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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把人打死的心都有。 這么多年了,第一次后悔,當(dāng)初怎么會選了程慶軒做嗣子。 可沒有程慶軒的話,又怎么會有知冷知熱孝順的不得了的寶貝孫女兒? 一時越發(fā)覺得苦澀難當(dāng)—— 自己畢竟年齡大了,又能照看寧姐兒多久?孫女的將來,可不還得依舊靠嗣子夫婦? 看老爺子緩了下來,鼻青臉腫的程慶軒顧不得身上到處火辣辣的疼,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爺子真擔(dān)心寧姐兒的話,大不了,我讓人叫了忠哥兒來,讓他,娶了寧姐兒便是……” 這話卻是說的很沒底氣。 外甥也就罷了,經(jīng)常跟在老爺子身邊請教,說是老爺子的半個徒兒也不為過,真是和老爺子聯(lián)手施壓,說不定真能逼得他低頭。 可外甥的這一關(guān)好過,寡姐那里想要她應(yīng)允這門親事怕是難比登天,畢竟,寡姐的性子固執(zhí)的緊,寧姐兒這般寢陋的容貌,性子上也是個不討喜的,寡姐要是肯應(yīng)下才怪!只這些話眼下倒是不必說,還是先想法子緩了老爺子的怒氣才是。 “閉嘴!”老爺子氣的抬手照著程慶軒狠狠的又抽了一棍,“就憑他顧德忠,也想娶我程仲的孫女兒?做夢都不不要想!” 停了停又惡狠狠的盯著程慶軒道: “寧姐兒也是倒霉,怎么就會做了你的女兒!明明寧姐兒好好的在長公主面前侍奉,你竟然說出這般渾話!你且給我記著,再敢說這種荒唐混賬話,我就請出族老,解除咱們的父子關(guān)系!” “兒子,兒子記住了……”聽程仲說要解除兩人的關(guān)系,程慶軒臉兒都白了,喏喏應(yīng)著,疼痛令得頭腦一片混亂,慢半拍的意識到好像有什么不對,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爹,爹您剛才說,寧姐兒在公主府?” 最后一句話,聲調(diào)都直了。 “哐當(dāng)”!卻是丁氏的房間里,發(fā)出一聲響,好像是杯碗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門一下打開,丁氏扶著門框,勉強站在那里,抖著嗓子道: “爹說的都是,真的,寧姐兒,寧姐兒這會兒在長公主府?” “我正要問你,”程仲聲音嚴(yán)厲,“慶軒也就罷了,終究是男人家,不了解內(nèi)宅之事也是有的,你身為程府當(dāng)家夫人、寧姐兒的娘親,如何也會這般昏聵?” 程仲雖是對程慶軒嚴(yán)厲,對丁氏這個兒媳卻是向來親切。 畢竟當(dāng)初老伯爺在時,和程仲關(guān)系頗好,丁氏在閨中時,便和程仲打過幾次交道,待得成了程家媳,程仲對她也很是客氣。還是第一次這般疾言厲色,神情中更有著毫不掩飾的不滿和厭惡。 丁氏緩緩跪在門口,伏在地上哆嗦個不停: “爹,都是媳婦兒身子骨不爭氣……才會被下人糊弄……只寧姐兒她也是媳婦兒身上掉下來的rou啊……這幾日見不著她,媳婦兒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是媳婦兒對不起寧姐兒” 話里話外,不獨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還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 “你還知道寧姐兒是你的女兒?”丁氏哭的肝腸寸斷,程仲卻是沒有絲毫動容,陰沉著臉道,“照你所說,是老頭子昏聵,冤枉了你不成?那你倒是仔細(xì)說說,那些誣害寧姐兒的混賬話,是你從哪里聽來的?” “爹——”看丁氏哭的快要暈過去了,程慶軒終究有些不忍,忙想開口幫丁氏說話。 卻被程仲抬腳踹翻在地:“我讓你說話了嗎!你是朝廷官員,不是內(nèi)帷婦人,程家男兒即便不能大富大貴也要頂天立地,可沒有那等一心巴望著靠個女人升官發(fā)財?shù)?!?/br> 程仲口中說著,只覺一陣陣心灰意冷。 這話當(dāng)真重的緊,程慶軒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至于丁氏,心里則是咯噔一下—— 老爺子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分明已是厭極了自己…… ☆、兄妹 “祖父?我聽說祖父回來了?這會兒祖父在哪兒呢?”一個嬌柔的嗓音在外邊響起,隨著一陣腳步聲,三個少年男女一前一后進了院子。 兩個少年一色的天青色直裰,眉宇間很是相似,明顯就是兄弟倆。 走在兩人身旁的,還有一個身著桃粉色褙子,挑銀線長裙的俏麗少女。 一眼瞧見程仲,少女最先跑過來,一下攙住程仲的胳膊,撒嬌道: “祖父,我和兩個哥哥可把您給盼回來了?!?/br> 可不正是程慶軒的兩個兒子程駿鳴、程駿和,還有庶女,程寶茹? 瞧著神采飛揚的程寶茹,程仲神情便有些復(fù)雜—— 要說丁氏是個心狠的吧,對待唯一的庶女,都能呵護備至,如何偏就看不上身為親生骨rou的寧姐兒呢?就是因為生寧姐兒時難產(chǎn)嗎…… “祖父……”程寶茹還要再說什么,卻是一眼瞧見跪在門旁滿臉淚痕的嫡母,登時花容失色,“噗通”一聲跟著跪下,淚眼婆娑,“娘親這是怎么了?祖父,您不要怪娘親好不好,娘親她身子骨不好……” 說著就啜泣起來。 和丁氏淚眼相對,當(dāng)真是母女情深。 程駿鳴兄弟也跟著跪下,紛紛向程仲求情。 明白這時候不是處置人的好時機,孩子們面前,怎么也要為他們的父母留下些臉面才是。再有就是為了寧姐兒好,這樣的事也不好大肆張揚。 當(dāng)下先扯起跪在近前的程駿鳴兄弟: “和你們無關(guān),都起來吧?!?/br> 卻是狠狠的瞪了程慶軒夫妻一眼: “事情處理好了,就過去見我。最遲明天,我要知道結(jié)果?!?/br> 看程仲轉(zhuǎn)身往外走,程慶軒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踉蹌著追了幾步: “爹,爹您要去哪兒?” “這是你程慶軒岳家的宅子,和老頭子我有什么關(guān)系?”程仲卻是頭也沒回,“你樂的吃軟飯自己吃去,我和寧姐兒自然要回自家去。” 程仲被堵得面紅耳赤,丁氏依舊伏在地上,臉色卻是益發(fā)蒼白。 倒是程寶茹,乍然聽程仲提到蘊寧,眼睛撲閃了幾下,神情便有些晦暗不明—— 事情好像和巧云、巧蘭跟自己回稟的不大一樣啊。 卻是腳下不停的疾步到了丁氏近前,垂淚道: “母親,您快起來吧,您身子骨不好,地上又涼……祖父離開這么久,怎么一回來,就不問青紅皂白……” 卻被程駿鳴喝止: “茹姐兒!你怎么說話呢?祖父如何,又豈是你能胡亂評論的?” 程駿鳴今年十六了,清秀的眉宇漸漸長開,已有了少年人的崢嶸氣象,又在去年上,考中了秀才,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 程寶茹自來很是敬畏這個長兄,聞言便不再作聲,只一臉委屈的偎依在丁氏身旁。 程駿鳴攙住丁氏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