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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黑煤炭一般的膚色了, 帶戴著這串子反而好看了許多。 阿黎晃了晃手腕, 那珊瑚手串也跟著動了動, 寬松地繞在腕上, 看著很有幾分賞心悅目。 那位元樹管事,眼光真是不錯呢。 她戴上之后, 便不舍得再摘下來了。雖說阿黎不怎么戴首飾, 可也不見得就說明她不喜歡,一則是因為舍不得買,二則是因著以往掃地澆花,覺得帶在身上反而委屈了那些東西。如今不用做粗活兒了,手頭也寬裕了,阿黎原先丟掉的小心思又回來了。 晚間,阿黎正在收拾屋子,外頭忽然走進來一個小丫鬟,說是王爺回來了。 阿黎趕緊放下手頭的活兒,用濕帕子擦了擦手,便隨著那丫鬟一道兒趕著去主屋了。剛過去不久,屋里一群人便聽到一陣腳步聲, 正是趙煊帶著人過來了。 跟在趙煊后頭的幾個侍衛(wèi)并沒有進門,而是守在外頭。 阿黎早帶著幾個丫鬟備好了水, 待趙煊踏進屋子里后,利索地服侍趙煊凈了手,又順帶將他的外衣也一并脫了下來。 這么些日子,他們這對主仆好歹也磨合出了一點默契。趙煊看阿黎過來,就自覺地張開了手,任她將自己外衣解,遞給邊上的小丫鬟。 趙煊動了動脖子,等松快了些之后,有些疲憊地坐在椅子上。趙煊撐著下巴,劍眉緊鎖,眉心藏著一股郁氣。這幾日都這樣,整日整日得閑不下來,每次回府都是這般狀態(tài)。好在,手頭的事情也算是快結束,再過幾日應該能輕松一些,趙煊想到。 邊上的小丫鬟見王爺坐下來,紛紛低著頭裝啞巴,不是她們不想在王爺面前博名頭,實在是這位主子性格太古怪了些,萬一說的不好,觸了霉頭,就不只是趕出去那么簡單的了。 在有幾個不怕死的死在了前頭之后,后面的人便再也不敢打頭陣了。 阿黎瞧著幾個丫鬟都瑟瑟索索的,心中感概了一下,到底是京城里的幾位厲害,也會調教人。瞧瞧她,這么些日子就只將這些小丫鬟教成這樣,以后看來也不會好了。 阿黎在心里替自己的不中用哀嘆了一下,“王爺,廚房里熬了湯水,您要不要先喝一盞?” “嗯?!甭牭桨⒗璧膯栐挘w煊想也沒想就應下來了。 阿黎對著底下的丫鬟吩咐了一聲,不多時,便見人從廚房那頭將湯端過來。阿黎走上前,接過托盤,呈到趙煊面前:“王爺請用?!?/br> 趙煊睜開眼睛,頭一個看到的不是湯盞,而是阿黎從袖子里露出一截的手腕子。戴著紅色的珊瑚手串,又顯得纖細了幾分。 “這手串是你剛買的么?”趙煊多看了一眼,他是看不上什么珊瑚制成的配飾,不過趙煊一眼看過去,覺得這樣式還不。 日后若是在外頭看見了,可以照著這個樣式再買幾串。到時候也好換著戴。 阿黎將托盤放到邊上的小桌子上,將手腕縮回了袖子中,也遮掉了手串。阿黎的直覺很準,這回,她也是本能地不想讓趙煊再看到那串手串,不知道為什么。 在趙煊面前,阿黎自然不敢說謊,道:“不是奴婢買的?!?/br> “哦?”趙煊懶懶地問了一句,本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今兒奴婢的一個朋友送的,奴婢見這手串挺好看,便順手戴上了,叫王爺見笑了?!?nbsp;阿黎如是道。 趙煊伸向湯盞的手一頓:“朋友,是哪個?” “前幾日剛在府上認識的,說出來,只怕王爺也記不得了?!?/br> 呵,這架勢,若說里頭沒鬼的話誰信呢。什么樣的朋友會送一個女孩兒手串,還讓阿黎表現(xiàn)的這樣緊張,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說出來。 趙煊又想起了那日的那個背影,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不過趙煊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一定是那個家伙。 湯盞被晾在一邊,趙煊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反而陰沉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姿態(tài)。 阿黎猶豫了片刻,方才問道:“王爺不喝么?” “端下去?!?/br> “是?!卑⒗鑿澚藦澤碜?,重新將東西給撤了下來。她不知道趙煊這又是怎么了,不過次數(shù)多了,阿黎也琢磨出門道來了,眼下只要裝聾作啞,多半會沒事的。 阿黎重新站在一邊,低著頭作鵪鶉裝。 只是,這回阿黎卻是失算了。 趙煊心里憋著一股火兒,看到阿黎這樣子反而燒地越發(fā)旺盛了,沒忍住終于又對著她吼道:“丑死了,這么丑的東西,趕緊給我摘下來!” 阿黎掐了掐手心,沉默了。 在趙煊的威壓下,她還是將手串給摘下來,重新放到袖子里。這在趙煊眼里可就成了另外一番模樣,才幾日的功夫,就對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珍之又珍,是沒見過好東西么,眼皮子這么淺。 “我不是給你送過簪子么,怎么也沒見你戴?” 阿黎想起那根還被放在匣子里的蝴蝶簪,想了一下措辭,然后小心翼翼道:“那根簪子太貴重了些,奴婢平常也不敢戴出來?!?/br> “有什么不敢,在王府里頭,還怕別人搶了你的不成?”不喜歡就不喜歡,說什么不敢戴,別人送的就寶貝成這樣,他送的就看都不看一眼。 這么想著,趙煊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盯著阿黎道:“不喜歡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有什么意思?!?/br> 阿黎立馬跪了下來。 她一跪,屋子里別的小丫鬟也都跪了下來,面上都有些驚恐。這王爺,長得挺好看,怎生是這般暴躁的性子,幸好平素不在西北府待著。 趙煊寒著臉,對著阿黎道:“跪什么跪,膝蓋就這么軟嗎?” 阿黎在心底嘆息了一聲,重又站起來。她剛才跪著到底是因為誰啊,心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兩人都沒有再言語。 許久之后,趙煊也意識到自己今兒失態(tài)了。不過他可是王爺,大魏的攝政王,如何拉得下臉來給一個小丫鬟道歉。 再說了,錯的從來都不可能是他。 趙煊又看了阿黎幾眼,見她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決定先放一放。他大人有大量,只要她不再戴著那礙眼的手串兒,今兒這事,便再緩些日子再追究好了。 這日晚上,許久未見的王安終于回來了,不過看見他的也只有趙煊。 王安這些日子奉命調查西北的一些官吏,如今已經(jīng)查出了不少東西,正在和趙煊稟報。正事說完,王安正想退出去,忽然被趙煊叫住。 “王爺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么?”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覺得這事有些說不出口罷了。他自是不愿自降身份,和一個奴才爭的,可這會兒那人做的事太出格了,碰了不該碰的人,趙煊也就不是那般在意自己高高在上的驕傲了。 “前些日子接近阿黎的那個灰衣男子到底是哪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