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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抹油的溜了。 路上想到小守財(cái)奴,越想越心酸,抹了兩把眼淚。 馬車快到晉陽王府時(shí),突然一個銅板從車窗中扔了進(jìn)來,正好落在姜鈺的腳邊,姜鈺微怔,對著馬夫吩咐道:“停下?!?/br> 她捏著銅板瞧了瞧,誰往馬車?yán)锶鱼~板。 她下了馬車,往回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草垛子動了動,姜鈺屏著呼吸走過去,草垛子中突然跳出一個人,將她手中的銅板搶了過去。 姜鈺仔細(xì)瞧清楚臟亂頭發(fā)下的那張臉時(shí),瞪大眼睛,驚喜道:“財(cái)......?!?/br> 她左右瞧了瞧,好在天已經(jīng)黑了,這片沒有人,姜鈺警惕的把章景明拉上車。 章景明低著頭,雙目赤紅,緊捏著手中的銅板,一句話也不說。 姜鈺張口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景明,你怎么在這里???” 她想說你真的沒死,你嚇?biāo)牢伊?,但此時(shí)她真的無法像從前一樣與他開玩笑。 “昨晚我回府,突然想到你還欠我十兩銀子,我就從我院子里的狗洞爬出來,準(zhǔn)備找你要銀子,我走到半路上時(shí)發(fā)現(xiàn)我爹和我哥被人抓了起來,我就趕緊跑回去看我娘,正好佟伯伯來找佟衛(wèi),他不許我回去,把我?guī)У搅碎L興侯府?!?/br> 剩下的不用問也知道他又從長興侯府跑出來了,姜鈺此刻的心情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大落,大起,再大落,再大起。 她怎么也沒想到章景明會為了向她要銀子,從狗洞爬出來,從而保住一命,財(cái)迷果然是有佛光護(hù)體。 第64章 、第64章 ... 姜鈺道:“沒死就好, 景明放心, 章伯母還在世,她只是被抓了, 殿下已經(jīng)去救你爹和你哥了, 只要你還活著,你們一家就是團(tuán)圓的?!?/br> “你的胳膊怎么傷了?” 姜鈺沒想到這種時(shí)候他還能注意到自己的傷,心里一暖,道:“我不小心碰到了, 沒什么大礙,你先隨我去晉陽王府躲一陣子,等太子殿下的消息。” 章景明靠在靠墊上, 閉著眼, 嘴角扯了扯,他太累了, 從來都沒有這么累過, 身也累,心也累。 晉陽王府里也不能保證沒有陛下的人盯著,姜鈺以受傷為由,讓馬夫直接把馬車趕到院子門口, 幾個小丫頭聽見動靜迎了出來。 “世子這是怎么了?怎么受傷了?” 幾個小丫頭擔(dān)心的圍了上來, 姜鈺豎了食指示意她們幾個噤聲, 然后才把章景明叫了出來。 幾個小丫頭見到章景明也很驚喜,她們對章景明印象很好,昨晚得知章景明被燒死了, 心里也很難受,這會見他沒死,身上臟兮兮的,沒有半分先頭小公子的精神勁,想到他家的遭遇,如梅幾個心生憐惜,扶著他到里面坐著。 “奴婢去打水給公子洗一洗?!?/br> 章景明起身一拜:“有勞jiejie了?!?/br> 如梅鼻尖酸澀:“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公子客氣了。” 章景明先頭過來,如梅幾個給他端茶倒水,他也會起身道謝,那會如梅還以為是官宦子弟輕挑,嬉皮笑臉的勾搭小姑娘,后來次數(shù)多了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勾搭小姑娘,他是沒拿小姑娘當(dāng)下人。 姜鈺讓如梅如蘭汀菊幾個伺候章景明,只留了汀竹伺候自己,章景明沒被這么多丫頭伺候過,這會被噓寒問暖的,耳尖有些紅:“我自己來就好了?!?/br> 若是往日,姜鈺必然要打趣他,這種情況下卻是說不出口。 