高么,再試試。” “做手術(shù)對他的腿有幫助嗎?”姜明月問道。 程斐誠實的搖搖頭:“沒什么用,該用的方法我都試過了,他那種人又不缺資源,最好的配置一次次體驗,但是怎么著都不如原裝的好用,以前還能試著開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