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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聲,他倒是真的野心漸漲。 暗嘲過后,李言蹊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自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別后便再未親過小刀了,她明白,可小刀不明白,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快要嫁人了。 她長大了,可他依然停留在那個懵懂的年紀。 抬手撫了撫他蓬亂的黑發(fā),李言蹊柔聲開口:“小刀,我要成親了,我不能親你,你日后也不能再說這樣的話?!?/br> 眉頭皺起,小刀不大高興了,黑眸盯著她,一手舉著自己手中還在不斷掉豆子的袋子,一手指著自己的臉沉聲道:“我有這么多豆子都不能得到喃喃一個親親嗎?” 李言蹊看他托舉豆子的模樣,又好笑又氣憤,但她日后是要嫁給表哥的,為了小刀能與她生活在一起,這種事情必須杜絕,故作嚴肅的站起身,李言蹊鳳眸瞇了瞇:“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若日后想與我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再說這樣的話?!?/br> 黑眸有些陰暗,俊顏緊繃,小刀手中的袋子猛地掉在地上,豆子嘩啦啦灑了一地,李言蹊嚇了一跳,忙反應(yīng)過來小刀是要發(fā)病了,正要去拿鐵鏈,下一刻男人已經(jīng)‘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從來沒見過小刀這樣,李言蹊嚇紅了眼,忙命人尋大夫。 * 陡然睜開眼眸,刺眼的日光讓剛剛睜開的眼眸又重新閉上,吃力的抬手遮掩著日光。 手的遮掩讓受不了強光的眼眸緩緩適應(yīng),半晌后床上剛剛蘇醒的男人打量著自己身在的地方。 破草屋,不蔽日不避風(fēng),他甚至能透過草屋的間隙看到外面的蔥郁,薛定海正疑惑自己身在何處時,身后傳來“吱呀”的門聲。 尋聲看去,來人雖鶴發(fā)白眉,足下卻松勁有力,那老者看到他醒來,不緊不慢端著碗走近:“你跑的西漠里做什么,想不開干嘛跑這么遠?” 一邊說話,老者一邊將手中的藥碗拿給他,薛定海想要反駁,可剛剛醒來實在有氣無力,強撐著喝下了藥,雖然藥苦澀難耐,但至少喉中有了水,潤了喉嗓,終于能發(fā)出些聲音了:“不是想不開,在下從京中過來是為了尋找苗疆?!?/br> 老者接過空碗起身,聽到這話更是搖頭一笑:“這也是想不開,這么多年我們苗疆人為了果腹活命都往外跑,族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殘的,還沒見有人趕著往這里來的?!?/br> 薛定海聞言微怔,原來以醫(yī)藥聞名的苗疆一族竟沒落如此了。 撫著胸口輕咳兩聲,想到知淵那日漸嚴重的頭疾,薛定海蹙眉:“實不相瞞,我來苗疆是為了我一個友人,他身有頑疾十幾年,尋不到病源,我便想來苗疆問上一問,我這位友人他是不是中了蠱?!?/br> 蠱?老者聞言一怔,苗疆的蠱很珍惜,養(yǎng)蠱之術(shù)也并非人人都懂,雖然有的蠱會害人性命但早在很久這種蠱便被族中摒棄,現(xiàn)存的蠱大部分都是治病救人的,眉頭一蹙老者再次坐下。 薛定海此行目的便是想知道知淵的病情,見老者有意聽,便也不顧自身羸弱,將虞應(yīng)戰(zhàn)的得病情一一描述。 聽了薛定海的話,老者撫了撫自己的短蚺,鎖眉思索,拿下頭頂?shù)拿弊虞p輕煽動,猶豫開口:“你那位友人確實是中蠱,聽癥狀似是雙生蠱?!?/br> 薛定海只聽‘中蠱’便面容一僵,再看那老者神色游移不定便又開口:“什么是雙生蠱?” 