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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卻又不同。 再怎么說程慶軒也是嫡親的舅舅,至于老爺子這里,和娘親程氏關(guān)系卻是遠的多了,且顧德忠打小就對程仲怵得慌,老爺子面前從不敢放肆,方才跑過來時,光想著能從蘊寧手里拿走什么好東西了,待得這會兒瞧見門房,才意識到怎么也要過了老爺子那關(guān)才好。 好在顧德忠自信,以程蘊寧對自己的死心塌地,聽說自己來了,即便老爺子有所不滿,她也會鬧得老爺子同意了才對。 這般矛盾的心態(tài)體現(xiàn)在神情上,無形中便多了份兒詭異。 門房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對程仲很是忠心。雖也聽過顧德忠的名字,只他眼里,這人可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親戚,不過是個快要出了五服的堂外甥罷了,且眼下府里只有三姑娘一個人在,如何能放了外男進去? 當(dāng)下毫不客氣的道: “公子見諒,老太爺今兒個并不在家中,公子有事的話,改日再來吧?!?/br> “老爺子不在?”顧德忠登時大喜過望,“那不是說,只有寧,三姑娘一個人在了?” 真是老天都向著自己。那個倔老頭不在可不是正好? 省的自己還得挖空心思找借口! “不錯?!遍T房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兒,抬手就要關(guān)門,“公子沒什么事的話,就回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德忠一下?lián)荛_,之前的穩(wěn)重有禮更是全然不見了蹤影: “啰嗦什么?外祖父的家,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一個下人做主了?信不信我跟你們?nèi)媚镎f,讓她這就把你攆了出去?!” 門房猝不及防被推的一趔趄,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德忠已經(jīng)一撩袍子,徑直往里便闖。 登時被氣的夠嗆,忙從后面攆了過去: “顧公子,你快些站住,別再往里走了?!?/br> 顧德忠哪里肯聽他的?聽門房在后面喊得急,頗有些好笑—— 這老頭,還真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不過給人看個門,就敢和自己叫板了。須知這程府里既是老爺子不在,程蘊寧可不就是唯一的主子了? 而自己,說是程蘊寧的主子也差不多了。平日里那些個在程蘊寧身旁伺候的,哪個見了自己不是比見了程蘊寧還要殷勤? 只管腳下生風(fēng)的往里闖,連帶的還提高了聲音道: “這府里的人都跑哪兒去了?去后面跟三姑娘通報一聲,就說顧家的表少爺來了,讓她快著些出來!” 把個門房給嘔的—— 老太爺離開時可是交代過,說是小姐很快就要回來了,讓他們幾個守著府里的老人可千萬把家給看好了。現(xiàn)在倒好,這姓顧的小子竟然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就往里闖。 偏是他年紀大了,腿腳跟不上,正自焦急,正好瞧見瘸著一條腿走過來的護院張元清,忙不迭叫道: “張老哥,快攔住他,別讓他闖進去驚擾了小姐——” 顧德忠也明顯聽到了門房的話,卻只覺得可笑——就眼前這瘸子,也想攔著自己?還什么怕驚擾了他家小姐,殊不知程蘊寧不定多盼著自己來呢。 當(dāng)下越發(fā)放肆,看瘸子真的往自己跟前湊,斜了一眼冷笑一聲: “信不信我就是再把你另一條腿給打折了,你們家小姐也只有拍手叫好的……” 不想話音未落,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卻是那瘸子竟然單手就把顧德忠拎了起來,然后一抖手,就把人丟了出去。 等顧德忠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來了個狗啃泥。 同一時間,一陣腳步聲響起,顧德忠艱難的抬頭,正看見帶著兩個丫鬟從角門后面轉(zhuǎn)出來的蘊寧。 天色尚早,兩旁籠了水氣的葉子上還能瞧見如米粒般晶瑩剔透的水珠,水色氤氳之下,本是青碧的葉子便顯出了些幽深之色。 潔白的鵝卵石鋪就的林蔭小道上,蘊寧正靜靜立在那里。 桃粉色的掐腰衫子,配著迎春花色的綃紗長裙,身材纖長之外,更多了些少女的婀娜之意。 若非那幅常年遮著丑陋面容的白紗,顧德忠簡直要認不出來眼前這裊娜影子就是那個鎮(zhèn)日躲在后院里畏怯如幼鼠般的丑女了。 還是第一次以這般狼狽的模樣出現(xiàn)在程蘊寧面前,顧德忠不免有些難堪,下一刻卻是更加惱火,索性半坐起來狠狠的瞪了蘊寧一眼: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扶我起來!” ☆、傻眼 要說平日里,因著那張容顏太過丑陋不堪,顧德忠便是著意哄人時,也總是借著男女大防,從不肯靠近或者讓蘊寧到近前來。 這會兒卻是為了顯擺對蘊寧來說,他的特殊性,同時也想要給程家老宅這幾個不長眼的下人一個下馬威,顧德忠才特特對蘊寧優(yōu)待些,允許她離近了服侍自己。 本想著得了這樣格外的恩寵,程蘊寧不定多受寵若驚呢,狂喜之下,還不得飛一般的跑過來? 哪想到,端的姿勢太過,腿都麻了,蘊寧依舊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這是高興的傻了?顧德忠一時理不出來個頭緒,心情卻是更加煩躁,終是忍耐不住,提高了聲音道: “寧姐兒,傻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 那料想話音一落,蘊寧尚未開口,她身邊服侍的婢女已是齊聲開口喝止: “哪里來的登徒子?我家姑娘的閨名,也是你能喚得的?張伯,快將這人打了出去!” “打我?”顧德忠方才被摔得頭暈眼花,他又自來嬌生慣養(yǎng)的,這會兒聽到個“打”字,就覺五臟六腑都扭到了一起,顧不得再拿腔作調(diào),攀著旁邊的樹,一用力就站了起來,漲紅著臉指著蘊寧道,怒道,“你就這樣瞧著身邊的人作踐我?枉我平日里……” 話音未落,就被張元清一下鎖住喉嚨,如拽死狗般倒拖著再次丟到地上,單腿踩了后背對蘊寧道: “這人要如何發(fā)落,還請姑娘示下?!?/br> 力氣太大之下,顧德忠被踩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卻兀自惱火的盯著蘊寧,嘴里含糊不清道: “寧姐兒,你好……便是你跪下求我……也莫想我看你一眼……” 蘊寧居高臨下的站著,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定在顧德忠身上,卻是一點兒溫度也無。 顧德忠一張臉緊緊貼在鵝卵石地面上,咯的生疼之下,忍耐性自然差的緊,可對上這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到了喉嚨口的大呼小叫卻是止不住又都咽了回去,之前跋扈的神情也都漸漸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可憐兮兮的委屈: “寧姐兒——” 不知過了多久,蘊寧終于開了口: “祖父并不在家,顧公子有事,還請改日再來?!?/br> “今兒個這般大呼小叫,委實有失體統(tǒng),旁人不知,怕是要以為顧公子目無尊長。張伯是祖父身邊的老人了,少不得要代祖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