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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目。多寶閣古董器物全無,而是添置著許多玉制的盒子, 形狀不一,小巧玲瓏,盒子旁邊俱擺放著花瓶,上頭都插著一束花。 里頭也不乏客人,不過往來的多是女眷,趙煊隨著阿黎一路走來,便收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趙煊輕輕捏了捏阿黎的手:“咱們往哪兒去?” “二樓留著隔間,先帶你上去歇息一下,喝杯茶水?!?/br> 趙煊遲疑了一會兒,方問道:“留著隔間,你經(jīng)常到這兒來?” “怎么了?”阿黎索性停下來,直視著他,“這是我買下來的鋪?zhàn)?,也是我?jīng)營起來的,難道我還不能經(jīng)常來看看了?” 后頭的王安和紅豆不安地站著,既緊張又擔(dān)憂。他們心里都清楚,王爺大概是不愿意姑娘拋頭露面的,以往在王府的時候,連出門都要匯報(bào)一聲,否則便不能出去。 這回放阿黎出來住著,雖是討人開心,可誰知道王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呢。這才回來,云想容里頭又這么多的人,兩人都不想他們在這兒起了什么爭執(zhí)。 趙煊盯著阿黎看了一會兒,而后笑了笑:“怎么會呢,你想來看便過來看,我又沒說不讓?!?/br> 阿黎這才笑了,重新拉著人往二樓上走。 她開這云想容的時候,確實(shí)未曾與趙煊說。不過,那時候什么事兒都積攢到一塊兒去了,她也沒心思問趙煊到底樂意不樂意。當(dāng)初她被關(guān)在府里的時候,趙煊不是也沒問過她樂意不樂意么? 兩邊有不少人,趙煊看了看,有些吃驚,又問道:“這些人再買什么,胭脂么?” 趙煊記得,阿黎就喜歡做胭脂,做出來的東西似乎還挺好的。 阿黎搖了搖頭:“也不是,隔壁的玉顏閣才是真正賣胭脂的地方,這新開的云想容,都是賣些膏霜。那些東西,用的還是你給我的古方呢?!?/br> 趙煊一副不太相信地模樣看著阿黎:“你,做出來的?” “可不是么。”阿黎指著前頭的兩位夫人,“你瞧那邊的兩個,一位是晉陽侯夫人,一位是禮部尚書家的韓夫人,都是云想容里頭的老主顧了,隔個兩三日就要來上一回,且每次來都十分的舍得。也多虧了她們,鋪?zhàn)永锏纳獠拍苓@樣紅火。” 這云想容里頭的貨兒,不僅數(shù)目有限,價格還高得離譜,若非是高門顯貴,還真受用不起。趙煊出事后,確實(shí)有不少落井下石的,還有人見時機(jī)不對,連玉顏閣都不來了。 只是她們不來,總還有別人過來,好比這位晉陽侯夫人。說起來,阿黎當(dāng)真應(yīng)該好好感謝感謝這位夫人了,若不不是她,這云想容的名聲也不會這么容易就打出來。 還未等她們說上幾句話,那邊的晉陽侯夫人和韓夫人都望了過來。似乎是認(rèn)出了邊上的趙煊,忙走過來行禮。 阿黎還了一禮后,才道:“今兒怎么不見白夫人?!?/br> 晉陽侯夫人道:“她家里有事兒,不方便出門。江姑娘呢,今兒是陪著王爺一塊兒過來轉(zhuǎn)轉(zhuǎn)的?” 阿黎偏過頭瞧了瞧趙煊,又對晉陽侯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鋪?zhàn)硬砰_了不久,左右今兒又無事,便領(lǐng)著王爺來認(rèn)認(rèn)門?!?/br> “是該認(rèn)認(rèn),這可是京城里最紅火的鋪?zhàn)幽?!”晉陽侯夫人毫不吝嗇夸獎。她與阿黎認(rèn)識早,在這云想容里頭也算有幾分面子,別人買不到的東西,她若是來了,總會得到一兩盒。 一次兩次便也罷了,次次都如此,叫晉陽侯夫人也不太好意思起來了。