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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 李言蹊就是覺得沒面子啊,她信誓旦旦的要嫁給表哥, 信誓旦旦的在這人面前說自己與表哥兩情相悅, 感情甚篤,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沒有臉面, 此時看誰都像嘲笑她的人,如今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又被他瞧見,除了難過沒面子她想不起其他。 因著她為旁人難過而面容陰沉, 見那小臉已經(jīng)哭的粉紅,一再隱忍的虞應(yīng)戰(zhàn)也有些不快了:“莫要哭了?!?/br> 低沉的斥責(zé)讓李言蹊頓住, 推開他的手,抬眸更加委屈的看著面前的人, 眼淚逛蕩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嘴扁成一條線:“你做什么兇我?是不是覺得我無依無靠便可以隨便訓(xùn)斥, 是不是現(xiàn)在心里還嘲諷我被表哥嫌棄?” 小臉不滿她的離開, 虞應(yīng)戰(zhàn)眉頭蹙緊,將人抱回懷中,大手輕撫她的后背:“莫要胡說?!?/br> 輕哼一聲,李言蹊撅了撅嘴,眼睛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染濕了那黑色衣袍,素手無意識的摳著眼前的金扣子:“你就是,你總訓(xùn)斥我,嚇唬我,還裝作小刀騙我,出爾反爾,占我便宜,還騙走了我的小鴨子項墜……” 細數(shù)著他帶給自己的各種不快,發(fā)泄著自己的怒意,提到自己的小鴨子,李言蹊頓住,似想起什么,不顧臉上還掛著晶瑩,再次抬頭,蹙著秀美,素手一伸:“把我的項墜還給我?”他離開李府后,她便命人找過小刀的房內(nèi)了,那項墜不見了。 虞應(yīng)戰(zhàn)知道現(xiàn)下重要的是哄著她嫁給他的時候,應(yīng)該事事順著她,但即便那項墜他并不喜歡,可也是她唯一送給他的東西,心中猶豫,還是沉著臉將懷中的項墜拿出放在那素手上。 看到自己喜歡的玩意重新回到手上,李言蹊眉眼舒展,自顧自的把玩。 見她不再抽泣,虞應(yīng)戰(zhàn)英眉也舒展開來,為她整理好因抽泣而歪斜的衣襟,再次沉聲:“喃喃,我日后不會再訓(xùn)斥你,不會嚇唬你,至于出爾反爾,我只是因著喜歡你,日后我也只會有你一人,你嫁我吧?!?/br> 把玩著項墜的手頓住,李言蹊垂下眼簾看著尚溫?zé)岬捻棄?,她因著表哥處處妥協(xié),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后路,可她明明是有后路的。 揚起哭的泛粉的小臉,李言蹊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因為他一開始的嫌棄斥責(zé)讓她心生惱怒,又因他的強迫而心生厭煩,可回想起來,他始終固執(zhí)笨拙的跟在她身后。 不用她去討好,反而被人討好,李言蹊心頭微動。 回想起來,自己的難堪不過是因為自己信誓旦旦說了不會喜歡他,卻因著他在小刀身體里時心生異樣而惱羞成怒罷了,他雖然不懂那風(fēng)花雪月,可他是第一個這般與她說喜歡的男子,只喜歡她一人……雖然只是聽著好聽,可卻讓她眼眸酸澀。 撅了撅嘴,李言蹊開口:“只喜歡我一人?” 對上那探尋的鳳眸,虞應(yīng)戰(zhàn)似有所覺的心頭驟然急促,手心汗?jié)?,沙啞開口:“嗯?!?/br> 李言蹊抿了抿唇,她因著他身形高大而心生懼怕,可這人除了嚴肅高大些并沒什么不好,嫁給他,她至少不用擔心現(xiàn)在給一個陌生的孩子做娘,不會帶著不適應(yīng)付表哥,應(yīng)付鄭雨眠。 