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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看他忍著女兒扯頭發(fā)的疼,不由得大笑,道:“敢捋龍須的,怕是這天底下只此一個了?!?/br> 話音才落下,只見那小家伙五指在皇帝臉上一晃,轉(zhuǎn)眼間,他的臉上便多了一道紅印。 這下,眾人可都呆住了。 小公主望著皇帝“嘻嘻”笑個不停,司徒玨徹底無語了。 “你……”他吸了一口氣,“你叫朕明日如何上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母后抓的?!?/br> 唐蕊這下可笑不出來了,若是朝臣們真的以為是她抓的,那還不知道引起什么樣的聯(lián)想。 她連忙叫道:“快些將珍兒交給嬤嬤,她就是個小母夜叉,你可別叫她亂來了?!?/br> 司徒玨無奈,只得把小家伙交給了嬤嬤。宮人拿了鏡子來一看,他臉上已經(jīng)少了一塊油皮。 想他當(dāng)年征戰(zhàn)沙場,還從未臉上受過傷,如今這第一塊皮卻是叫小嬰兒給抓掉的,說出去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司徒玨擱下鏡子,到了珍兒跟前,手指指了指她:“你呀,太調(diào)皮,才幾個月就如此頑皮,大了還了不得了。” 唐蕊將寶兒擱在搖籃里睡覺。珍兒到底頑皮,雖然抓了皇帝一塊油皮掉了,看他到了跟前又晃手晃腳的要他抱。 司徒玨算是怕了她了,若是再給她抓幾下,皇帝陛下要毀容了。 他低頭抓起她的小手看,果然見手指甲挺長了,道:“好生的把珍兒的指甲剪一剪。” 嬤嬤誠惶誠恐,忙道:“奴婢定然剪得干干凈凈?!?/br> 司徒玨特地叮囑:“剪的時候小心些,孩子皮嫩,千萬別傷了皮?!?/br> 嬤嬤連忙應(yīng)聲:“奴婢曉得?!?/br> “你呀,”唐蕊拉著他的手,“還是瞧瞧你的臉吧。若真是留了痕跡,那些老臣還不知道要怎么說我呢。走,我去給你上上藥?!?/br> 司徒玨點頭,到了帝后的寢宮里頭,宮人早準(zhǔn)備好了生肌去痕的藥膏。 唐蕊取了披肩,親自拿了藥膏細(xì)細(xì)的用指尖挑了,均勻的抹在他臉上被刮了油皮的地方。 “可見紅了呢?!彼Φ?,“陛下被個嬰孩傷了,說出去有失英明?!?/br> 司徒玨頗帶幾分自豪的說:“那是朕的女兒,那有什么?說不準(zhǔn)珍兒以后是個女中豪杰?!?/br> 唐蕊嗤笑:“女中豪杰倒是未必。以你這個慣孩子的趨勢,定然是個刁蠻公主是沒錯了?!?/br> 司徒玨哈哈一笑,將女子攔在懷中:“公主自然是天下第一尊貴的少女,萬千少年都在她之下?!?/br> “你呀?!碧迫飺u頭直無奈。 他凝眸看著眼前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越發(fā)的有了少婦的韻味,眉宇間的溫柔都叫他一顆心融化了,而那腰肢一如少女般的纖細(xì)。 他忍不住摟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柔軟的身軀貼在他胸前,他都能感覺到那處的豐潤,低聲笑道:“往常叫你吃豬蹄黃豆,如今倒是完全不用吃了?!?/br> 唐蕊啐他:“給你上藥呢,沒正經(jīng)?!?/br> 他取了她手里的藥盒擱在一邊,便將女子壓在了軟榻上,道:“藥什么時候都能上?!?/br> “那飯呢?”她躺在他身下,眉目含情的望著他。 “飯也一樣?!彼皖^吻在她的唇上,“唯有色,很急。” 唐蕊“噗嗤”一笑,“急.色.鬼也!” 男子已經(jīng)扯開了她的腰帶,咬著她的耳珠道:“朕不急別人,只急著你。