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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倍,她盼望有個人來救她,然后那個人真的來了,穿越冰雪寒霜,遞上一個溫暖懷抱。 于時夏來說,周政爍就是那個人,穿越冰雪寒霜,給她溫暖和愛,讓她在這飄雪的嚴(yán)冬里,也有站起身的勇氣。 秦成昊先送了周政爍,然后送時夏去酒店。 下車的時候,他叫了她一聲,她本來要去推車門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嗯?”了一聲。 “你的病,跟阿政講了嗎?” 時夏輕輕搖了頭,“還沒有,我不知道該怎么講?!?/br> 秦成昊點點頭,這種事,怎么選擇還得看她自己,“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那天欺騙了你?!?/br> 時夏迷茫了片刻,轉(zhuǎn)瞬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小雪的事,于是淡然一笑,“沒關(guān)系,即便那天告訴了我實情,我多半也不會信的?!?/br> 這劇情太扯,連她這個八點檔編劇都自愧弗如。 秦成昊依舊一派儒雅之色,“我也是這么想,所以撒了謊,怎么說呢!你那天真的挺可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生無可戀?是那種感覺,不知道我形容的對不對,說實話,我是覺得害怕,害怕你一聲不吭走了,留阿政一個人,那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樂了?!?/br> 這話并不夸張,任何一個瞧見周政爍為眼前這個女孩曾失過的態(tài),揪過的心,做過的事,都不會覺得這樣說夸張。 “我明白?!睍r夏垂了下眸,她并不是冷血,也不算遲鈍,很多東西她感受得到,但很多時候,面對巨大的幸福,那種患得患失和畏懼,都是匪夷所思的,就像一個強(qiáng)大的意志干擾器存放在大腦里,讓她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觸摸,卻忍不住縮回手。 時夏總會想起小時候過年的時候,她家里有一個糖果盒,很大,里面有很多小格子,母親會在里面放上很多不同品種的糖果,時夏最喜歡從里面摸糖吃,花花綠綠的糖紙包裹著的,是她所認(rèn)為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她換牙的那一年,母親把糖果盒子放在很高的柜子上,不讓她再吃一個。 這對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得是多大的酷刑。 時夏小時候很愛吃糖,覺得那是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塞滿嘴糖果的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候,可一下子她幸福的源頭被掐沒了,小小的時夏難過極了,好像整個世界都蒙了一層灰色。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不大會哭鬧,但她總會睜著一雙渴盼的大眼,癡癡地望著那個高高的柜子,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夢見那一顆顆裝在玻璃紙里的五顏六色的神奇美味,有一次,她甚至想要偷偷搬個板凳上去悄悄拿一顆。 哪怕一顆也好。 可總是不能如愿,后來有一天,母親把那個仿佛潘多拉魔盒一樣誘人的糖果盒子整個打開來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清晰地記得那一幕,清晰地記得自己先是背過手,然后后退了半步,繼而抬頭,疑惑又帶著害怕地看著mama。 不知道這是獎勵,還是懲罰。 她從很小就知道,這世界上么沒有白得的東西,你想要什么,就得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甚至很多時候,付出遠(yuǎn)比得到的要小,所以巨大幸福來臨的時候,她總會害怕,害怕自己會丟失另一種寶貴的東西。 那天是姥爺去世的日子,mama要去處理后事,不能帶她,給她糖果,是為了哄著她乖乖待著。 你看,突如其來的幸福背后,指不定藏著多大的傷痛,所以她害怕。 面對周政爍,她就是那個日日渴盼糖果,癡癡仰望的小女孩,她想要,她喜歡,她深切地愛著,可是不是送到她面前,她就能安然接下來,因為知道,那糖果,原本不該給她吃。 “我原本不明白,現(xiàn)在明白了,可對一個……”時夏苦笑了聲,“對一個身體狀況糟糕的人來說,顯得實在有些殘忍?!?/br> 她是個凡人,看不開,也難以釋懷。 秦成昊咧著嘴,撐開唇角,任冷空氣打著牙齒,讓自己的大腦有片刻的清醒,“我知道,這很殘忍?!?/br> 他也明白,很多事情是努力了也沒有結(jié)果的,傷心和痛苦總是會比快樂來得更兇猛,可他始終覺得,至少努力過,即便結(jié)果不如意,那也沒什么好遺憾的了,他知道時夏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她害怕有一天自己回天乏力,害怕周政爍一點一點看著她死亡。 那對他或者對她來說,都是一件殘忍的事。 “但是,你從阿政的角度出發(fā)想一想,如果他快要死了,你希望他怎么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正常更新,明天補(bǔ)更哦~ 第33章 “我去阿政那邊看看,你好好休息?!?/br> “嗯, 再見, 你路上小心?!?/br> 時夏裹了裹外套, 轉(zhuǎn)身往酒店里去。 風(fēng)很冷, 透心一樣涼, 胸口那里空蕩蕩的,仿佛置身冰原荒地, 渾身被風(fēng)刀穿透。 她有些怔忪,發(fā)著呆。 前臺叫了她兩聲她才聽見, 扭過頭去看的時候, 對方重復(fù)了一句, “時小姐, 這里有您一個包裹,請簽收一下!” 時夏眼皮跳了跳, “哦”了聲, “抱歉,剛剛在走神?!?/br> “您看起來不太舒服, 需要幫助嗎?” 時夏搖搖頭, “謝謝,我沒事?!?/br> 她只是,有些無措。 時夏回了房間才拆開,是一些資料的打印件,都是英文,她英文向來不太好, 看大幅文字本就吃力,更何況全是專業(yè)術(shù)語,她瞧了幾眼,就放到一邊了。 還有一封手寫的信件,落款是江瀾,她沒拆,不敢。 她去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里,看著眼前氤氳的熱氣發(fā)呆。 江瀾是江余的姑媽,畢業(yè)于加州大學(xué)舊金山分校醫(yī)學(xué)院,主攻神經(jīng)外科,眾所周知,神經(jīng)外科的手術(shù)復(fù)雜而精細(xì),對醫(yī)生的要求很高,江瀾的手不慎受過傷,所以就告別了手術(shù)臺,后來依舊放不下自己的專業(yè),回江城開了一家私人醫(yī)院。 江余去學(xué)醫(yī),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姑媽的影響。 “夏夏,你的情況很復(fù)雜,我想我?guī)筒坏侥悖贿^我可以問問導(dǎo)師的意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睍r夏去拜訪她的時候,她是這樣說的。 時夏“嗯”了聲,“都好。” “我還是勸你盡快入院,這樣方便監(jiān)控病情?!?/br> 她愣了很久,繼而笑了,“還是不要了!如果這是我最后的日子,我不想在醫(yī)院里度過。而且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br> 江瀾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你啊,還是個孩子。” “天真嗎?” “執(zhí)拗?!?/br> “是嗎?” “你也別太擔(dān)心,說不定情況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苯瓖拱参克?/br> 時夏只是點了點頭,可心里卻不敢抱太大希望,怕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