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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道:“你離京的時候, 玉顏閣里來了好幾位不速之客,嚷嚷著要出錢買下玉顏閣, 楚家那位管事便是其中鬧得最兇的一個?!?/br> 趙煊輕輕地拍著阿黎的后背, 臉色漸漸沉下來。 楚家, 楚丞相, 他明明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已經(jīng)警告過他們了。這是, 不長記性? 阿黎卻沒有什么惱恨, 甚至連情緒都沒怎么變化,仿佛在說什么不相干的人一般。她也沒有等趙煊給什么反應(yīng),自顧自道:“之前有次見他來鬧,我便讓羅管事往下查查看,結(jié)果順藤摸瓜,便查到了楚家的頭上。你也知道,那位楚姑娘,對你有些個意思,也看我不順眼,是以我只以為人是她派過來的。不過,今兒楚夫人過來,卻說人是她那長子派過來的?!卑⒗杩粗w煊, 道,“你覺得呢, 到底是她長子做的,還是楚檀做的?” 她眨了眨眼睛,雖然壓抑著,可是里頭還是藏著一份小希冀。 趙煊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輕笑道:“希望我說是那楚檀做的?” 阿黎微惱,瞬間覺得自己這樣著實沒意思極了,既卑劣,又令人不齒,她偏了偏身子:“不過是叫你隨意猜一猜,不愿意就算了。” “好了,好了?!壁w煊哄著人道,“她們今兒過來,可仗勢欺人了?” “她們母女倆個連門都沒能進,哪兒來的勢?再者,這是我的宅子,亦是我的地盤,若是就這么簡單被外人欺負去了,那也太軟弱了些?!卑⒗桦m然不大說話,但從來都不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即便是她在當掃地丫鬟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敢欺負她。一則是因為她這性子,二則,也是孫嬤嬤在后頭撐腰,尋常丫鬟都要給她三分臉色。 趙煊亦附和道:“是,她們才不敢?!?/br> “可不是么,賠禮我都沒有收。”若是以前,阿黎一準收下了,哪怕心里再不喜歡,上趕著來的便宜她又怎么會白白放過。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她又不缺這些銀子。 時至今日,阿黎才明白,銀子,在某些方面就等于底氣。 趙煊卻覺得她這矜持的小模樣這是可愛死了,張牙舞爪,像個驕傲的小貓。以前她可不會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姿態(tài),只會沉默,只會唯唯諾諾,自始至終都像是他一個人在逼迫一般。趙煊想著,遂笑道:“正應(yīng)該不收,這事兒,不管是哪個做的,回頭我總會給你找回場子?!?/br> “便是你不出手,我就不能找回場子了?” 這話也就說一說,誰也不會真的相信。楚家再不濟,也還有一個楚丞相再后頭撐著,憑著阿黎一個,想要對楚家做什么,儼然是不可能的。 趙煊沒有與她再爭辯什么,伸手將床簾拉開,掀開被子蓋在兩人頭上。 …… 自打趙煊回京之后,便一直住在杏兒胡同里。 阿黎不知道王府那邊是個什么反應(yīng),也不知道外頭的那些皇上太后還有那什么張?zhí)珟熤恢肋@件事,許是知道的,不過趙煊從來不再她面前提起這些。 外頭的事,他總是處理好了才回來。 阿黎也過得安安穩(wěn)穩(wěn),除了時不時地被胡同里的幾個熱心婦人拽著衣裳,好心給她說道理。 好比眼下,來得是她住進江府后,頭一次登門造訪的紀娘子。 紀娘子也是見過趙煊的,且這么多天,也聽說了不少關(guān)于趙煊的“傳聞”。她對阿黎的印象極好,摸樣好,家底好,就是父母緣有些淺薄,可這又不礙著什么事兒。反觀阿黎那位未婚夫,就不太像話了,這還沒成親呢,直接住進女方家里叫什么事兒啊。紀娘子是個愛cao心的人,不僅替自家cao心,還替別人家cao心。 “江姑娘,你那未婚夫,就沒有別的去處了?” 阿黎替趙煊描補道:“他只是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地兒?!?/br> 紀娘子丁點兒不信:“得了吧,他就沒有家人?” “有是有,不過暫時……” “好了,你也不必說了?!奔o娘子瞬間懂了,做了個手勢,示意阿黎不用再往下說了。她懂,她都懂,這是太游手好閑了,連家里人都容不下了不是?看他每日里早出晚歸,誰能猜到這竟是個連正經(jīng)營生都沒有的人。這樣的男人,也只有江姑娘能容得下了。 嘖嘖嘖。 紀娘子掏心掏肺道:“江姑娘,有些話我知道不中聽,可是我們也是過來人,總不能看到你陷入泥淖里。你那未婚夫是個什么性子,這么久了想必你心里也有些成算了。你又是個不缺銀子的主兒,后頭還有一家鋪子撐著,千萬記著,手頭別松得太快了,銀子啊,就得捏在自個兒手里才能安心!” 阿黎哭笑不得。 她算是聽懂了紀娘子的意思了。這是擔(dān)心趙煊惦記上她的銀子了,叫她好好保管自己的銀錢,切莫被趙煊沾染了。 不知道紀娘子她們有一日知道了趙煊是什么身份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傊欢ê苡腥?。 紀娘子還不放棄她的游說,言辭無一不懇切,句句發(fā)自肺腑。阿黎也知道她沒有什么壞心,所以不管紀娘子說什么,她總會下意識地點頭。 待紀娘子說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見做飯的時辰也到了,這才終于意猶未盡地放開了阿黎。 這些婦人緣何這般熱心,歸根究底,還不是閑著么。若是真一天忙到晚,誰還有這么心思關(guān)心別人家的事兒。 阿黎轉(zhuǎn)身,往江府里走去。正跨過正門的時候,心中忽然有了些不知名的感應(yīng),來得猝不及防。阿黎瞬間轉(zhuǎn)過頭。 巷口處的人也沒想到阿黎會忽然看過來,變故叢生,叫他整個身子都僵硬了,怔怔地看著阿黎的方向,有些局促,有些呆了。 分別了這么些時日,阿黎本以為自己都要忘記了。然而再見面時,那些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她記得這人送給自己的珊瑚手串,也記得,他臨走時是怎么捎話給自己的。 “元樹?!卑⒗枘剜艘宦?,隔了這么遠,她還是瞧見他臉上劃了一道疤,應(yīng)該是才受傷不久。這么個憨傻的人,對自己向來都是粗心大意,想必也不會在意臉上的一道疤。 她正要準備過去,忽然見那邊的人影晃動了一下,接著猛地轉(zhuǎn)身,逃跑一般地離開了。 阿黎望了許久,心中涌起一股惆悵。元樹這是不想和她說話,也不想再打攪她。 她是沒想到能在這里還能再見到元樹。自從元樹從軍之后,阿黎便一直擔(dān)憂著,畢竟這事兒,真算起來也有她的錯兒。若不是她,趙煊也不會故意針對人家。只是后來日子久了,這份擔(dān)憂也壓在心底,從沒有被拿出來過。 如今再見到人,反倒不知道該如何作想了。 她對元樹,或許是動過心思的,但是不夠純粹。那時候她意識到趙煊的心思,心中煩悶,恰在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