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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眼里,阿黎都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似乎是一貫的沉默寡言,除了紅豆和玲瓏兩個,對別人都是淡淡的,也不至于疏離,可就是怎么都親近不起來。 除此之外,她還一直一個人住著,當(dāng)然,這不排除里頭有孫嬤嬤的意思。也因為阿黎和孫嬤嬤關(guān)系挺好,所以這些人對阿黎的觀感也十分復(fù)雜,有些嫉妒,又有些避諱,輕易不敢得罪她。 眾人一時漠然,過了會兒才有人說道:“阿黎,王爺養(yǎng)的花,到底是什么樣啊?” 阿黎還未開口,邊上的人卻替她回答了:“那還用問,肯定是天香國色一般的?!?/br> “咱們王爺素來愛花,京城里的官兒都知道這點(diǎn),每回送禮都送些名花來。如若不是出奇的好看,哪里能入王爺?shù)难郏€能被王爺親自照看。你說是吧阿黎?” 阿黎看著她們?nèi)齼删渚蛯⒆约旱脑捊o說了,也實(shí)在不好打破她們的幻想。 她帶回來的花就擺在后頭的桌子上,遠(yuǎn)遠(yuǎn)瞧著黑黑的一坨,便是余光掃過去也是極為顯眼的存在。但不知為何,幾個人就是沒注意到這盆東西。 又或是注意到了,卻下意識的忽視了。 沒有一個人愿意將這盆東西和她們心中的王爺聯(lián)系在一起。阿黎想到此處,不禁覺得好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肯定了她們的話。 “我就知道,王爺養(yǎng)的花,哪里是尋常的東西?!奔t豆坐在一邊兒,砸了砸嘴說到。只是等眾人都停下來之后,她又開口道:“阿黎,你方才一定看到王爺了吧?!?/br> 話音剛落,屋子里的幾個人瞬間就將目光鎖在阿黎身上,死死的,一錯不錯。 紅豆尤嫌不夠,添了一把火:“你看沒看清楚,王爺?shù)降组L什么樣?” 阿黎頗感壓力。這……到底要她怎么說。 “王爺,長得看不錯。”確實(shí)不錯,人模狗樣的。 “嗷嗷嗷,我就知道!!”紅豆忽然激動起來,整個人都難以自持了,“我一早就聽人說了,咱們王爺可是京城里最英俊的,連去年的探花郎也略遜一籌呢??上覜]能看一眼,真是太遺憾了?!?/br> 說完,紅豆又怨念地看了阿黎一眼:“怎么偏偏就叫你過去了,也太走運(yùn)了?!?/br> “是么?!卑⒗锜o奈地問了一句,也沒指望有人能回答。 紅豆旁邊的小丫鬟也興奮道:“當(dāng)然是啦,咱們王爺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又是皇上的親叔叔,位高權(quán)重,整個大魏也找不到第二個出來……”難得的是,還沒有娶妻。 “不過天底下想嫁給王爺?shù)呐硬恢烙卸嗌?,排著隊也輪不到咱們?!?/br> 阿黎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就算大魏想嫁攝政王的女子連著能圍京城十圈,那里頭也肯定不包括她。攝政本來就是個能善終的好事兒,終有一日會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且這人又是個這么糟糕的脾性,最后嫁給他的人,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最后這些人還是沒能問個盡興。 沒多久,阿黎便又被人叫過去了,這回不是正院的人,而是孫嬤嬤派過來的。好在幾個丫鬟也知道輕重,立馬就放過了阿黎。 幾人從屋子里走出去,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唯有紅豆與阿黎關(guān)系好,相處起來也隨便些,臨走的時候指著那盆黑色的東西道:“阿黎,我說你的品味怎么越來越差了,這種東西也往屋子里撿,也不怕看多了半夜三更地做噩夢?!?/br> 不知為何,阿黎聽了這句話反倒打從心底里覺得高興。 “品味真的很差么?” 紅豆連連點(diǎn)頭,也不怕說多了阿黎不好意思,直道:“相信我,真的差勁死了,趕緊將這丑東西拿出去扔了吧?!?/br> “好,過幾天再說吧?!?nbsp;阿黎露出淺淺的梨渦,笑地很愉悅。 一刻鐘后,阿黎來到了孫嬤嬤的屋子里。對這兒,阿黎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屋里,孫嬤嬤正翻著賬本,一手還拿著筆,在上頭寫寫劃劃,看起來很是忙碌??吹桨⒗柽^來,孫嬤嬤也沒有將東西收走,直接指了指位子讓她坐下。 大概是看見阿黎還好好的,除了臉色不大好也沒有別的不對勁兒了,孫嬤嬤松了一口氣,也不怎么擔(dān)心,隨口問道:“王爺那邊如何了?” 阿黎心里悶悶的,她回來了這么久,好像大家的注意點(diǎn)走在王爺。都沒有一個人問她怎么樣么? 阿黎那表情都寫在臉上,孫嬤嬤從賬本上抬起頭,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板了板臉,教訓(xùn)道:“怎么,還委屈上了?” “哪敢呢?!?/br> 孫嬤嬤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了,又問道:“王爺讓你去給花看病,你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自然是應(yīng)下了?!?/br> 孫嬤嬤停下動作,差異道:“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br> 孫嬤嬤年紀(jì)大,閱歷也多,不過是一句話,就想了許多事情。她是知道阿黎的本事的,院子里的那些花,可都是這丫頭的手筆,聽聞前陣子含芳院的一位姨娘也找上了她。 莫不是這丫鬟不想再西院待下去了,想在王爺面前露臉? 不過,孫嬤嬤覺得這樣也好,去了王爺身邊,總不至于太過屈才了。她對阿黎道:“你也是有些本事的,這次與你來說興許是個機(jī)會,將那花給治好了,便可以順勢提到王爺身邊去服侍?!?/br> 阿黎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孫嬤嬤在說什么,她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意思。 “怎么,你還不愿意了?”孫嬤嬤不大高興地質(zhì)問道。 在她心里,王爺身邊自然是最好的去處,她是因為年紀(jì)大了,有些事做起來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才從王爺身邊退了下來。如今有這么好的機(jī)會放在眼前,這小丫頭還敢嫌棄不成? 孫嬤嬤的眼光太過兇狠,阿黎不敢吭聲,用沉默表示反抗。 “死丫頭,你不是口口聲聲叫嚷著要贖身么,不去王爺那兒多掙點(diǎn)賞錢,拿個屁的銀子贖身?” 阿黎順便說起了之前的事,與孫嬤嬤說了,也算是報備了,道:“之前還沒跟嬤嬤說,我和紅豆準(zhǔn)備做胭脂賣呢?!?/br> “不過是做個胭脂,就能耐上了?” “不敢。”阿黎虛心以對。 孫嬤嬤見她這么不上道,氣地肝疼:“你莫不是想在這院子里掃一輩子的地?” 這話阿黎也經(jīng)常問自己,她也不想的,不過—— “嬤嬤,我估摸著,王爺大概是不樂意每日都看到我的?!?/br> “為何?” “他嫌我長得丑?!?/br> “……”半晌,孫嬤嬤才有氣無力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來的?!?/br> 那顯而易見的嫌棄,只差沒寫在臉上了。 孫嬤嬤哭笑不得,不過,這確實(shí)是王爺能干得出來的事。向來以王爺?shù)囊庠笧榧喝蔚膶O嬤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