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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覺。 導(dǎo)演聽了,不知為什么哈哈大笑起來,我也沒興趣知道他為何情緒那么好。 于是我微欠身,道了聲“晚安”便準備回房間。 他卻帶著還沒能收回去的笑意問我:“你和朱祈很熟?” 我回頭看他,沒有回答,在沒搞清楚他此問有何目的的時候,我認為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我并不想防備任何人,我只是不愿意被任何人靠近,好意亦或者是惡意。 他說:“席間的時候我看你們交頭接耳的,好像關(guān)系挺不錯的。” 席間那么多人,他在意的也就幾個重要人物,其中就有我右邊的老師和左邊的祈,祈總是來撩我,他發(fā)現(xiàn)也很正常。 “見過幾面而已。” 關(guān)系好不好我不認為需要告訴他,被人知道了太多的事只會讓自己變糟,他是導(dǎo)演,是目前最大的官,所以我選擇敷衍。 敷衍不是撒謊,只是話不說全而已,我和祈,從我八歲到如今二十歲的十二年里,真的就只見過幾面,相處時間少的不到一個月。 被他問起,我也才驚覺這一點,于是對我們倆特別要好的關(guān)系感到詫異,或許越短暫才顯得越珍貴吧! 導(dǎo)演也沒對我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刨根問底,竟開始評論起我來。 他說:“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明明長相平平不出奇,但是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吸引別人。” 我突然就明白,席間那若有若無的視線出自于誰。 第24章 4.4 他說:“所有人都在看著別人,表現(xiàn)自己的特長而暗里爭鋒,可只有你保持落落大方的姿態(tài),守著自己所要做到的禮儀,眼中沒有任何東西。” 不,他說錯了,我一直以來都不把一切看在眼里,唯一放在心里的親人也在三年前放逐我的時候,被我扔了出去,所以能為了表現(xiàn)自己身份而用心混在他們之中,是非常難得的。 我很困,沒心情聽他用自己的經(jīng)驗來剖析我的脾性,于是我打斷他的話說:“導(dǎo)演如果沒有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顯然被我的不知趣微愣了一下,繼而又覺得這樣才是我會做出的事,便笑得意味深長:“我的事,需要你來決定有還是沒有?!?/br> 我早該知道走廊的相遇不是偶然,一些有的沒的搭訕都是刺探,見我不著道,終于藏不住露出狼尾巴了! 我突然間就覺得十分搞笑,曾聽聞演藝界里什么阿貓阿狗都有,今天竟然也碰上了! 我嗤笑一聲,努力讓語氣顯得客氣:“導(dǎo)演,如你所說,我長相平平不出奇,演員堆里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我好上千百倍,潛我這個小小化妝助理,好像沒什么意思!” 也許是我的話太直白,倒是把他驚了一下,卻也只是一閃而逝,繼而又搖頭說:“你的眼中沒有任何東西,正因為如此,你才會讓男人充滿征服欲!” 我失笑,再一個欠身轉(zhuǎn)身離開。 不想和這種只一味表述自己觀點,還老想給別人洗腦的家伙多說一句話。 導(dǎo)演卻笑得志在必得:“你眼中沒有任何東西,只有朱祈。記得明天過來找我?!?/br> 是嗎?我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他倒是比我還了解似得。 我不在乎任何人,包括祈,拿祈威脅我,導(dǎo)演是算錯了。 打了個哈欠,我推開門爬上自己的床,安睡。 權(quán)利能有多大?他是這個劇組的導(dǎo)演,是否就能一手遮天? 當然,對付我這種小角色對他來說沒什么難度,祈看著又不是那種能收斂脾氣的類型,給他下絆子估計要鬧得雞犬不寧了。 祈熟用各種刻刀,把導(dǎo)演雕成個落地衣架還能激發(fā)他的創(chuàng)意思維,任誰還沒逼急他,他都能把對方給氣死。 拽是他的形象,作是他的招牌,他是妖孽,人類是斗不過的。 可是,有斗爭,就總會受到攻擊,或大或小都是傷,況且導(dǎo)演這人不是省油的燈,光活在世上的時間都比祈大了一輪。手段如何說不準,年輕氣盛才會干的蠢事,他比誰都清楚,單經(jīng)驗這一點,祈就落了下風。 祈輸了,氣息薄弱躺在我眼前,鮮血從他身下蔓延到我腳底。 我看見滿地明晃晃的刻刀,導(dǎo)演把祈設(shè)計出的各種殘破的椅子堆積成小山,像個勝利者俯視奴隸的眼神看著我,說這是我拒絕他所付出的代價。 祈蒼白的臉,空洞張開的雙眼,就像那一年被卓瘋狂刺死的班長,那一刀一刀劃過的弧度,在當時明明沒那么驚魂攝魄,卻因為祈的重疊,讓我繃緊了全身的肌rou,裹了一聲冷汗乍起。 我坐在床上不住的喘息,夜晚很黑,四周很靜,偶爾有室友翻身帶出了幾句模糊的囈語,而我全身冰冷,抹著汗再也沒法入睡。 我想,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第二天,戲正式開拍,我仔細用遮瑕膏蓋住我的黑眼圈,開始去后臺工作。 第一場戲,是老母親顫巍巍推著三輪車,藏在垃圾堆巷子里躲城管的場景。 老師在給鄧冉化妝,便把“老母親”安排給另一個化妝師做膝上的傷疤,讓我去把那兩個“城管”搞定。 后臺忙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聽見片場突然傳來“砰砰”的巨響,突然就感覺汗毛倒豎,因為這個時候,祈就在那里。 昨晚夢里的畫面幻燈片一樣閃過我的腦海,我也來不及顧其他,慌慌張張的沖了出去。 只見祈拿著鐵錘把那輛三輪車砸了個稀巴爛,導(dǎo)演指著他吼道:“你干什么?” 祈踢了踢三輪車,不慌不忙說:“太新了。” 那車其實不新,漆已經(jīng)脫落光了,祈說:“既然人家生活這么艱苦,就要讓這賺錢工具破到?jīng)]道理,除了鈴鐺不響全身都是大合唱,是不是特別帶勁?。俊?/br> 于是祈又將三輪車扶起來,爛布條綁上斷了的手把,刀子割斷了剎車線,推著現(xiàn)如今凹凸不平、咯吱亂響的車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樣看起來才有故事!” 簡簡單單一輛車子的登臺,已經(jīng)訴說了很多。 祈能計較的細節(jié),不在乎這個場景是不是重點,都是十分值得學(xué)習的。 我從不知道祈是這么細膩的人,也經(jīng)此事明白,他為何能在三年之內(nèi),由一個外行而快速變成名人。 他在很努力的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他想要得到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地位,甚至達到什么樣的高度,我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有目標,便在乎得失。 老師看到我,疑問:“怎么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是嗎?我的擔憂,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了? 第一天開拍了三場,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老師去了片場,我便一直呆在后臺忙碌。 夜色將近,第三場夜拍開始,后臺沒事,所有人幾乎都去看拍戲了,我坐在鏡子前望著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 人長大了之后,膽子好似都小了。 記得小學(xué)的時候,和我作對的常營被我整得半死,初中以來,這害人的事情似乎就沒做過了。 我差點忘記,我是個蛇蝎心腸的不良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