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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王爺,屬下也算看著您和阿黎姑娘一路走過來的,自是知道您對阿黎姑娘是怎樣的心思。只是不知,您心里頭對阿黎姑娘,到底是怎么個安置法?” 做姨娘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阿黎姑娘的身份在這兒。不論是將她擺在何等位置上,總避不開身份這一問題。可是,王安有種直覺,若是王爺直接讓阿黎姑娘做姨娘的話,這事兒注定成不了。 怎么說呢,阿黎姑娘,原是有些心高氣傲了,得虧是遇上他們王爺了。若是旁人,定不會慣著。 趙煊半晌未做聲。 他不愿意娶妻,阿黎亦是不愿。趙煊本以為,只要他不娶妻,阿黎便不會再有顧忌。可是今日一瞧,事情遠(yuǎn)不是他想的這樣簡單。橫在他二人中間,仿佛還有一些瞧不透摸不著的東西。 阿黎對納妾一事,還是心有抵觸。 趙煊隱隱有些預(yù)告,阿黎介意的,恐怕不只是妻妾之別這樣簡單。可他也不解,阿黎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也自己許了她。只要她答應(yīng),王府里頭再無第三人。只是沒有辦法做王妃而已,有這樣難以深受么? “王爺?”王安喚了一聲。 趙煊回神了,問道:“何事?” 王安遂知道王爺也有事情要想。見此,不敢再打攪,與趙煊行了禮,便退下了。 門再次扣上,嚴(yán)絲合縫,屋子里一時無聲,唯有邊上的窗戶還開著,外頭不時飛過一只鳥雀。 里頭的趙煊仍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對阿黎,無疑是喜歡的,這份喜歡好似比他以為的還要重還要深。只是,身份所束,他不能允她正妻之位。 既這樣,兩人之間便是一道無解地題了。 趙煊揉了揉眉心,一時心中抑郁,不得發(fā)泄。一直以來,他好像都想得太簡單了。不僅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還將阿黎想得太簡單了。 忽得,趙煊動作一頓,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倒也不是無解。除非有一日,阿黎愛他勝過她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執(zhí)念,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蚴怯幸蝗?,他能真正地做到大權(quán)在握,沒有一人敢凌駕在他之上,屆時,他便能許她鳳冠霞帔,叫她心中再無遺憾。 …… 雖想了清楚,不過趙煊還是想再去問一問的,哪怕早已料想到結(jié)局也還是認(rèn)真地問了。 他也還記得王安那投其所好的四個字,除了一開始準(zhǔn)備的戶籍和賣身契,第二日,他又不知從哪里淘來了許多胭脂古方,親自送到阿黎手上。 阿黎捧著那古方,神色都虔誠了許多。 這雖只是個方子,然做出去了,就可是白花花的銀子了。阿黎有信心,自個兒一定能將她倒騰出來。 再過一陣子,她院子后面養(yǎng)著的那些花就要開了。阿黎一直覺得以及養(yǎng)的花和外頭的事不同的。用她自己樣的花做胭脂,肯定能做的更好! 還未等阿黎將方子收回去,趙煊卻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猶豫了一會兒,終究說道:“阿黎,上回在西北我與你提起的事,你如今可有了別的想法?” 阿黎忽然覺得手里的方子也變得棘手多了。 她沒想到趙煊會問得這么突然,姿態(tài)還放得這么低。 趙煊看她許久未回答,心里也知道了她事怎么想的。失望歸失望,可是卻沒有了先前的憤怒。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br> 趙煊自嘲一笑,看來他得努力了,也不知還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叫她兩人斗如愿以償。 他話一落,忽然意識到阿黎回握住他的手,認(rèn)真道:“我再考慮考慮?!?/br> “當(dāng)真?” 阿黎嚴(yán)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說要考慮,肯定會好好考慮的,只是:“在此之前,奴婢能不能去外頭的宅子里住一段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阿黎:考慮是一回事,出去浪又是另外一回事。 趙煊:T^T 王安:T_T重賞~ 第97章 趙煊沒有應(yīng)下。 不過,阿黎也既不覺得驚訝, 也沒有多少失望。只是, 她算是確定了一點(diǎn),這戶籍, 是真的沒有什么實際的用處了。說是自由身, 其實怎么著, 還得看趙煊的意思。 趙煊走后, 阿黎翻著那些胭脂古方,心里已經(jīng)琢磨開了。 做了這么多年的掃地丫鬟, 阿黎肚子里還真沒有多少墨水, 托了前世的福,勉強(qiáng)將字給認(rèn)全了,因而看這些東西也不覺吃力。 里頭的方子還是挺多的,且不僅僅只有趙煊說的胭脂那么簡單。阿黎細(xì)看了一遍,卻見得最上頭的那張是玉屑膏的方子,里頭寫明了配方,卻也復(fù)雜得很:取玉屑三兩,珊瑚三兩,木蘭皮三兩,辛夷三兩,白附子二兩,芎藭二兩, 白芷二兩,牛脂五兩, 冬瓜仁十合,桃仁一升,豬脂五合,白狗脂二斤,商陸一升調(diào)制而成,煎熬成膏狀后涂于面部,可令光白。 另有許多澤面方,譬如以益母草研細(xì)制成白丸。再有則是許多口脂、面脂、面油…… 阿黎一一看來,一面止不住的興奮,一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見識狹仄,只弄出一份雪花膏,便覺得自己了不得了,這么久了也不見得制成別的新品,當(dāng)真是敝帚自珍。 這些方子,可不是有錢就能賣的,但凡是誰人有了什么好方子,也都是牢牢地攥在手里,只管自己用,誰還會傳到外頭去。 起碼,在阿黎逛過的胭脂鋪子里,還從未見過什么玉屑。如今她能見到這些,也都是沾了趙煊的光。 阿黎心中感激,決定要早點(diǎn)將那蘭花繡好,好給趙煊做個荷包戴。 只是當(dāng)務(wù)之急卻不是這個,阿黎起身,朝外頭喚了一聲。 少時,小鳶從外頭進(jìn)來。見阿黎喚人喚得急,忙問:“姑娘有什么吩咐?” 阿黎抽出最上頭那份玉屑膏的方子,遞給小鳶道:“按著這上頭寫的都給我準(zhǔn)備些出來,回頭我好試著能不能做出來?!?/br> 小鳶亦知道姑娘平素有做胭脂的癖好,只當(dāng)她手癢,不做他想。剛準(zhǔn)備下去,后又聽姑娘再后頭添了一句:“可仔細(xì)著點(diǎn)兒,千萬別將那方子弄丟了?!?/br> “姑娘且放心,奴婢心里都有數(shù)的。” 小鳶到底是精挑細(xì)選選出來的,辦事也利索得很,不消多時,便給阿黎將東西全都給弄來了。 每一樣都盛在一個大得白瓷碟子里頭,一一地擺開,占了不少位置。 阿黎也一心投到做玉屑膏的活兒當(dāng)中,一認(rèn)真,便記不得別的事情了。 那頭趙煊正被阿黎的要求給弄得心中郁郁,后在主屋里見了李全,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只李全離開時,趙煊的臉色有些不好,凝重非常。 第二日一早,趙煊便過來找了阿黎。 阿黎等他說明了來意,驚訝地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