行不行?” 唐蕊臉紅如柿,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 黃昏時山雨沙沙落下,敲著窗棱,時緊時慢,仿佛一首民間的小調(diào),輕快而悠長…… ☆、番外之醫(yī)者仁心 從西京出發(fā), 千里迢迢,一行人馬到達(dá)河川驛站時已經(jīng)是人疲馬乏。 驛站的站長哪里見過如此氣勢, 急忙出來迎接。 “御史大人們, 快點進(jìn)來喝口茶!”身穿灰撲撲的舊衣的站長迎了出來。 跟程綸同來的御史是之前信郡王的幕僚姜騰,雖然后來投誠太子可依舊被派了這倒霉差事。 兩人看著破舊而年久失修的驛站震驚的目瞪口呆, 本以為經(jīng)過長途跋涉千辛萬苦到達(dá)這里, 如今可以好生的休息一下,可是眼前的客棧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昨日才下了雨, 瞧著那破敗的屋頂,可想而知室內(nèi)應(yīng)該是多么的潮濕。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月了, 這個時候的西京怕是已經(jīng)冷了, 可是河川依舊潮濕悶熱, 許多士兵水土不服都已經(jīng)病的不成人形。 姜騰有些絕望,看了程綸一眼,嘆氣道:“程大人, 咱們就將就著住住吧?;蛟S到了河川城會好一點?!?/br> 山羊胡子的站長一聽他們要去河川城,急忙湊過來, “你們兩位大人要去河川城???” 姜騰瞧著他這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有幾分不悅:“廢話,咱們來這里, 便是要撫慰河川人民,如今帶著糧食過來,不分給河川的百姓,還能做甚?” 站長摸了摸山羊胡子, 道:“不瞞大人說,這里到河川城要經(jīng)過一處神仙林。” 姜騰一聽,來了興致:“什么叫神仙林?” 站長笑道:“就是那林子,連神仙都能陷進(jìn)去。” 姜騰的臉立即耷拉下來:“烏鴉嘴!別在此危言聳聽!” 站長急忙拍自己的嘴巴,陪笑道:“是,小的烏鴉嘴,兩位是天朝大使,自然是能過的?!?/br> 程綸沒有同他們議論,由著驛站的差吏帶進(jìn)了驛舍。 正如他猜想的,這驛舍之中潮濕的幾乎長了蘑菇。習(xí)慣了西京干燥的天氣,在這里簡直讓人難以忍受猶如地獄一般。 程綸此來帶了許多藥材,里面有很多去濕的中草藥,他開了個方子,叫下人找站長借了爐灶熬中藥,分給士兵和官吏們喝,免得害了病。 下人去熬藥了,他獨自坐在屋里,拿出了信紙,揮毫寫信。這封信,他是要寄往家中的。 此處有驛館,便有郵差,在這里,這信可以寄回西京。如今好歹到達(dá)了河川的地界,他寫信給家中報個平安,好叫他們放心。畢竟程家如今只有他一個兒子,他離家千里父母心中肯定記掛。 他親自將信交給了驛館中的郵差,這時,下人已經(jīng)熬好了中藥分發(fā)給眾位護送糧草的將士。將士看到他,少不多說一聲多謝。 他回到屋里,如此潮悶,他本想看看書卻看不進(jìn)去。 低頭,看到床腳邊長得茂盛的蘑菇,摘了幾棵放在眼前把玩,這白色的蘑菇雖然顏色同西京的蘑菇相似,但是形狀十分奇特,尖尖細(xì)細(xì)的,也不知道屬于哪個種類。河川這邊物產(chǎn)同西京完全不同,他一路過來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扔了蘑菇,他倒頭靠在床榻上,想起了程家舒適柔軟的床榻,想起了母親親自叫人曬得帶著太陽氣息的被子,也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