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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孩子的事,時夏本也沒想瞞著,可也沒打算這么早坦白。 機緣巧合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一時有些無措。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想要留下孩子,無論是從現(xiàn)實狀況還是身體狀況來看,懷孕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很不合適的事。 可到底抱著一線僥幸。 僥幸什么?她也說不清。 “對不起,阿姨。”她垂了眼,忽然之間覺得很疲憊,“孩子的事,是我太自私了。” 自私地想要留住一切,不計后果,不管將來。 這句話橫在心口很久了。 周母看著她,面上是很溫和的笑意,最后在她身邊坐下來,思考了片刻,說道:“自私什么?瞞著阿政留下孩子嗎?夏夏,這沒有什么可道歉的。人活著總會有無數(shù)兩難的事情梗在胸口,選擇什么都沒有錯,衡量得失的那桿秤在自己心里,你問問自己,值得了就好,阿姨也不能給你很多建議。阿姨明白,從始至終,最辛苦的是你。最該被心疼的也是你。我唯一能對你囑咐的,就是相信阿政,你可以多依靠他一點,他是個好孩子,也很愛你?!?/br> 周母笑道:“你沒有看到昨天阿政的樣子,緊張壞了,一遍一遍問醫(yī)生,平時需要注意什么?!?/br> 時夏愣愣看她,覺得挺意外的,“我以為您會很不高興,我這樣的狀況,只會拖累阿政?!彼龟悺?/br> 或許她選擇走的時候就應(yīng)該走得徹底一點兒,只是片刻的猶疑,就走到了這一步。 后悔嗎?談不上,但愧疚是真的。 周母笑了笑,“如果要我說實話,完全不介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阿政和我多次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也達成一致,誰都不能保證這一生可以完美規(guī)避天災(zāi)人禍,人活著就有很大的風(fēng)險和不確定,就算是阿政找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孩子,也不見得可以長命百歲。他很愛你,愿意跟你在一起,我尊重他的選擇。至少他現(xiàn)在是幸福的,將來哪怕結(jié)果不如意,他也不會有太多遺憾,這就夠了?!?/br> 道理誰都懂,但說和做從來是兩碼事,很多人表面說著不在意,可心里總會有芥蒂。 但時夏能感覺到,周母是真心的。 “夏夏,人有時候,要學(xué)會糊涂一點,太清醒的時候容易孤獨和悲傷。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怪阿政,你們都是大人了,有權(quán)利自己做決定。” 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最后只是鄭重地說了聲,“謝謝您,阿姨?!?/br> 周母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容溫和,“要加油啊,平平安安,和阿政長長久久的?!?/br> 時夏乖巧地點頭,“我會盡力?!?/br> 會一直堅持下去的,直到……堅持不下去。 - 其他時間時夏就在病房躺著,有電視可以看,每天晚上會固定看,似乎接近尾聲了,劇情到達高潮的部分,有時候來查房的小護士都會忍不住盯著墻上的電視看兩眼,熱烈地跟時夏談?wù)搫∏椤?/br> 想起周政爍陪床的畫面,會由衷的感嘆,“時小姐,真羨慕你,身邊人都這么愛你。” 時夏聽她這樣說,忍不住愣了下,繼而笑了,“我倒是羨慕你,有穩(wěn)定的工作,身體健康,一切皆有可能?!?/br> 小護士搖搖頭,撇嘴道:“最近連著夜班,快熬成黃臉婆啦!” 時夏搖著頭笑了笑,很多東西,總是失去的時候最珍貴。 看時夏沉默,小護士安慰她,“有這么多人愛你,你的病肯定會好的,要加油哦!”她聽江院長說過時夏的病,這么漂亮一個小姑娘,太可憐了。 時夏點點頭,“謝謝!” 是的,很多人愛她,所以再絕望的時候,都不會怕。 老天還是善待她的。 - 因為突如其來的發(fā)病,讓時夏要去加州的事情顯得刻不容緩,機票是周政爍去買的,兩個人,秦成昊和時夏一起。 “讓成昊先跟你過去,我耽誤兩天,有個活動我推不掉。乖乖的,不要想太多?!背霭l(fā)前一天回了B市,周政爍一邊幫她收拾東西,一邊叮囑她,“手機不要關(guān)機,到那邊記得每天打電話報平安。有事讓成昊陪著你,你英文不好,不要自己一個人走動,不用怕麻煩他,有事盡管跟他提。我換了一些美元,你放著零用,其他費用讓成昊想辦法,你不要cao心這些?!?/br> 他想了想,暫時沒想到需要補充的,蹲下身,捧著她的臉說,“聽說你把父母留下來的房產(chǎn)變賣了,那個錢你暫時不要動?!?/br> 時夏剛想說話,他便堵住了她的嘴,“時夏,不要跟我計較那么多。我們之間,不需要分得那么清?!彼皖^親了親她額頭,“我們是一家人?!?/br> 時夏頓時覺得有點兒想哭,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 江城沒有國際機場,機票買的是B市飛舊金山的票。 提前一天回了B市,住在家里。 時夏很久沒回來了,記得上次在這里,還是她收拾東西裝箱封存的時候,氣喘吁吁,把所有自己生活過的痕跡都抹掉。 忙完以后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頓時空了許多的房間,覺得心里也像是空了一塊兒。 她想以后就重新開始了,沒有周政爍,沒有依靠,她就沒有會怕的了。 那時候真是心灰意冷,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jīng)過完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以后不需要阿政來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可如今回來,原本應(yīng)該在儲藏室里待扔的東西,都原原本本歸了位。 她的兔耳朵拖鞋擺在他的拖鞋旁邊,??吹碾s志在客廳的桌子上碼著,沙發(fā)上堆著她的胡蘿卜抱枕,臥房里的衣柜,拉開全是她的衣服,冬夏分開擺放,把他的衣服都擠在一邊,仿佛她從來沒有收起來過。 就連花房里的花都好好開著,夜晚螢火燈閃爍著,仿佛天上的星點。 時夏攏著衣服坐在露臺的臺階上,風(fēng)很大,仿佛把烏云都吹散了,天空晴朗,星月爭輝。 她就那么看著,覺得世界很安靜,心也很安靜。 焰火綻放的時候,眼前有流光閃爍。 市區(qū)是禁煙火的,時夏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虛擬投影,回頭去看,周政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身后,因為白天剛剛?cè)チ斯?,身上還穿著西裝,沒有換。他走過來,繞到她面前蹲下來,從身后變出一束玫瑰來,擱在她眼前,花里藏著戒指盒子,紅色的金絲絨的質(zhì)地,鑲了黑色的暗邊,他說,“我認識你那一年是十八歲,愛上你用了三個月,愛你是第七年。如果不是你,應(yīng)該不會有別人了,你愿不愿意,圓你眼前這個男人,一個‘娶時夏為妻’的夢?” 周政爍看著她,眼底映著流光浮影。 時夏看見他滾動的喉結(jié),發(fā)覺他在緊張。 時夏驀地掉下眼淚,打開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