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在那，不怎么好聽。

    瑋云瑤覺得對方今天有些奇怪，問出的問題她有些招架不了，干脆什么也沒說，專心地擺弄著手表，努力忽略掉頭頂處有些難消化的視線。

    良久聽到他說：“我不喜歡你長發(fā)?！?/br>
    “不喜歡？你的前女友們哪個是短頭發(fā)的？”瑋云瑤覺得顧若初莫名其妙，一口氣上來，話差點脫口而出了。

    不過她平復(fù)了幾秒：“沒差啊，我又不是要討你喜歡。安素之和沈川都覺得挺好看的?！彼龥]有打算突出什么，只是話一說出來有點變味，她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

    瑋云瑤看見對方的眉頭輕蹙起來：“沈川？你最近經(jīng)常和他一起？”

    “攝影社最近有活動，每個人都要拍個人作品，他是我們小組的當(dāng)然經(jīng)常在一起啊，不然要跟你嗎？”瑋云瑤半開玩笑著說。

    顧若初卻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久到瑋云瑤差點覺得這個話題已經(jīng)過去了。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過了很久，顧若初突然這么說了一句，聲音很輕，盡管摻雜著好像慍怒的成分，卻還是溫潤好聽的。

    反問句嗎？為什么聽到了陳述的味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

    瑋云瑤愣住了，不懂對方的用意是什么，但也只是幾秒而已，然后她聽到自己平靜沒有太多情緒的聲音。

    “你說以前嗎？就高中跟你說過一次，過了這么久，你不說我都忘了，虧你還記得?！苯Y(jié)尾甚至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是帶著笑。

    很多時候瑋云瑤就是這樣，即使內(nèi)里傷的不成樣子，表面也要妥妥帖帖的，輸人不輸陣的道理，她從小就懂。

    “如果你聽不明白，我再說一次。我說的是，你是不是現(xiàn)在還喜歡我，像以前一樣”

    他有點義正言辭，好像并不打算像往常一樣和她周旋幾下就退場，為什么？沈川讓他產(chǎn)生危機(jī)感，怕失去多年好友？

    手里擺弄表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臉，瑋云瑤卻不知為何笑了出來，即使沒有看著對方，也知道對方的臉色絕對好看不到哪里去。

    瑋云瑤也覺得自己有點惡劣，很多時候別人半開玩笑的話，她時常當(dāng)了真，而一本正經(jīng)的話卻會讓她想笑，為此瑋云瑤從小到大不知挨了家里多少的罵，可這個習(xí)慣扎根了這么久，不能說改就改。

    “干嘛突然那么認(rèn)真啊？嚇到寶寶了?！彼艿襟@嚇地拍拍胸口。

    對方的眉頭蹙的更緊，像是覺得她不可理喻：“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你該不會喜歡我了吧？”她還是笑著說，手里的手表卻不再想去擺弄了。

    “你不必這樣，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他好像有些急了。

    “看不出嗎？”瑋云瑤淡淡地打斷了對方，。

    “你……”

    “那……我如果說是，你打算怎么做？”瑋云瑤嬉笑著問他，輕輕吸氣，爾后聲音卻變得很低，“還是，你能怎么做？”

    顧若初沉默地看著瑋云瑤，女孩的眼睛蒙上了薄薄一層迷霧，興許有些難受，眨了眨，迷霧化開了，滑落在臉頰兩側(cè)，顧若初眼神透著不忍。

    爾后聽到她哽咽而倔強(qiáng)的聲音：“是，我確實喜歡你，從以前開始就沒間斷過?！?/br>
    那又怎樣。

    “你不要這樣，別哭，我……”顧若初眼里的不忍加深，聲音也許是因為擔(dān)心而變得有些噎著。

    “不要怎樣？”瑋云瑤聲音不大地反問。

    她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那你想我怎么樣，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啊，我就沒想過要哭啊，可是……一直以來你愛怎樣就怎樣，明明我也從來都沒有干涉過你啊，也從來都沒有打算要讓你做些什么的想法，為什么你……”

    眼淚順著脖子流進(jìn)了衣領(lǐng)，明明說要有架勢的，瑋云瑤想她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是既狼狽又不堪。

    溫?zé)岬氖稚炝诉^來，瑋云瑤愣住了。

    顧若初用手托著她的臉，靠的很近，呼吸時氣息有些噴在她的臉上，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漬，還有一些脖子上的。

    “別這樣，我會誤以為你真的喜歡我的？”顧若初的表情溫柔而悲傷。

    瑋云瑤伸手拍開顧若初前一刻還托著她臉的手，錯愕地睜開眼睛看他：“為什么”。

    為什么會誤以為。

    顧若初的手還尷尬地停在半空，再次看她，眼神似乎比瑋云瑤更加難過，為什么，感情無法得到回應(yīng)的人明明只是瑋云瑤一個人而已，他為什么難過。

    他有些欲言又止，像是說出來的話會覆水難收。

    “為什么？”她語調(diào)冷冷地重復(fù)著剛才的問題。

    等了很久，等到瑋云瑤有些失去和對方周旋的耐心想甩手離開時，對方開口說：“瑋云瑤，你確定你喜歡的是我嗎？”

    “瑋云瑤，你確定你喜歡的是我嗎？”

    顧若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悲傷的眼神像要把她穿透，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對方一張格外平靜的臉什么也看不到。

    瑋云瑤也怔怔地回望他，沒有回避。

    直覺揚(yáng)起了手，放下，手掌有些火辣的痛楚，向她說著剛才的不遺余力，右臉側(cè)也有些疼，像也打在自己臉上了。

    那一掌下去意味這什么？心事敗露的羞辱？委屈？這些還都不太有明確界限。

    瑋云瑤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多一秒都會哭。

    這段時間逐漸串聯(lián)起來，夢里性情和現(xiàn)實完全不同的“顧若初”和照片里的青稚少年漸漸重疊，形成一個顧若初和瑋云瑤都絕口不提的人，很大段時間，他就像一個不存在的人一般，沒有名字，沒有聲音，甚至沒有氣息，卻活在每個人的記憶里。

    沒有打開過，就一直跟著思想活著。

    她憶起幼時，記得那兩個身影，一模一樣的年紀(jì)，一模一樣的高度，甚至……

    兩個新搬進(jìn)來不久的鄰居小孩，貌似都很愛和瑋云瑤玩，當(dāng)然如果捉弄也是一種愛的表現(xiàn)的話。

    記憶里的夏季，在那個空調(diào)還不像如今普及的年代，除卻屋內(nèi)嗡嗡作響的吊扇，窗外是熱氣騰騰的原野，兩個男孩穿著一模一樣的的衣服站在她面前，用手點了點，讓她分辨他們是誰。

    每次這種情況發(fā)生，七八歲的瑋云瑤都有點腦殼疼，她喜歡這樣的游戲，可是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面前，就不太好受了，她裝作大人的樣子捂了捂額，使勁猜著他們的身份。

    不過很快她聽到，左側(cè)的男孩問：“瑋云瑤，你猜哪個是我，哪個是弟弟？”

    問題一出，瑋云瑤和右側(cè)的男孩都露出了一樣鄙視的表情。

    瑋云瑤捂著肚子，姿態(tài)夸張地笑了出來：“哈哈，真笨?！?/br>
    缺了兩顆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