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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舊時王謝 第七話 法自觀,位于碧螺山的半山腰,從山腳到山腰,是一條青磚鋪就的三尺寬小道,曲曲折折,掩映在繁茂的樹影中,直到盡頭,卻是一片平緩之地,用青紅兩色磚鋪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八卦圖。 八卦圖后,就是漆黑的道觀大門,襯著黛色瓦雪白墻翠色景,少了許多莊嚴肅穆,山水之秀盡籠其中,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進入觀門,左右兩座高高的塔樓,分別是鐘樓和鼓樓,再向前,中軸線上是前后兩座兩層建筑,前者逍遙殿,后者長春閣——衛(wèi)夜起名就是這么廢,她并不打算供奉道教有名的圣人真君,直接塑了自家?guī)煚敔斿羞b子的真身,反正逍遙子最后破碎虛空了,論修為,并不比那些歷代知名的真人差,供奉他一點兒也沒有弄虛作假! 兩座主建筑周圍延伸出回廊,連著左右及后方四座四合院,后隔著一堵月亮門,后面兩座一座是給打理道觀的小道姑們居住的,一座是衛(wèi)夜給自己留的待客院,前面兩座是以防有人上山留著歇腳的,總體而言,這是一座簡樸,窄小,且沒有太大特色的道觀,不過是衛(wèi)夜為自己出家做女冠顯得名正言順而置辦下的產(chǎn)業(yè)罷了。 真正屬于她日常起居的地方卻是在法自觀的后方,待客院有一處后門,從后門出去,靜走片刻,便來到了衛(wèi)夜藏在山林中的莊園。 迥異于魏晉時的建筑風格,盡顯極簡風格,衛(wèi)夜自從知曉自己還能回到現(xiàn)世,便不再吝嗇于對玲瓏鎖內(nèi)物資的使用,整座莊園內(nèi),衣食住行等各個方面,幾乎完全向現(xiàn)世的便捷舒適靠攏! 自從衛(wèi)夜成了遠近聞名的逍遙觀主后,這座既沒有盛名道長鎮(zhèn)守也沒有宏大道場的小道觀,反而成了建康上層圈子里人人皆知都欲前往的地方,絡繹不絕地往法自觀敬香,鬧得衛(wèi)夜哭笑不得。 王獻之后來獨自來了三趟,第一趟想讓小道姑們傳話,第二趟想讓小道姑們傳遞信件,統(tǒng)統(tǒng)被拒絕,最后一趟卻是一瘸一拐被家丁攙上來的,一只腳裹了一層又一層,跟端午的粽子似的,動都不能動,他也沒再要求見衛(wèi)夜,給衛(wèi)夜傳話傳信,只獨自一人在逍遙殿呆了一天,整個人好似老了十歲,又成熟了十歲。 他的一生實在是太順利了,以至于他活到近三十,尚且?guī)е还缮倌晔降奶煺婕兇猓运囊皇謺芘c其父相媲美,而婚姻破裂,大約是他一生經(jīng)歷的最痛苦最殘酷的挫折,從此后,那青溪里的翩翩貴公子消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仕途上青云直上的政客。 這大約是他做的最后一次毫無意義的抗爭。 等謝玄再次上山,帶給她的便是王獻之與司馬道福成婚的消息。 “還是表妹厲害,一句‘君既無心我便休’,子敬為此而心死,司馬公主縱然使盡渾身解數(shù),怕也只能落得半生求而不得,生不如死。表妹可知,子敬成親當日,滿城貴女們潸然落淚,只為祭奠一段逝去的佳話。” 棋盤前,謝玄瀟灑地斜靠著圈背藤椅,胡子刮得干干凈凈,整張臉龐簡直逆生長,眉目舒展開,宛若一筆濃墨重彩的丹青圖,透出驚心動魄的絕俗意韻。 他執(zhí)著黑子,修長的手指不似時下男兒以綿軟白皙為美,反而清瘦虬勁,骨節(jié)分明,虎口處厚厚的繭子,不容忽視。 衛(wèi)夜坐在他對面,一手扶腮,懶懶散散地將白子隨意一放,頃刻間干掉自己三四顆子兒。 “難道要我做那唧唧歪歪小兒女態(tài)以迎合眾人的揣測?司馬道福也好,王子敬也好,如今都已與我無關。我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所謂覆水難收,更別提根本沒人想收回?!?/br> 第20章 舊時王謝 第八話 王獻之和司馬道福的婚禮盛大得超過了各自的當初,仿佛是為了向世人印證什么,司馬道福終于如愿以償,得到了少女時便傾慕的良人,此生再也沒有遺憾了。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日思夜想的那般甜蜜,王獻之甚至不肯和她同房,洞房花燭夜,任紅燭高燃到熄滅,新郎也沒有出現(xiàn)在新房內(nèi)。 天微微亮的時候,枯坐一夜的司馬道福終于清醒了,這段時間一直被甜蜜夢幻包圍的她忽然間恍悟——只要郗家那個女人還活著,王郎的心里永遠都不可能裝下她! 只要那個女人死了,只要那個女人死了…… 回過神來,一身整潔飄逸的王獻之淡然踏入了房門,仿佛踩著霞光漫步而來,豐神俊秀,恍若謫仙。 他面帶風度翩翩的微笑,語調(diào)也十分溫柔,就好像昨晚那個冷落了新娘一夜的人不是他一樣,“公主可收拾妥當了?母親她們正等我們前去見禮,我們身為晚輩,不好讓長輩久等?!?/br> 司馬道福看著這樣意態(tài)從容的王獻之,莫名地,心底涌起了一股子寒意,那百般糾纏心底的滋味不再甜美,反而苦澀發(fā)冷,整個人似乎掉進了冰窟。 這,就是她豁出尊嚴豁出臉面搶來的如意郎君么?為什么她心底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歡喜? 哪怕王家人人得知司馬道福的新婚夜形同虛設,她也很快在王家站穩(wěn)了腳跟,關起門來夫妻間的貌合神離,絲毫動搖不了她的地位,只要這個王朝還屬于司馬皇室,她就能穩(wěn)穩(wěn)地立在臺面上,至于內(nèi)心是否幸福是否快樂,那,誰在乎呢? 屬于王獻之司馬道福的新生活開始了,衛(wèi)夜那邊的人生也掀開了新篇章。 在道然莊安定下來后,衛(wèi)夜便派人前往高平送信,不但帶去了原身三分之一的嫁妝,還將自個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郗家長輩,此事錯不在她,舉國皆知,郗家長輩也沒有借口指責她連累娘家姑娘,況且郗家嫡枝已無待嫁之女,僅有的女孩兒,還是衛(wèi)夜亡弟的遺腹女,父亡母逝,寄居在長房伯母身邊。 衛(wèi)夜的記憶中,對這個叫靈心的女孩兒印象十分深刻,女孩兒和她的女兒玉潤同年出生,玉潤早夭,郗道茂便把一腔愛女之情都投到了這個女孩身上,只是郗家的女兒不好在王家長大,郗道茂能伸手的地方也有限,不過是在物質(zhì)上照顧幾分,還生怕郗家人多想,最終反而令女孩兒為難。 不過如今情勢不同了,她已經(jīng)恢復了自由身,又有了屬于自己的地盤,當然不能再讓這女孩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衛(wèi)夜此次著人帶去的錢財,便是為了換取靈心的監(jiān)護權,世道即將亂了,高平郗氏未必能護得了這孩子一生的平安,倒不如自己傾囊相授,等她有了自保之力,便不需要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他人身上了。 前往高平的船隊離開沒多久,衛(wèi)夜又將面臨與知己的分離。 雖然建康一派紙醉金迷,歌舞升平,但北邊一直不太平,這衛(wèi)夜是知道的,前秦苻堅堪稱一代雄主,擺平了北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