如梅命人抬了水到浴房,都是姑娘,洗澡肯定是不能伺候了,他身上的衣服臟了不能穿,姜鈺骨頭細(xì),她的衣服章景明穿不上,便讓汀菊去農(nóng)先生那里先借兩身寬松的衣服過來,農(nóng)先生雖沒有章景明長的壯實(shí),到底大人的衣服給章景明這個半大少年穿還是湊合的。 他收拾好后,姜鈺進(jìn)去就見章景明坐在椅子上,偷偷抹眼淚。 姜鈺坐在他身邊,沒受傷的手給他倒水,章景明接過去抿了一口道:“世子受傷了,早些休息吧,不必顧忌我?!?/br> 姜鈺嘆息:“我知你心里難受,一時(shí)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你想不明白,怎么前一刻還好好的,這一刻就變成了眼下這么荒涼的樣子,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不了,你只有好好的活下去,哪怕天崩地裂,你也可以安慰自己,這些都會過去,以后你還會有許多開心的事,你總會處在開心的那一刻。” 章景明強(qiáng)忍著淚水:“門房的小六,經(jīng)常給我納鞋底的方姨娘,發(fā)了月例銀子便攢起來給我的安姨娘,前日還磨著我讓我給她買兩朵簪花,她要帶著找夫君的小蘭jiejie,都死了?!?/br> 姜鈺咬著唇,深吸口氣:“景明,你別想了,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章景明扯了扯嘴角:“我真恨啊,恨不得拿刀捅死狗皇帝,我真恨,真的。”他怕姜鈺不信,特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這個時(shí)代都奉行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說要?dú)⒒实?,那是大逆不道的?/br> “我知道。” 姜鈺拍了拍他的背,章景明悶笑著說:“你從前最不喜歡旁人碰你了?!?/br> 姜鈺愣了一下:“你是我兄弟,我擔(dān)心你,五殿下和佟小侯爺也擔(dān)心你?!?/br> 章景明把腦袋埋在膝蓋上:“先不要告訴他們我還活著,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們?!?/br> 姜鈺道:“好。” 章景明身子顫抖了兩下,聲音悶悶的:“我在屋子里藏得兩百兩銀子,不知有沒有被搜去?!?/br> 姜鈺:“......?!倍歼@個時(shí)候了,還惦記著銀子呢,聽說章家滿府上下才抄出七百兩銀子,章景明一個人就藏了兩百兩,果然是持家過日子的好手。 章景明又問:“我沒有被燒死,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見不得人了?” “誰說你見不得人了,我不是人嗎?” 章景明噗嗤笑了一聲,姜鈺怕自己繼續(xù)呆在這里更要勾起他的傷心事,不如讓他一個人待著,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心里也好受許多。 徐礪回府時(shí)知道姜鈺回去了,擔(dān)心她手臂的傷,想去晉陽王府看她,又怕這么晚了,她已休息,這才放棄了去晉陽王府的想法。 翌日一早如梅給她換藥,瞧著那裹著傷處的布已經(jīng)貼在rou上了,硬拉下來要疼,心疼的直掉眼淚:“誰給世子包扎的,這么不小心?!?/br> 姜鈺咬著牙:“你一鼓作氣揭下來吧,只疼一下就過去了,當(dāng)時(shí)在馬車上顛簸,怨不得包扎的人?!?/br> 如梅見她維護(hù)替她包扎的人,氣那包扎的人不小心,連累世子多受罪,語氣不善道:“給世子包扎的人長的很好看嗎?世子護(hù)著他做什么?” 如梅本以為給姜鈺包扎的是太醫(yī),包扎成這樣,也不知在宮里是怎么伺候貴人的,往常若是誰連累世子多受罪,世子早嘰嘰歪歪的罵人了,今兒出言維護(hù),肯定是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