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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之愣了,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是聽見一笙一笙花開的那一天起,她就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后面,只是不知不覺竟養(yǎng)成了習慣,仔細描摹修長矯健的腿,隨步伐擺動的手,有些削瘦卻有力的肩,還有…… 他的臉正對著她。 “因為你的后腦勺好看。”因為立著幾根不安分發(fā)絲的后腦勺兒,因為之前的我還不敢正視你的雙眼。 …… “難道你終于發(fā)現(xiàn)席寒勛好看面皮下的真面目了?”打中鋒的老于掉頭回來,比劃的動作有些夸張,朝席寒勛的臉伸手,被對方拍開。 “我正臉不好看嗎?”席寒勛有點好笑地伸手摸摸臉頰。 ‘“不是……”安素之一時不知怎么措辭。 “那就是說我很帥咯?!?/br> 安素之頭頂上方出現(xiàn)黑線,不知話題怎么引申得變味了,對對方偶爾流露的小自戀感到無奈而溫柔。 對方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松了。談話中清醒精辟的時候還是很多,可時而表現(xiàn)出來的小迷糊和小賴皮越來越多。 不那么完美,不那么席寒勛才是他真實的樣子吧。 安素之知道這也許意味著什么。 是不是應該適時地問一句“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就是喜歡羅。 誒,好巧啊,我也喜歡你呢。 事情就好辦許多了吧。 不過這樣得來的答案不夠重量,壓不住安素之蠢蠢欲動的猛獸。 她微笑:“是啊,你是挺帥的?!辈蝗辉趺磿晃铱瓷夏亍?/br> 前一刻還自夸的席寒勛眼神依舊明亮,臉龐卻微微泛紅,大概是因為樹梢頂上斑斑的太陽熱到了吧。 放緩腳步,直到彼此并肩,“以后就這樣走,好看就多看幾眼吧,我不介意的。”好聽的聲音從正左側上方傳來,就這么好像沒有了距離,她又向前了一步。 “嗯,真像賣瓜的。”安素之側過臉,幾乎無所顧忌地看著對方紅暈未退的英俊臉龐,額頭、鼻翼和嘴唇連成一線契合得像畫,輪廓弧度都十分好看。 揣著想伸出去觸碰的手,覺得鼻子酸酸的。像對方一樣,別扭地把臉不留痕跡側過另一邊。 “啊,我們都快跟丟了?!毕畡淄h處的人,驚呼了一聲。 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臂,向前方跑了起來,有些紊亂的呼吸聲在耳側忽遠忽近響起,又像是做夢了。 不過這次應該是美夢吧。 長路漫漫,忽然不希望看見盡頭了。 ☆、在你身后 他們最終還是沒辦法玩到一塊。 當投票表決要不要玩“谷木游龍”的時候,安素之按捺著遲遲不投,總覺得至少幾個女生是不敢的吧,最后在席寒勛帶著作弄意味的慫恿下,眾人一致通過。 安素之沒有答應,只是勸著他們一塊去玩,自己在附近走走。 目送眾人遠去,她不感到無聊倒也沒有什么目的地沿著路上一條不規(guī)則的細小曲線前行,線路真的很細,很少有人發(fā)覺。 她常常隱秘地進行著某種不為人所知的行動,也沒有意圖要得到些什么,卻樂此不彼。線路綿綿長長,會帶著提前去到未知的什么地方。她只是享受著,再一抬頭后,完全不同的風景,臨淵驚悚的瀑布,遍地開花的草野,突兀的陳舊的城樓,或者…… 是他。她心中微微一顫,不自覺揚起了唇角。 穿著米白的運動外套,徘徊在某處,走走停停,像在尋找著什么,高大清爽的身影在人群中很顯眼。 “席寒勛?!彼舐暫八拿?。 席寒勛。 他走了過來,襯衫搖曳,安素之假怒伸腳要踢他的小腿,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她有些愣住了,被輕輕往胸前一帶,竟聽到了對方若有似無的心跳聲,在耳側的急促呼吸一下子變得guntang,連忙欠身退出,席寒勛也松開了她的手。 席寒勛假咳了幾下,才找回自己的嗓子,不著題地說一句:“剛剛跑哪了,我找你很久了?!?/br> 安素之沒有接他帶著暖場意味,沒有太大意義的話,盯著他后腦勺門的幾根不安分的頭發(fā),問“你怎么跑出來了?不玩啦?” 席寒勛被安素之盯著眼神有些躲閃,手捋了一下頭,倒有幾分氣急敗壞地說道:“什么怎么了,還不是爺不放心你,折回來看看。” “這都怪誰?”安素之輕輕在他肩側落下一拳。 席寒勛不怒反笑,不顧她臉上帶著笑意的嗔怪,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 安素之竟動都不動,站在原地沒有避開。微風吹著她的裙擺,今天忽冷忽熱的天氣好的不得了。 繞湖畔轉了沒多久,安素之忽然想起另外一幫同行的席寒勛的朋友們。 “我們不用跟他們會合嗎?” “啊,你說老大他們???甭理了,我剛剛發(fā)信息讓各自行動了。巨型電燈泡真的不太好當,損耗生命不止,何況我又不能真的對你……” 對我怎么樣?安素之愣了愣,耳朵燒起來。“你該不會也想把我拉去當巨型電燈泡吧,那燈泡店主可就遭罪了?!?/br> 席寒勛捂著肚子笑起來。“怎么以前就沒見過你呢?” 他還在笑,沒有注意到安素之暗下去一半的眼神。對于過去的遺憾,她沒有辦法做些什么,低頭對他說:“走吧” 也許走下去芳草如茵,繁花似錦。 “往哪兒走?”他拉住她的胳膊。 “該不會這里還是你的地盤?”安素之瞇著眼睛,幾分戲謔地打趣道。 席寒勛給了個“算你厲害,又猜對了”的得意表情。 安素之抿嘴笑,跟在他身側。像玩游戲一樣,專心地看看他的臉,又看看地上身體有一部分已經(jīng)相融在一起的影子。一高一低,默契地同手同腳,左腿抬,右腿落。 她想起高中的有一次凝神看著路旁一堆堆因冬季而蕭索的枯葉,感嘆時背后有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駐足在原地不敢隨意晃動,緊張、驚喜說不清的情感涌上來,待腳步聲平靜后,卻發(fā)現(xiàn)不是他。于是當天晚上在淺白紙張上寫著: “背后的陽光出奇煦和、溫暖,良久,身體有發(fā)熱的不適感,額頭滲出密匝的細汗,接近肌膚的棉狀累背心,由于出汗的原由,及外套遮掩的封閉,已微濕,從草叢穿透而來的風一過,某些水分蒸發(fā)散去,有讓人發(fā)顫的涼意。我低頭看見自己雙臂,已布滿粒狀疙瘩。 我忽然回頭側身望向有一列列酸梔的遠處,高高的樹在陽光下泛著亮色,有來至天國的光晃動,樹底也是整齊的陰影斑點,再有一些無葉的縫,射下玻璃般的光,是你向往的角度,微光的距離。 風夜摩挲著有葉的地方,包括著矮細的茵草。沙沙,有不規(guī)律卻相似的頻率。我還一直緊盯著遠方的白樺林,像要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