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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身后忽然傳來的腳步聲。阿黎迅速回過頭,卻見那位叫金縷的小丫鬟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兩人目光對視,都有瞬間的尷尬。 金縷的尷尬顯然勝過阿黎。阿黎準備和從前一樣,冷處理就行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金縷還是沒有走,反而走到阿黎身邊,猶豫不決地捏了捏衣角,張了幾下口。 第17章 久久無言,直到阿黎忍不住轉(zhuǎn)過了身子。有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身后,她是在沒辦法裝作不知,于是斟酌著道:“金縷姑娘有什么事么?” “呃,沒什么。”金縷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后一聲不吭地回去了。 阿黎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之前這人對她的明顯不待見,甚至有意聯(lián)合其余的小丫鬟排斥她。阿黎不在意她的敵意,可是也不想總這么被人議論,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如今這金縷忽然來了她面前,叫阿黎也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樣了。 見人走了,阿黎重又低下頭,專心致志地掃起了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上忽然跳出來一只白貓。說是白貓,不過身上卻臟兮兮的,像是在泥里滾過一樣,瞧著有幾分狼狽。 “喵?!蹦前棕堃姲⒗杩吹剿?,立馬走過去圍在阿黎腳邊打轉(zhuǎn)。 阿黎嘆了一口氣,這身衣裳本來還想著再穿兩天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算了,今兒回去就洗一下吧。 白貓又急切地叫了幾聲,以此來吸引阿黎的注意力。 阿黎停了下來,注視著眼前白貓。她們西院都是奴婢,沒這個閑工夫養(yǎng)貓,幾個管事也不是愛貓的性子。這貓,似乎是南院里的某位姨娘養(yǎng)的。 它也不是頭一次來這里了。最初阿黎看到它的時候,還是光鮮地很,長得也討人喜愛。可兩年下來,就變成這副可憐的模樣了。瘦了,連毛色也黯淡了,估計它的主人耐心盡失,再沒什么養(yǎng)貓的心思了。 “小家伙快些回去,這里可沒什么好玩的?!?nbsp;阿黎試圖將它趕走。每次都被賴上,她可不能再縱容它了。 本來就窮,再三五天地接濟一下貓,日子還過不過了。 “喵~”白貓眼巴巴地望著阿黎。 “餓了?” “喵喵~” “餓了也沒得吃,你家主人不是姨娘么,跟著她就好了?!毕胨粋€小丫鬟,每月的月錢就那么一點,怎么可能會分出多少錢來買吃的。就算有,也舍不得拿出來。 阿黎繼續(xù)掃地,邊上的白貓不甘心,仍舊在她腳上蹭來蹭去。許久之后,阿黎仍舊不為所動,一心掃自己的地。 眼下是春日,不像秋天那樣落葉遍地,掃地也方便得很。 阿黎雖動作不快,可還是沒多久就掃完了整個小院子。這西院就是個大院子,里頭又分著各個小院落,阿黎住的地方并不大,兩派廂房相對,一排約莫有十幾個屋子,西院里頭的丫鬟大多住在這邊。這中間的空地兒,包括廂房兩側(cè),就是阿黎每日要清掃的地方。 兩刻鐘后,阿黎終于停下來。 她回過頭,打量了之前清掃過的地。果然沒有什么差別啊,之前明明已經(jīng)很干凈了,再掃一遍也還是一樣的,或許只有孫嬤嬤那樣的人才能看出個中差別吧。 阿黎拿著掃帚回了屋子。 沒多久,紅豆做好了繡活,手上捧著一匹布,直接回了院子。她沒有去自個兒的房間里,而是腳步一轉(zhuǎn)往阿黎的屋子走去了。 還沒敲門,就看到邊上窩著一直臟兮兮的蠢東西,頭都快要埋到碗里了。紅豆嫌棄地看了一眼,立即快步進了門。 她可不想被這蠢東西黏上。 阿黎正在繡荷包,冷不丁見到紅豆過來,一下沒扎穩(wěn),戳到自個兒手指頭上了。阿黎趕緊將針線放下,吮了吮手指頭。 紅豆嗤笑一聲:“好賴也跟在我后頭學(xué)了幾年,怎么還是這副德行,一點長進都沒有。” 阿黎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道:“我又不是繡房的,要那么好的手藝做什么。” 紅豆也不想說她了,將布匹放到床上,一面道:“我說你怎么這么濫好心,什么都往自個兒屋里招,又不是你養(yǎng)的,費那個神做什么?別看那東西蠢,那也是姨娘們養(yǎng)的,還能缺它一口吃的不成?” “下次不會了?!?nbsp;阿黎想想也心疼,那可是她攢了好久的口糧,就這么送出去了,實在不曉得剛才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紅豆沒信:“得了吧,哪次不這樣說。” 將布匹放好,紅豆站直了身子:“這是這個月的布料,我專門給你挑了一匹好看的?!?/br> 她們府里的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無論是紅豆這樣的繡娘還是阿黎這樣的灑掃丫鬟,每季都能領(lǐng)一匹料子回來,一匹料子,可是能做兩三套衣裳呢,足夠穿了。 阿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畢竟是紅豆選的,總不會差的。再說了,阿黎對穿的衣裳也不太上心,只要干凈就行了。 咬下細線,阿黎想起了一件事,對紅豆道:“你猜猜,我今兒上午碰上誰了?” “金縷那死丫頭么?” “咦,”阿黎瞪直了眼睛,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紅豆獰笑了一聲,她弄出來的事,能不知道么?原還想著這金縷能憋個兩三天,沒想到這會兒就憋不下去了。她早就看那死丫頭不爽了,平日里仗著背后有人,沒少給別人好臉色。得瑟什么呢,再有本事還不過就是個丫鬟? 這回阿黎的事紅豆也聽說了。 這新仇舊恨加起來,紅豆也就再沒有顧忌了。 “她可說了什么?” 阿黎搖搖頭。 紅豆想了想,不甚在意道:“她也算是有求于你,沒什么打緊的。以后她過來了,你晾著她便是了。” “有求于我?” “嗯,到底怎么回事過幾天就知道了?!奔t豆賣著關(guān)子,就是不說。 阿黎知道這會兒問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索性她也不是對什么都好奇,便直接將這事按了下來。紅豆說那金縷還會再來,阿黎本還不詳細,后來那人真的來了,也不由得不佩服起紅豆了。 阿黎盯著面前這個攔住她去路的人,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前兩日她從正院回來的情形。也是也眼前這個人鬧起來的,不過,如今似乎上了點氣勢。 阿黎沒有主動開口,敵不動,我不動。 許久,金縷終于忍不住了,掙扎著開了口:“聽說,紅豆這些日子賣的那些胭脂你這里也有?” 阿黎怔了怔,不明所以。 金縷見阿黎沒回答,忍下心里的不耐煩:“你到底有沒有啊,給個準話不行么?” “你聽誰說的?” “紅豆啊,還能有誰?!?/br> 阿黎笑了,之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