老者眼睛瞇了瞇,似不確定,聞聲后看向薛定海:“啊,這種蠱毒一開始研制出來是為了一個人的性命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延續(xù),培育母蠱,栽種子蠱的兩人必須有血親關(guān)系,以期栽種成功,讓栽種子蠱的人長生不老。但據(jù)說即便成功,栽種子蠱的人若是體制差,在栽種母蠱的人身上蘇醒也會忘記前塵往事,不過這還算好的結(jié)果,迄今這種好的結(jié)果還從未出現(xiàn)過,自此蠱研制問世便只有宿主寄主雙雙慘死的結(jié)果,這種長生不老的蠱毒沒有長生不老的作用,反而會同時害兩人性命,此蠱便被族中禁止了,沒想到現(xiàn)在這蠱竟然仍舊存在?!?/br> 薛定洲聽到‘雙雙慘死’便面色一白,撫著胸口悶咳兩聲:“可有解蠱之法?” 老者搖頭將帽子戴上,遺憾的嘆了口氣:“我們苗疆蠱術(shù)珍惜,按照族規(guī)一個人掌管一種蠱術(shù)的方子,互不問詢通傳,后來族中沒落了,大家都四散離去,大多蠱術(shù)都銷聲匿跡了。我這等伺候人的更不知道什么解蠱不解蠱的法子,你若是想知道便自行去瞧吧,現(xiàn)在我們族里最無用的便是那堆不值錢的破書?!?/br> 起身復(fù)行幾步,老者又頓住腳步,猶豫再三轉(zhuǎn)過身:“你說你從京中來,那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薛定海聞言抬頭,恭敬道:“前輩您說?!?/br> 老者撓了撓后頸,面容柔軟些:“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在京中見沒見過眼角有個淚痣的漂亮姑娘……啊不應(yīng)是……夫人?” 薛定洲聞言微怔,京中女子那樣多,他又怎么會每個都注意…… 老者說完話也面色微赧,自知問了糊涂話,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都走了那么久了,是我老糊涂了,她那么精明的人又哪里會過的不好?!?/br> 長嘆一聲,老者抬步離去。 獨留內(nèi)室的薛定海看著緊閉的門扉陷入沉思,按照癥狀,知淵身上應(yīng)該有子蠱,那么與知淵有血緣之人便種著母蠱,誰會以這樣玉石俱焚的心態(tài)種著母蠱? 有人似乎從很久前便想殺死知淵。 第26章 聽到驚呼聲, 仆從呼啦啦涌入, 徐嬤嬤上下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是否受傷, 大夫小廝們也各司其職的在房內(nèi)忙碌。 李言蹊怔怔的看著已經(jīng)被放在床上的小刀, 心中不斷的裂痛,隱隱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手腳發(fā)涼, 心如墮冰,她剛剛探過了,小刀沒有呼吸了。 床榻側(cè)的大夫在搭上床上人的手腕時,也面色一白, 再試了幾次手下依舊沒有跳動, 沉著臉轉(zhuǎn)身正要與自家小姐說明情況,然而手下卻又重新有了脈動,疑惑坐回,復(fù)又查看的診了診,這才松了口氣,眉頭舒展,起身一笑:“小姐莫要驚慌, 小刀少爺只是急火攻心暈厥了, 休息幾日方能清醒?!?/br> 李言蹊蒼白著臉?biāo)闪丝跉? 跌坐在床側(cè)。 怔怔坐在床側(cè), 任四下的人忙忙碌碌,李言蹊眼眸卻越發(fā)溫?zé)? 忍著酸澀, 直到房內(nèi)再無他人, 這才臉趴在雙臂伏在床榻哭出聲,在外精明嫵媚的李言蹊在小刀面前永遠是那個搖搖晃晃愛耍橫的胖姑娘。 她很怕如果沒了小刀,這世上最后一個全心全意無論她是何等模樣都喜歡她的人也沒有了。 哭累了,李言蹊紅腫著鳳眸靜靜的趴在床側(cè),看著面色蒼白的小刀陷入沉思。 在懂得什么是沒娘后,因著被那時的好友嘲諷,她任性偷跑出府,被人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