心頭砰砰直跳,第一次做這樣出格的事,李言蹊有些忐忑,垂頭猶豫半晌,最后攥了攥手,抬眸一笑:“好。” 手心已經(jīng)汗?ji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虞?yīng)戰(zhàn)只覺耳鳴,喉結(jié)微動,想要接近那紅唇。 看到那炙熱的眼眸,李言蹊驀地雙頰緋紅,懊惱這人總想著親近,先于他的動作伸手遮住他的唇,撅了撅嘴:“不過在我與表哥退親前,在我們成婚前不許你這般唐突我?!?/br> 兩人本就有過親密,反而她答應(yīng)嫁給他后卻不行,虞應(yīng)戰(zhàn)英眉皺起。 看著他的肅容,李言蹊輕哼一聲,抱起雙臂,鳳眸瞇了瞇:“還是你并非真的想要娶我,只是想欺辱我而已?” 虞應(yīng)戰(zhàn)聞言沉眸,罷了,既然她應(yīng)下,兩人的婚期他定早些好了:“好?!?/br> 暗暗松了口氣,李言蹊小臉重新浮上喜色,解決了自己心頭糾結(jié)難過的問題,粉著小臉便要雀躍離開,然而足還沒有碰到地上,人就再次被大手扣住。 李言蹊捂住唇,懷疑的抬頭:“你剛剛答應(yīng)不會唐突我的。” 明明他是她日后的丈夫,她卻防他如虎狼,想到她在乎臉面的性子,虞應(yīng)戰(zhàn)嘆息開口:“你的發(fā)亂了?!?/br> 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摸不見鴻雁早上為自己綁的辮子時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此時的形象,忙垂眸看去,自己的衣裙還很整齊,只有頭發(fā)亂了些,懊惱的咬了咬唇,定是剛剛頭抵著他胸口時弄亂的。 不過她這個形象回院子只怕沒等徐嬤嬤斥責(zé),路上也要受丫鬟嬤嬤指指點點了。 李言蹊抬手挑起幾縷頭發(fā),想象著鴻雁編的辮子時陷入沉思。 見她現(xiàn)下沒了剛剛的嬌俏只余下苦大仇深,虞應(yīng)戰(zhàn)嘴角舒緩,大手伸過,拿過那幾縷發(fā)絲:“你乖些,莫要動?!?/br> 冷冬快要過去,春風(fēng)開始拂面。 嬌美的少女因著溜神而自在的蕩著腿,身后高大的男人蹙著眉頭為懷中的女子編著辮子。 憑著記憶笨拙的將辮子編好,虞應(yīng)戰(zhàn)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要嫁給自己了,她日后是他的妻了。 心中悸動,又想到她的不許,英眉緊蹙,屏住呼吸垂頭小心啄了啄那粉紅的耳尖。 耳朵有些癢,李言蹊未察覺的抬手抓了抓:“好了沒有?” 面容柔緩,大手繞過握住那兩只小手,她終于要是他的了。 * 再回到院子,李言蹊沒了離開前的難過,想一想,一開始表哥便與鄭雨眠投合,若不是因為她,表哥定是要娶鄭雨眠的,也是自己算計在先,現(xiàn)下正好成全了那兩人,也算殊途同歸。 既然打算退親,退親之后便不好再住在國公府了,想及此,李言蹊看向自打她進門便面色不愉的徐嬤嬤:“宅子可置辦妥了?” 李府遷入京中,自要置辦宅子,李家能干的人向來多,這些瑣碎從來無需李言蹊問詢,徐嬤嬤還未從晌午的驚變中回神,憂心忡忡的開口:“置辦好了,跟來的人都布置妥當了?!?/br> 臨近宮中席宴,現(xiàn)下不大好開口,即便退親也要等到席宴之后,看了眼憂心的嬤嬤,李言蹊咬了咬唇:“我想回自己的府上住?!?/br> 徐嬤嬤以為是因著晌午的事自家小姐委屈了,心頭疼的顫,想要勸慰自家小姐忍一忍,可實在開不了口,府中人一起疼愛著的小姐在他們虞府中這般委屈,老爺若知道豈能不心疼,往后這樣的事許是更多,婚前便由著自家小姐的性子吧:“好。” 嬤嬤松了口,李言蹊便也不猶豫了,換了身衣裙去了姑姑的院子。 對于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