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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聞了聞:“這是蜀葵做的?” 秋娘眼睛一亮:“原來姑娘還是個行家?!?/br> 阿黎趕緊擺了擺手:“當(dāng)不起,只是養(yǎng)的花有些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醬醬醬,新人物出場。阿黎需要改變,需要自信,所以,秋娘粗現(xiàn)了。 第68章 “能養(yǎng)那么多的花,也是一樁本事, 老天賜下的本事?!鼻锬镄χ澷p了一句, 又道,“姑娘可要試一試?” “試試吧?!卑⒗柘氲綆讉€月前她頭一次做胭脂, 當(dāng)時紅豆她們也說是叫她試一試。那時候她還是個黑煤炭, 能好看到哪里去? 秋娘見阿黎應(yīng)下來了, 連忙對著樓下喊了一聲。 不多時, 便有兩個小丫鬟捧著一個銅盆上來。這也是鋪子里的規(guī)矩,客人要試胭脂, 都會提前給她們先擦拭擦拭臉蛋, 也省的到時候撞了色,涂著不好看。 小香兩個上前,解下來阿黎的帷帽。 秋娘見小丫頭將水放好,遂打發(fā)她們下去了。轉(zhuǎn)過頭,便看到阿黎摘掉帷帽的一幕。她稍愣了一會兒,隨即目光閃了閃,贊道:“姑娘真是好相貌,我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還從來沒看過比姑娘還好看的客人呢?!?/br> “謬贊了?!卑⒗璨缓靡馑嫉?。 看出了這位姑娘并不想多說這個話題,秋娘立時間止住了。她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擅奉承,每個到她鋪子里來的客人, 秋娘都能給人夸出一朵花兒來。 不過,眼前這個她夸地最真心實意??上思移粣勐牎?/br> 秋娘心里可惜了一會兒, 將滿肚子的話壓了下來,又看了一眼,方才問道:“姑娘臉上沒抹胭脂?” 阿黎搖了搖頭,邊上的春景道:“我們姑娘不愛抹那東西。” “喲,那看來我們這兒的東西是真好了,竟惹得姑娘動了心?!鼻锬镂嬷彀?,高興地笑了兩聲,那動作,有些張揚,但是不叫人討厭。 阿黎發(fā)現(xiàn)這位掌柜真的太會說話了。 明明是頭一次見面,可她卻絲毫不見疏離,落落大方。最重要的是,人家很自信,像是烈焰紅花,美得奪目。這種自信,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她身上。從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 “姑娘是自己抹,還是我?guī)湍???/br> “我自己來吧。” 剛說完,樓梯處便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咚咚作響,踩地很重,像是發(fā)泄一般。少頃,那邊出來一個俊俏婦人,身后跟著一個丫鬟。那婦人來時臉上帶著薄怒,瞧人的時候也帶了三分火,眉梢吊地高高的,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在撒氣。 這人和秋娘應(yīng)該是認(rèn)得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狀,停下腳步冷冷道:“看來今兒來的不是時候,秋娘你這兒都有客人了。” “白夫人造訪,哪里會有不是時候的時候呢,先坐著,您今兒是想要看什么,我給你去拿?”秋娘仿佛沒看到那白夫人臉上的不虞一般,仍舊擺著一張笑臉,說話也和和氣氣的。 “我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看什么,這樣吧,什么好用你給我拿什么?!?/br> 秋娘聽罷,轉(zhuǎn)身就給白夫人挑了一盒面脂出來。 “白夫人若是要試的話我先給您擦擦臉?”秋娘說著,已經(jīng)從旁邊的水盆里擰好了一塊帕子。 白夫人手里拿著胭脂盒子,往阿黎哪兒看了一眼,又往那水盆處看了一眼,立即道:“別人用過的水,還拿來給我用,也不嫌臟,秋娘掌柜,你這兒可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br> 阿黎也聽到了這白夫人的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人進來的時候就帶著氣,不會是故意來找茬的吧,她又沒得罪過她。 秋娘也沒生氣,只道:“夫人說的哪里話,這水是干凈的,前頭那位姑娘還沒用呢?!?/br> 誰知那夫人并不買賬,仍舊冷著臉。 她瞧著阿黎,怎么看怎么是一副狐貍精的模樣,同她家里的狐貍精一樣,都是勾人的。白夫人在家里受了狐貍精的氣,礙于夫君沒出撒,這會兒冷不丁地又給眼前這個小狐貍精撩起來了。她扔了盒子道:“我看你這胭脂成色不太好,還是換一盒吧?” “您想換哪一盒?” “就她手上的那盒?!卑追蛉酥噶酥赴⒗?。 阿黎覺得自己有些無辜,這人是有病吧,以為自己是誰,想要她給她就給,那她多沒面子啊。 還沒等阿黎說話,春景便先站出來了,諷刺道:“這位夫人不知在哪兒吃了排頭,竟還想著往我們姑娘頭上撒,只是不知道你有膽子撒,有沒有命償了?” 那夫人一聽到這話立馬擺著桌子站起來,一臉的猙獰。 反了,真是反了。合著這西北城里,是個人都敢同她作對。她沒命償?好大的口氣,也不怕噎死自個兒。 “我今兒便是撒了,你又能如何?”白夫人迎頭看著春景,道,“一個個的,本事沒有多少,口氣倒是不小,也不打量打量自個兒是什么身份?” “白夫人您這是存心來我這兒鬧事啊?”秋娘忽然將人攔住,臉上也沒了笑意。在丈夫小妾跟前受了氣,到她這兒來顯什么威風(fēng),還別人什么身份,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你也要向著她?”白夫人威脅道。 “總有個先來后到的道理吧。” “哼,我偏不讓她了你又能如何?” 春景氣笑了,忽然拍了拍巴掌。下一刻,兩個侍衛(wèi)忽然從窗外跳了進來。阿黎看的目瞪口呆,驚得心肝兒都跟著顫了顫。這可是二樓啊,他們是怎么跳上來的? 那兩個侍衛(wèi)上來后,像是早已經(jīng)知道屋子里的事一樣,拔出了刀,架在白夫人脖子上。 “呀!”白夫人沒叫喚,她身后的丫鬟卻倒在了地上,動也不敢動。 尋常女眷出門,哪里會有這樣的架勢,還是個帶刀的侍衛(wèi)。 秋娘也被嚇了一跳,看著阿黎的眼神立馬多了許多慎重。而白夫人那里,也是立即就沒有了話。架在脖子上的,可是真刀,即便不動也能察覺到森森寒意。白夫人穩(wěn)住了身子,不讓自己抖地太過明顯。 “夫人不是很能說呢,這會兒怎么又沒了話?”春景可不想放過這個瘋女人,在她們姑娘面前撒野,好大的膽子,須知她們王爺都會讓著她們姑娘點兒,這人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她們隨姑娘出門時,王爺可是吩咐又吩咐了,若是帶了侍衛(wèi)還叫姑娘吃了虧,那她們也別想再院子里待下去了。 “以后夫人出門還是多留心留心,這么大的年紀(jì)了,總不能一點兒眼力見也沒有吧。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難道你心里還沒點成算呢?” “我說,這位姑娘,刀劍無言,還是叫他們收了吧?!鼻锬镄÷晝禾嵝训溃瑓s是看著阿黎的方向。 阿黎也正窘迫著呢。這猝不及防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