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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黑衣戴著翅膀,笑容一如方才屏幕上的明媚,還多了幾分惡作劇得逞般的調(diào)皮,然而對方在看向兩旁因為激動站起來大聲尖叫著想要靠近的粉絲們的目光中,卻是如同長輩的包容和寵溺。 眨眼的功夫,那道引爆全場的身影就來去匆匆地走向了中央的舞臺,傅爸爸也終于擺脫了那種讓人窒息的興奮狀態(tài),他做了兩個深呼吸,看著身旁的老婆一臉的滿足和亢奮,好像在發(fā)光的瞳孔里只有那個從天而降的“惡魔”,也彎起嘴角舉起了手里的熒光棒,剛剛,真刺激。 八場演唱會,每一場都有自己的主題,默認作為告別場的主題是“驚喜”,對于這個主題,不少粉絲的心里其實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失望的,演唱會的套路,大家都走得多了,最多也就是期待著齊天能夠來個脫衣呀,□□什么的,重磅嘉賓就算了,總共就這么幾分鐘,主打歌還不夠唱的,唱一首少一首。 秦荔枝的想法就是這樣的,然而在看著走廊上的地板突然打開,腦子里的弦就嘣地一下斷了,下意識地跟著大家站起來,揮舞著手臂,歡迎著“國王”的垂青。在場的每一個人在歌聲終了時也不能稍稍放松,精神集中地隨著鏡頭看著全場每一個齊天將會降臨的位置,借用一位妹子的事后采訪說,“當時要是拿□□大獎和我換,我都不會心動,因為在看到齊天的那一瞬間,我就感受不到心跳了...” 幸福是一種很珍貴的情感,因為珍貴,所以在不論是在感官里還是在記憶中都會顯得格外短暫,從八點半到十二點半的四個小時,再回想時只覺得好像只是一個呼吸的事情。 最后的二十分鐘,“國王”終于得以長久地停留在他的舞臺上,坐在舞臺邊沿,拿著話筒,在安靜的會場里,清晰地回想著他的呼吸和吐字聲。 秦荔枝好像聽到了哽咽的聲音,不是從自己的喉嚨里發(fā)出的,眼睛卻有點酸澀,她看著舞臺上坐著的天使,一身白衣,舉著薄薄的幾頁紙,一字一頓,認真地念著粉絲寫給自己的情書,就像他曾說過的,即使無法回應(yīng),也不會視而不見,他會告訴你,他看到了,他知曉了,他很感謝,也很開心。 “...我喜歡唱歌,喜歡唱歌給喜歡的人聽,也喜歡聽歌的人喜歡我唱的歌...今年是我出道的第七年,本來這八場演唱會呢,是有一個共同的主題的,叫‘七年之癢’,希望之后,我們能重新出發(fā),恩恩愛愛地過下一個七年...” 齊天頓了頓,聽著會場里零星的笑聲,平息了一下情緒,讓聲音的聽起來不會發(fā)顫得那么厲害,繼續(xù)說:“很抱歉我要失約了,沿途的風景太好,我禁不住誘惑,決定下車去看看,現(xiàn)在的我感到很幸福,也希望大家在未來的日子里和我一樣幸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補水,困了就睡覺,喜歡就去追...要善待自己,我才會喜歡你們哦...” “...下面這首送給大家,不許哭,不許難過,也不許看我,轉(zhuǎn)過身,慢慢走,記得微笑,要幸福,大家晚安,好夢...” 音樂響起,舞臺上的天使站起來,開始動聲歌唱的時候,一些人乖乖地站起,轉(zhuǎn)過身,面向門口,一邊揮舞著熒光棒,一邊慢慢向前走去,然后越來越多的人站起,加入到隊伍里,眼角掛著淚珠,嘴角微微揚起,隨著旋律,輕哼出聲;這場暫別,沒有人說再見,因為很多再見,都變成了再也不見。 因為這場演唱會的特殊性質(zhì),所以進行了實時轉(zhuǎn)播,幾乎每個在電腦上,電視上,或是手機端口看著這場演唱會的粉絲,都在歌聲結(jié)束前退出了頻道,似乎只要這樣,就不算是真正的告別,那個磨人的猴子依舊玩著消失作著歌,在背后潛水看著“后宮佳麗”擠破頭求寵幸的留言,良心發(fā)現(xiàn)后多發(fā)兩張照片,多舉辦兩場見面會,多多掏空自己的荷包... 秦荔枝走到了門口,突然生出了想要回頭看一眼的沖動,剛停下腳步,耳邊響起了曹獨的聲音,他說:“走吧?!比缓蠛退黄鹱叱隽藭?,走出會場的那一剎那,秦荔枝感覺臉上突然濕潤了一片。從十六歲起,她就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他唱歌很好聽,心地很善良,性格很勇敢,行事很溫和,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身邊每一個人要善待自己,享受生活,他也被傷害過,卻不會傳遞那份惡意給別人,即使無望,這大概也是一件讓人感到驕傲的事情。 再見...你要幸福呀... ☆、第六十章 啟程 齊天低頭唱著,不知道唱了第幾遍,等到肩膀上多了一個男人的手臂,才停下了自己的歌聲。偌大的會場里只剩下工作人員的身影,邵霖站在齊天身旁,開口道:“那兩個小助理我派人送她們回家了...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齊天抬起頭,雖然眼睛有些發(fā)紅,卻釋然地笑了,他搖了搖頭,說:“你不知道,在mama還沒去世前,她一直夢想自己能成為一名婦科醫(yī)生,之后mama突然離世,我變成了她的使命和責任,她甚至是覺得正因為有她的存在,才導致了mama的離世。” 齊天看著空蕩蕩的會場,笑得愈加真切,他繼續(xù)道:“所以她幾乎接過了所有我應(yīng)該背起的擔子,縱容我所有的想法和喜好,想讓我過得無憂無慮;從外人的角度看,我是一個錦衣玉食不學無術(shù)的富家子弟,因為身后站著一個老媽子氏的厲害角色,才得以有現(xiàn)在的生活,其實,我們的關(guān)系,因為那場雪崩陷入了一個怪圈,與其說是單方面的負罪補償,走到今天,不如說是雙方的困擾和縱容?!?/br> 邵霖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了齊天的身上,稱職地做著傾聽者的角色,安靜地站在對方身側(cè)。齊天直到披上了外套,才仿佛重新找到了知覺,感覺到了涼意才能感受到外套傳遞的溫暖,感受到了依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心神疲憊。 靠在邵霖的身上,齊天喃喃道:“在她決定和陸廷在一起后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了,看到她在我之前先走一步,我更應(yīng)該讓她無后顧之憂地繼續(xù)向前走,不能做婦科醫(yī)生,還有很多更精彩和有意義的東西等著她去發(fā)現(xiàn),總好過,每天坐在空調(diào)室里看著一堆又一堆報表,固執(zhí)地一個人守著一座宅子...” 邵霖聽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消失,直到又重新響起規(guī)律的呼吸聲,才小心地轉(zhuǎn)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后一把將齊天抱起,大步走下了舞臺。 離開了這個舞臺,還有下一個舞臺等著他,可能剛登場的時候會摔倒,出丑,被嘲笑,指責...幸好,遇見了他,或者說,真好,遇見了他,邵霖看著齊天乖巧的睡臉,壓下了眼底的溫柔,天使,現(xiàn)在完全屬于他了... 關(guān)上了電視,陸廷看著面沉如水的紀荊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