這江姑娘,委實(shí)太客氣了些,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報(bào),所以每次來也不會只自個兒來,總免不了多領(lǐng)著幾個人。 好在江姑娘這兒的東西確實(shí)好,實(shí)在叫人沒話說了。 幾人寒暄了一會兒,不過晉陽侯夫人與趙煊并不很熟,略站了一會兒便又走了。 待人走后,阿黎帶著趙煊去隔間坐下。俄頃,又有丫鬟噴著瓜果茶水進(jìn)來,擱置在桌子上。 趙煊自己在美人榻上躺下,又順手將阿黎也攬了過來:“你這云想容,比之前頭的玉顏閣,如何?” 阿黎雖忍著,可是嘴角還是揚(yáng)起一抹矜持的笑來,卻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賣了一個關(guān)子:“你今兒進(jìn)來,可看到那些多寶閣了?” 趙煊點(diǎn)點(diǎn)頭。 “那多寶閣上頭的玉盒,小小的一盒,沒有一百兩是買不到手的。” “這般貴也有人買?” “因?yàn)橹淮艘患?,因?yàn)橐粋€月只有一百來盒。更因?yàn)?,女子愛美,我這兒的東西能讓她們滿意,故而,便是價錢再高,想買的人也趨之若鶩。” 來這兒的人,多是不缺銀子的主,若是有用,再貴她們也舍得。 一百兩,放在京城里頭,做五口之家四五年的的花費(fèi)應(yīng)該是足夠了。而她之前在王府做一個小丫鬟,便是攢一輩子,做一輩子的活兒也攢不下來一百兩銀子??墒窃谶@云想容里頭,一盒小小的玉屑膏就能賺到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窮人越窮,富人越富。她若是沒有趙煊給她玉顏閣,沒有玉顏閣后頭的大作坊,沒有那些古方,沒有趙煊和王府在后頭撐腰,憑著她自個兒一點(diǎn)一點(diǎn)摸索,一筆一筆地做買賣,還不知道有多艱難呢。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投機(jī)取巧中的一員。 趙煊聽來,著實(shí)有太多驚訝。繞是他有再多的心思,也想不到這些。他原以為,阿黎只是鬧著玩兒的,沒想到如今真的被她玩出了門道了。 思及方才阿黎與晉陽侯夫人的交談,趙煊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阿黎竟然一點(diǎn)兒都沒有露愜,不卑不亢,好像還與晉陽侯夫人私交甚好。 看來再他離開的時候,確實(shí)發(fā)生了不少事兒。 “你與那晉陽侯夫人關(guān)系不錯?”趙煊問道。 阿黎亦沒有否認(rèn):“她幫了我許多。” “我不在京城的時候,可是有人過來搗亂了?” “有是有,都是些跳梁小丑罷了?!卑⒗璨恢氲搅耸裁?,笑中帶著一絲譏諷。 趙煊沉默了一會兒,阿黎不想說,自是有她的考量。不過,他該查的地方還是得查的。 輕撫著懷中的人,趙煊不由得放緩了思緒。他也是第一次想,自己是不是束縛了阿黎。若是沒有他阻攔著,她會不會飛得更高。趙煊不確定了,只是這個想法終究讓他有些不愉快。 …… 宰相府中,楚夫人下了馬車后,面色有些沉重,沒有回主屋,而是領(lǐng)著丫鬟便去了女兒的住處。 楚檀住的院子極為幽靜,周圍種滿了花草青竹,只有一條石板路,直直地通向廂房處。楚檀原在書房里溫書,聽到丫鬟回稟說母親過來了,趕緊合上書,略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出去了。 臥房里,楚夫人讓丫鬟將今兒賣的胭脂都放在梳妝臺上,轉(zhuǎn)過身,就看到女兒過來了。這個女兒,一向是楚夫人和丈夫的驕傲。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