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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認(rèn)識的: “阿鈺, 他到底是誰?” 只任憑他喊破嗓子, 袁釗鈺這會兒哪里顧得上理他?手心里也不停的往外冒冷汗——不會是,蘊寧出什么事了吧? 裘氏眼瞧著事情鬧大了, 也傻了眼—— 靖國公的世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打折了腿,這事情還了得? 一面派人出去尋太醫(yī), 一面招來更多的護(hù)衛(wèi), 攔在陸瑄面前——可不能放兇徒跑了才是。 “袁家的侍衛(wèi)你帶來了多少?”陸瑄深吸一口氣, 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趕緊讓人通知周家?guī)椭睾盟械倪M(jìn)出口,不許放任何人出去!等這件事了了, 我會親自登門拜謝大恩?!?/br> 陸瑄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從來都只有旁人欠他的, 何嘗欠過旁人?今兒個卻說要拜謝大恩! 若然平常,說不得袁釗鈺要嘲笑一番,今兒個卻是絲毫沒有心情——采英的主子可是自己的嫡親meimei! 只管著人趕緊把府里跟著來的護(hù)衛(wèi)全都叫過來, 惡狠狠的吩咐道: “去守住所有出入口,記住一只蠅子都不許放出去!” 然后跟著陸瑄拔腿就要走。 這武安侯世子不是和方簡一塊兒來的嗎?怎么倒是聽那青衣小子的安排?難道說此人還真有什么來歷不成? 裘氏心里難免有些忐忑,卻是依舊不敢放陸瑄離開—— 這人真是走了,方家找周家要人怎么辦? 強撐著上前攔住: “把方世子傷成這樣, 就這么一走了之,讓我們周家如何交代……” “不就是想問我的名號嗎!我叫陸瑄。想要拿人,盡管去朱雀橋陸府!”說完臉一寒,喝道,“讓開?!?/br> 袁釗鈺神情也是凜冽至極,冷笑一聲: “夫人放心,即便你們不去武安侯府,侯府的人也會來周家要一個交代!” 若是寧姐兒受到丁點兒傷害…… 卻是簡直不敢想下去。 朱雀橋,陸家? 周氏心里一咯噔—— 帝都哪個不知,朱雀橋陸家可不正是陸明熙陸閣老的府??? 這青衣少年竟有偌大來頭。 只看袁釗鈺的神情,對方明顯不是說謊。 還有袁釗鈺方才的話——怎么竟是一副要和周家翻臉的樣子???還說什么要和周家算賬?卻又是算的哪門子的賬? 一時心如鼓擂,哪里還敢繼續(xù)攔阻? 至于方簡派過來想要拿人的護(hù)衛(wèi)也是目瞪口呆——那個小子說,他是,陸家的人? 還沒想好該如何應(yīng)對,袁釗鈺和陸瑄已是朝著采英所說的棧橋疾奔而去。 棧橋那里這會兒戰(zhàn)況可不是激烈的緊? 想著蘊寧今兒個是來參加壽宴的,且周家也不是尋常人家,因而奉命前來保護(hù)的只有四個暗衛(wèi)。 再料不到,壽宴之上還能暗藏殺機。 是以,才會失去先機,直到蘊寧被拽上船,才意識到不對,當(dāng)機立斷亮出武安侯府的名號: “賊人聽著,我家主人乃是武安侯爺袁烈,若你們膽敢傷了我家小姐一根汗毛,必要你們闔族以命來償!” “武安侯府的小姐?”那已是拖著蘊寧把小船劃到了荷花深處、正準(zhǔn)備把人丟到水下的漁女,動作登時一頓,神情明顯就有些倉皇—— 不是說是個小小的六品京官之女嗎?怎么又變成武安侯府的小姐了? 本就想不通為何殺個人還要跑到工部尚書家的壽宴上來,這會兒卻更是嚇得魂兒都飛了。 須知那是一般的公侯之家嗎?帝都哪個人不知,武安侯袁烈手握重權(quán),簡在帝心! 要真是動了他的女兒,別說回去享受那些金銀財寶,便是能不能走出帝都都難說。 便是蘊寧,也明顯有些吃驚—— 武安侯府的小姐?這些人在說什么,自己怎么一點兒聽不懂? 至于岸上正在激戰(zhàn)的黑衣人,有幾個卻先是驚愕,然后狂喜不已: “要活的,你帶人先走!” 卻明顯有著匈奴人的口音。 那漁女明顯已是六神無主,好在同樣已是不敢再下殺手,當(dāng)即倉皇的應(yīng)了一聲,改推為拉,同時舉起右手,朝著蘊寧脖頸就要砍下。 不意眼前少女突然嘴角微微上翹,笑容當(dāng)真美麗至極,漁女腳下跟著一踉蹌,本是牢牢抓著蘊寧的手也越來越無力。 身體也跟著慢慢軟倒,心知不妙之下,忙要去摸藏在甲板下的武器,蘊寧如何能令她得逞?忙用力撞了過去,漁女站立不穩(wěn)之下,“噗通”一聲墜落水中。 水花四濺之下,船也跟著劇烈的晃動起來。虧得四周都是密密匝匝的蓮葉,才不致傾覆。 岸上的侯府暗衛(wèi)臉色大變—— 小船上只有兩個人,那漁女又瞧著是有功夫的,不用說,被丟下水的肯定就是自家小姐了。 一時眼都紅了。 便是幾個匈奴人也明顯認(rèn)定落水的定然是蘊寧,暗嘆晦氣之余,也不欲久留—— 本想著既能報仇,又能給周文芳那廝添堵,即便還有些鬧不懂為何認(rèn)定的六品京官之女會變成武安侯府的小姐,卻也算是意外之喜。 畢竟,武安侯府小姐身邊,平日里護(hù)衛(wèi)如云,根本就不好靠近,今兒個誤打誤撞死在自己等人手里,倒是比殺一個景山之上協(xié)助了武安侯的小官之女更解氣。 眼下既是人已然死了,多留無益。 當(dāng)即便想要脫身。 豈不知幾個護(hù)衛(wèi)卻是兇性大發(fā),竟是不要命似的纏斗不休。 甚至是想要同歸于盡的架勢—— 這幾日早看的明白侯爺對小姐是何等看重,當(dāng)初袁鐵更是千叮嚀萬囑托,吩咐一定要護(hù)小姐萬全,現(xiàn)下人卻在自己等人手里出了意外,如果說方才還想著趕緊脫身,去船上救人,這會兒卻根本已是拿命來搏。 為首的匈奴人明顯已是有些急躁——這里雖是偏僻,怎奈動靜太大了些。 拖得久了,少不得會驚擾到他人。 正想著如何脫身,已是有勁風(fēng)越來越近。 惶然回頭,卻是兩個少年憑空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 可不正是陸瑄和袁釗鈺兩個? 極目四望之下,并不見蘊寧的影子,陸瑄只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身上的殺意更是毫無遏制的宣泄而出。 武安侯府的暗衛(wèi)也瞧見了袁釗鈺,一個個越發(fā)愧悔難當(dāng): “世子,屬下幾人護(hù)佑小姐不利……” 袁釗鈺頭“嗡”的一下,整個人都被一股無比熟悉又陌生的錘心刺骨之痛給淹沒,恍恍惚惚中只覺好像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會墮入這等剛剛覓得隨即便會失去嫡親meimei的魔咒之中…… 陸瑄薄唇微抿,墨眸中漫卷的全是無邊的殺氣,輕飄飄一劍砍出,距離最近的一個匈奴人登時發(fā)出一聲慘叫,卻是整個人被攔腰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