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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和面具先生訂婚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6

分卷閱讀106

    倒是把花格窗照得發(fā)亮。許艾打了個呵欠,坐起來。

    今天是假期第三天,午飯后——也就是幾小時后,她就要回學(xué)校了。

    雖然家里住的人又多了一個,但許艾8點(diǎn)過去吃早飯的時候,誰也沒見著。她想也許那師徒倆有什么晨間功課要做,反正里都是這么寫的;于是她一個人吃完了飯,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兒天,決定還是去花園消磨掉這最后的幾小時。

    至少50會跟她玩——它才沒有什么“周小姐”要對付,沒有什么“師父”要陪。

    許艾是這么以為的。

    然后她走進(jìn)花園,看到50正和祖奶奶玩得起勁。

    ……好吧。

    祖奶奶蹲在地上,像上次一樣,手里提著一個小繡球,搖來晃去的;50立起來撲那繡球,然而繡球看得見摸不著,它的小爪子明明準(zhǔn)確地拍到球了,卻“呼”地從空氣中穿過,什么也沒碰著。

    50又氣又懵,圍著繡球轉(zhuǎn)了幾圈,跳起來使勁一夠——撲空了,還把自己摔了,看得提著繡球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欺負(fù)傻貓這么好玩嗎?”許艾忍不住開口了。

    祖奶奶猛地從地上跳起,手忙腳亂地藏起繡球撣平裙子??匆娛窃S艾之后,她使勁吐了口氣:“好端端的干嘛嚇人?沒規(guī)沒矩!”

    “所以你在嚇什么,”許艾說,“葉先生不準(zhǔn)你逗貓 ?”

    祖奶奶鼻子一聳,“哼”了一聲:“負(fù)雪是小輩,他怎么管得著我?再說……再說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他又不知道我在干嘛……”

    “出去了?”許艾有些意外地重復(fù)了一遍。

    “負(fù)雪他天剛亮就出門啦,”祖奶奶說著翻了個白眼,“哼,又是那個女人的事……接什么接!看見她我就生氣!”

    ……原來一大早是去做“售后”了,許艾立刻皺了眉頭。

    “負(fù)雪就是心太好——這世上有些人,根本就不能跟他們客氣!”祖奶奶說著把手里的繡球“呼呼”地掄,50又是一陣猛撲——當(dāng)然撲空。它終于接受“撲不到”的事實(shí),氣哼哼地豎著尾巴跑去玩別的了。

    許艾想起之前那些傻雀子對周婷蘭的態(tài)度。當(dāng)時她就覺得很奇怪,然而祖奶奶不在,她問起為什么,那些雀子光是罵罵咧咧地生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怎么都這么討厭她,”許艾終于有機(jī)會問了,“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祖奶奶響亮地“哼”了一聲,叉了腰,抬頭看許艾。

    “實(shí)話告訴你,”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說,“你剛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和那個女人差不多,所以都很討厭你?!?/br>
    “……為什么?”這措辭這語氣讓許艾瞬間涌起一種很不祥的預(yù)感,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剛來那天做了什么。

    祖奶奶撅了嘴剛要說話,突然眼睛一直:“……那個臭石頭來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說完她立刻邁開步子朝旁跑去,跑了沒兩步,身影就消失在空氣里。

    許艾轉(zhuǎn)頭一看,白先生正從走廊上過來。

    白色立領(lǐng)襯衣,米色V領(lǐng)毛衣,淺咖的休閑長褲……今天大概因?yàn)槭切菁僦?,所以他的衣著風(fēng)格也放松下來了——當(dāng)然衣服的質(zhì)地做工還是相當(dāng)考究,毫不松懈。

    許艾不禁懷疑了一下,他那兩個大箱子里,會不會裝的全是衣服。

    “許小姐這么早?!卑紫壬f。

    “習(xí)慣了,”許艾說,“上學(xué)的時候,打工的時候,天天比這還早?!?/br>
    她特意說了“打工”,然而對方只是禮貌地笑笑,并沒有明顯的反應(yīng)。打完招呼之后,他隨意地一看,用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叢冬青樹:“我第一次來葉家的時候,負(fù)雪就在這里?!?/br>
    許艾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多年后的現(xiàn)在,那里當(dāng)然只有枯草落葉,倒是很適合小貓小狗撒個歡打個滾。

    “他那時候四歲多吧,”白先生說,“小小一個人蹲在這兒,差不多被草埋住了,就能看到個腦袋。他爺爺要叫他,我聽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就說不要驚擾了他?!?/br>
    白先生瞇起眼來一笑:“我就悄悄走到他身后,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什么?!?/br>
    他湊近了,聽到葉負(fù)雪嘴里咕噥著“天氣好”“多喝水”之類的話,沒頭沒腦,沒前沒后。

    白先生問他,你在和誰說話。

    ——“和這個小朋友”,當(dāng)時的葉負(fù)雪是這么說的。

    他手指指著的方向,只有一叢剛開的小花。

    “本來我聽說這孩子是個盲的,還有點(diǎn)不樂意——我自己都還沒有學(xué)出什么名堂來,怎么就要帶徒弟了?還一來就是那么高難度的,”白先生說,“不過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他不是看不見。”

    “他看見的東西和我們不一樣,”白先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面前的小花園,“他能看見的,比我們都多。”

    這件事,許艾早就知道了。

    他看不見錦衣華服,花容月貌,但能看見一個靈魂是赤忱還是鄙劣。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又是什么樣子。

    “當(dāng)時我就覺得,這孩子有些意思——所以葉老先生說,讓我?guī)?,我謙虛幾句,就答應(yīng)了?!卑紫壬f。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葉家小子悶得很——規(guī)矩禮節(jié)倒是都原原本本地做到了,會問好會行禮,問他課業(yè)上的事也會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但讓他再多說一句,就有點(diǎn)撬不開嘴了。

    遇事不說,不問不說,課業(yè)之外的事,問了也不一定說……白先生還一度懷疑過,這孩子是不是討厭自己。

    “我開始還以為他只是怕生,混熟了就好了——沒想到我從他5歲帶到10歲,10歲帶到15歲,還是這幅樣子,”白先生說,“人倒是聽話乖巧,學(xué)東西也很認(rèn)真——只可惜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br>
    “……那我看他昨天挺開心的呀,”許艾說,“他肯定也很喜歡你,只是不習(xí)慣說太多。昨天下完棋出來,他一直在跟我說師父什么的事——只是不好意思當(dāng)面說罷了。”

    白先生轉(zhuǎn)眼朝許艾一望。

    “是啊,他只是不習(xí)慣說太多,”說著他又是一笑:“既然你也知道……那以后多擔(dān)待,多包涵一些吧?!?/br>
    許艾繞了個彎才明白他的意思,臉上頓時“唰”地一紅。

    “好好照顧負(fù)雪。”白先生又說。

    許艾小聲小氣,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雖然現(xiàn)在還是他照顧她,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個“以后”。

    “對了,白先生,”許艾試著換了個話題,“你認(rèn)識我mama?”

    白先生正轉(zhuǎn)身要走,聽到這話,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見過幾次,”他說,“我還和葉家一起喝過你的滿月酒——那時候,你哥哥還是個小蘿卜頭?!?/br>
    他又朝許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