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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作,兩人登時就急了,偏是蘊寧始終沒什么表示,兩人也不敢擅自行事,一時竟是無計可施。 程寶茹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自然也把蘊寧被罰跪的情景盡收眼底,耷拉著的臉一下舒展了開來,登時一改之前的冷漠,無比熱情的親自布起茶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瞧著天色就要黑下來了,直挺挺跪著的蘊寧已是化成了黑暗中的一個剪影,卻是始終不肯如丁氏所言,低頭認錯。 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慶軒也終于有了動作,冷哼一聲道: “看在你對祖父還算孝順上,就先饒了你這一次。別跪著了,起來吧。” 丁氏攥緊袖子里的錦帕,眼神一瞬間鋒利無比—— 再好面子終究抵不過對名利的渴望,自己這次,怕是要栽在一直以為還算無害的小女兒手里了。 果然,下一刻程慶軒接著就道:“那個,你祖父身邊也離不得人,你就先留在他老人家身邊好好侍奉,記得切莫偷懶……不然就別怪為父心狠,數(shù)罪并罰!” “三日后我再來,若是到時你祖父依舊不開心,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最好三天內(nèi),這丫頭能說的老爺子想通了,肯幫自己張羅,不然,絕饒不了她。 只這般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卻是有些對丁氏不住。畢竟這般氣勢洶洶的跑來,可全是自己的決定,結(jié)果倒是讓她們母女起了嫌隙…… 心虛之下,竟是看都不敢看丁氏一眼,轉(zhuǎn)頭就走,走了一半又站住,咳嗽了一聲道: “對了,公主府送來的那些禮物,你一個小孩家家的,怕是無法周全,揀那些貴重的交給你母親,讓她先幫你保管著,沒得弄壞了,讓長公主殿下知曉了說咱們府里的人不知輕重……” 程寶茹正好走過來,聞言立時興高采烈,忙接口道: “女兒去幫母親取來。” 丁氏心里惱火至極,雖是不恥丈夫竟然拿女兒的東西來討好自己,卻更不愿瞧見蘊寧得意,當下點了點頭,盯著蘊寧的眼睛慢聲道: “也好,你三meimei年紀還小,少不得就要你這個jiejie費些心了?!?/br> 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喜歡好看衣服、漂亮首飾的?更可況既是長公主所賜,必定俱是精品,拿了小女兒的心頭好,也算是先給她一個教訓。 程寶茹一時大喜過望,只覺憋了一天,這會兒終于揚眉吐氣,歡天喜地的應了一聲,轉(zhuǎn)頭一揚下巴得意的沖蘊寧道: “既然爹娘有吩咐,少不得jiejie就幫三meimei一回了?!?/br> 說著趾高氣揚的轉(zhuǎn)身,徑直接過下人從公主府馬車上抱下來的十多個精致匣子送回自家車上,又探頭仔細瞧了那些精美衣衫,卻是有些喪氣,實在是盡管程寶茹是jiejie,卻是蘊寧個頭更高,且相較于蘊寧的纖細,程寶茹卻無疑過于豐滿了些,那些衣服,明顯是穿不上的。 依舊有些氣不過,竟是伸手胡亂撥弄一通,本是疊放整齊的衣物瞬時變得凌亂不堪。 蘊寧抿了抿唇,一旁冷眼瞧著,始終不開口。實在是這等行徑,根本就是祖父不在府里時,蘊寧面臨的常態(tài)。不管吃的還是用的,從來輪到自己時,都是別人剩下不要的…… 若然這會兒丁氏依舊想自己為這樣的事痛苦的話,卻是有點兒天真了。 采英采蓮一旁瞧著,當真是氣的肝兒都疼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那一家四口上了馬車,施施然而去。 “婢子明日就回公主府,定要把這事告訴長公主殿下知道?!辈缮彎q紅著臉,憤憤然道。就沒見過比這一家更沒規(guī)矩的了,那可是長公主殿下特意為姑娘挑選的,程家夫婦就這么著讓個庶女明目張膽的給拿走了,和那等強盜有什么兩樣。 “不可。”蘊寧靜靜瞧著程家馬車消失的方向,“公主府事務繁多,這等小事,如何能再勞煩殿下?” 長公主殿下愿意護著自己,卻不意味著要事事為自己做主。經(jīng)過一世,蘊寧明白,這世上,人情總是越用越少的,除非不得已,蘊寧并不想隨隨便便就把長公主的人情給糟蹋了去。 且,自己又是長公主什么人,還能一輩子賴上公主府不成?便是有什么事,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依靠的。 “那就任他們把姑娘的東西搶了去?”采英也明顯很是不甘。 “她們既然愿意放,就放著好了?!碧N寧卻是渾不在意,“走吧,天色晚了,也該歇著了?!?/br> 按理說金銀也好首飾也罷,不過是些身外之物,長公主既是賜下來,就歸蘊寧所有,如何用,蘊寧做主就好,便是送了些給人也是無礙的。 可那個人是誰,都不能是程寶茹。 坐在車里的丁氏,這會兒心里也是一陣陣的發(fā)涼——一般的拾取別人挑揀剩下的,從前的程蘊寧一開始是小刺猬般哭鬧不停,然后則是委委屈屈的躲在一旁流淚,時間再久些,也就認了命…… 唯有這次,明明她一句不愿的話也未說出口,那眼神卻再不復從前的死寂,反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 之前那種一切事情都脫離掌控的感覺竟是越來越強。 “我聽說,武安侯府的人今兒個已經(jīng)到帝都了。”看丁氏始終低著頭不說話,程慶軒不免有些不安。這些年來,早習慣了對丁氏百依百順,老爺子面前也就罷了,今兒個卻是為了個小輩拂了她的臉面,偏生丁氏還是在為自己謀劃…… “還有他們府里的明珠,也跟著一道回來了呢。” 始終神情淡淡的丁氏臉上神情瞬時變得生動起來: “老爺打哪兒聽來的?消息可真?” “再不會出錯的了,是我們尚書大人親口所說。”見丁氏終于肯搭理自己了,程慶軒忙不住點頭,“聽同僚的意思,尚書大人家有可能和武安侯府結(jié)親呢,因此大人對侯府的事自然就較為關(guān)注……” “既是尚書大人那里傳出來的,自不會有錯?!倍∈仙袂橐埠苡行﹦尤?,卻是蹙了下眉頭,“你方才說尚書府有可能和武安侯府結(jié)親?難不成是明珠,要議親了?” 語氣里是按捺不住的急切,隱隱間還有些不滿: “我怎么記得,尚書府的嫡長子已是成親了?次子的話,怕是,有些配不住明珠吧?” “倒不是她,”程慶軒搖頭,“說是尚書府的次女,和侯府次子……明珠可是侯爺膝下唯一一個嫡女,天生要做掌家夫人的,尚書大人家的嫡子出身自是好的,可配明珠,還是差了些……” 知道妻子自來最是疼愛這個甥女,程慶軒自然全撿著丁氏愛聽的說。 程寶茹擺弄著首飾的手就頓了一下,側(cè)耳傾聽片刻,就有些心思不屬—— 武安侯府的袁明珠可不是和寧丫頭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當日還是母親親自幫著接生的呢。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