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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前這位年紀(jì)再小也是位郡主,真要對她怎么樣的話她也逃不掉。 阿黎在心中為自個兒默哀了一會兒,臉上仍擺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道:“也是巧了,竟沒想到在這兒遇見郡主和世子,不知兩位是不是也來此處燒香的?” “要你管。”嘉敏像是一只渾身長滿刺的刺猬,一聽阿黎說話就忍不住發(fā)火。 阿黎委屈巴巴地低下了頭。 她其實也不想管的,這不是為了客氣客氣么。 還是邊上的趙錦靠譜點兒,將meimei攬到自己身邊后,笑著對阿黎道:“我和嘉敏是來這兒點長明燈的?!?/br> “哥哥你同她解釋什么?” 趙錦摸了摸meimei的腦袋,以示安撫。 “原來是這樣?!?nbsp;阿黎吶吶地點了點頭,想起了這對兄妹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點長明燈,也是為了留個念想吧。 趙錦說完,眼含期待地看了看四周,大抵是沒見到想見的人,不禁問道:“皇叔沒有來么?” “沒有,奴婢是請了假過來求簽的,只一個人過來。王爺還要上朝,哪里會到這里來。” 趙錦有些失落,明明知道會是這樣,可還是想要問問看的。 自從那日皇叔生了氣,將他們撂下之后,就真的沒有再管他們了。王府里頭,不知道被塞了多少探子,多的是捧高踩低的小人,沒了皇叔的庇佑,他們兄妹倆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趙錦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大了,也能護(hù)住自己的meimei??芍钡酱丝?,才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助和無用。沒了皇叔,他們真的什么都不是。就是這層身份,也只是外表光鮮了一些而已。 無父無母,守著偌大的王府,實在太辛苦了。若是皇叔能原諒他們,該有多好。 趙錦摸了摸嘉敏的頭,心中喟嘆。不過縱然再辛苦,他也不愿意對meimei多有苛責(zé)。畢竟meimei如今還小,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 趙錦沉思了半晌,就在阿黎想著要不要主動請辭的時候,又聽他問道:“皇叔,最近還好么?” “王爺一向安好?!?/br> “那便好?!?/br> 趙錦點了點頭,又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們給皇叔惹麻煩了,如今我們不便再去叨擾,也不能去解釋什么。不過,嘉敏確實做錯了,還請這位jiejie莫要見怪。” 阿黎一臉惶恐,想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位世子爺,是在跟她道歉么?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哥哥,你在說什么!”嘉敏回過頭,難以置信地盯著趙錦看。他在道歉么,還是在給一個丫鬟道歉。 趙錦沒有說話,嘉敏咬著牙,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瞪著阿黎,那眼神,恨不得將阿黎直接活剝了。 阿黎盯著小郡主吃人的目光,不得不道:“郡主不過是一時貪玩兒,哪有什么錯不錯的,世子想的太多了。而且,我如今也好好的,沒病沒災(zāi),實在當(dāng)不起世子這番話?!?/br> “錯了就是錯了?!壁w錦堅持道,“當(dāng)日皇叔教訓(xùn)了我們,也是為了叫我們認(rèn)清錯處,不再仗著身份胡作非為??v使眼下皇叔不在這兒,錯也是得認(rèn)的。只可惜,我們悔悟地太晚,皇叔也看不到。” 阿黎總感覺這小世子爺話里有話,可是恕她腦子太笨,沒能聽出來。 她只胡亂地應(yīng)付了幾句,語氣恭敬有加,卻透著疏離。 他們?nèi)吮緛砭筒皇欤瑤辖袢找仓挥袃擅嬷?,除了趙煊就再沒有話兒聊了。最后,阿黎與兩人分別,去往皆空大師處,而趙錦則牽著meimei,走向后頭的禪房。 嘉敏對方才的事還介意得很,兩人獨處時,她還拉著趙錦不依不饒:“哥哥做什么給個丫鬟道歉,咱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哦,那你說說咱們是什么身份?”趙錦似感興趣地問道。 “咱們可是大魏皇室的郡主和世子,待哥哥及冠,便能擁有封地,繼承王府了?!?/br> 趙錦搖了搖頭,當(dāng)初他也是這樣想的。 “那丫鬟,再怎么不濟(jì)也是皇叔身邊的大丫鬟,咱們見不到皇叔,她卻可以?!?/br> “可這又算得了什么,等皇叔氣消了,咱們也可以隨時去他府上啊?!奔蚊粜宰永镞€是留著一些天真的。她一直都相信,皇叔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他們,過一陣子就好了,畢竟,那可是他們的皇叔啊。 雖然她并沒有被嚇到,日子過得不也和從前一樣么,根本沒什么差別。 “可皇叔如今不愿見到我們?!壁w錦提醒道。 嘉敏煩躁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趙錦捏了捏meimei的手,讓她注意儀態(tài)。見meimei安分了下來,才繼續(xù)道:“皇叔只是皇叔,不是父親,也不會永遠(yuǎn)縱容我們。若是不想法子將這件事翻過去,以后只怕會不好?!?/br> “可也用不到一個小丫鬟幫忙?!奔蚊舻母甙寥莶坏盟蛞粋€丫鬟低頭。 “也沒有讓她幫忙啊,只不過,是讓她傳傳話而已?!壁w煊說得云淡風(fēng)輕。 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還對那個丫鬟服了軟。趙錦相信,只要那丫鬟不傻,肯定會將今兒的事情轉(zhuǎn)告給皇叔的。畢竟,這樣既能給他們賣個好,也能在皇叔面前說上幾句話,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見不到皇叔,也該讓皇叔知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只有叫皇叔知道,他們才能被皇叔原諒。那丫鬟不是皇叔的貼身丫鬟么,由她來說最好不過了。 趙錦計劃得很好,早在今日看到阿黎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只是,這說到底也只是他強(qiáng)加在阿黎身上的想法而已。阿黎自個兒,轉(zhuǎn)過身就將這件事給忘了。至于那位世子爺?shù)牡狼?,道就道唄,反正也是應(yīng)該的。 那位小郡主當(dāng)初推她下水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手軟,她記得,那時旁邊是沒有人的。若她不通水性,只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 事后她也是什么都沒有說,吃虧吃到這個份上,人家過來道歉,她也就默默地收著了。 阿黎自認(rèn)為她腦子向來簡單得很,哪里會想的這么復(fù)雜,這么彎彎繞繞。太過隱晦的話,她可聽不懂。 再者,讓她去跟趙煊主動說話,這不是為難她么。 阿黎走得很快,也沒將今兒的碰面當(dāng)一回事。不多時,阿黎便到了解簽處。 早上陽光正好,解簽的和尚還是皆空師傅,他坐在樹下,面前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頭掛著一個牌子,上書解簽二字。桌子前面,零零星星有幾個人在候著。阿黎站在他們后頭,等著見皆空師傅。 皆空師傅顯然還記得阿黎,見到她的時候,還笑著說道:“又來這兒抽簽了?” 阿黎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有勞師傅了?!?/br> “別人都到這兒來解簽,只有你,過來抽簽,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貧僧這里就有得忙了?!比羰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