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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算是所有下人中,對蘊寧了解最多的,當(dāng)初從公主府那里出來,還想著小姐也就醫(yī)學(xué)上家學(xué)淵源罷了,如何也想不到,于制香和胭脂水粉上竟有如斯高的水平,分明連老爺子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 真是硬要交還回去,老爺子一則對這一途絲毫沒有興趣,二則專注醫(yī)術(shù)之下,根本無暇分心,怕是根本做不長久的。 且采英私心里也是恨極了程慶軒一家,委實是一丁點兒好東西都不想讓那家人渣得了便宜去—— 老爺子定然也清楚,真是有什么好東西在他手里,那一家子怕是不定怎樣惦記呢。 那起子良心壞盡的,合該他們遭報應(yīng)。 說道這里,卻是又想起一點: “對了,奴婢去了這幾日,幾乎次次都能碰見茹小姐呢,今兒個看婢子要走,就特特過來,說是想見見小姐您呢。” 看蘊寧沒讓她停下來,才又接著續(xù)道: “……奴婢問了下,說是為著她的婚事……” 聲音里有著nongnong的不屑—— 蘊寧好靜,即便身份發(fā)生這么大的改變,日常除了到棲霞山莊走走,看看自己種的藥怎么樣了,或者采摘一些花兒、種子之類的,根本就是閉門不出。 倒是采英采蓮處處留心。 可不是打聽出好些消息來? 卻原來那日刺殺蘊寧的匈奴人卻是為著廣善寺蘊寧算計兩個匈奴人的事找過來的,且又和那戶部尚書周文芳有舊怨,才特特選擇周家人大辦壽宴的時機…… 只聽侯爺?shù)囊馑?,卻還是以為事情太過湊巧,可細(xì)查下去,偏是又沒有線索。 至于說程家二小姐程寶茹,帶上顧德忠做車夫,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甚至十有八九就是沖著小姐去的。 可惜天不從人愿,卻是稀里糊涂的撞到了錦衣衛(wèi)。聽說當(dāng)時就被打了個半死。等被發(fā)現(xiàn)時已是奄奄一息,待得抬回家去,請了不知多少大夫,也不過是保住了一條命,偏是四肢俱斷,成了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 那顧程氏如何肯依?竟是死活鬧著逼著程慶軒答應(yīng),把程寶茹嫁過去…… 聽程寶茹的意思,怕是這會兒兩家庚帖都換了的…… 看采英有些擔(dān)心的樣子,蘊寧有些無奈,搖搖頭: “這么瞧著我做什么?她便是要求,也得去求她嫡親的妹子才是,又與我何干呢?” 早在上一世,和程寶茹之間的姐妹情早已消耗殆盡,即便程寶茹再次嫁給顧德忠之事,讓蘊寧隱隱有些驚懼—— 原以為重新來過,曾經(jīng)的一切就可以不再發(fā)生,可程寶茹和顧德忠竟最終依舊是走到了一起…… 一時不免有些憂懷。 采英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聽蘊寧說道程寶茹嫡親的妹子,卻是撇了撇嘴—— 那位袁明珠,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程家明珠了,還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 一邊說受了袁家這么多年的恩惠,絕不敢再有所望,另一邊卻照舊認(rèn)在了袁家老祖宗高氏膝下,口口聲聲以“曾祖母”相稱。又拿了高氏送的一座院落去住,乃至里面的丫鬟仆人,都是老祖宗一手安排。 更甚者隔三差五,就會跑過來給老祖宗請安,瞧她模樣,竟是依舊是袁家小姐一般,真真是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偏是自己撞見過兩次,還沒說什么呢,倒好,人家就眼淚汪汪的了。 使得老祖宗瞧見小姐,越發(fā)冷淡…… “小姐,外邊馬車備好了……” 有仆婦進(jìn)來回稟。 日月如梭,眼瞧著就是八月中秋了,蘊寧自然不好繼續(xù)待在棲霞山莊,好在當(dāng)初陸瑄送來的婢女足夠伶俐,竟是一點就通,依著蘊寧定好的工序一道道做出來,效果也是相當(dāng)?shù)暮?,蘊寧只需要把關(guān)鍵的幾位藥添進(jìn)去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能感受到武安侯府上下的親切之意,尤其是母親丁芳華—— 聽說蘊寧想要去山莊小住,丁芳華如何舍得?竟是直接把府里中饋交到袁釗鈺妻子蔣氏手里,跟著蘊寧就過來了。 也是兩人單獨相處的這些日子,蘊寧才真切體會到,有母親疼著的感覺有多好。 竟是從一睜眼時,身邊時時處處都有母親的影子—— 早晨依據(jù)天氣情況擺好的衣衫鞋襪了,吃飯那個菜多夾了幾口接下來的用膳時必然次次都有了,甚至略略咳嗽一聲,丁芳華都緊張的什么似的。 蘊寧只是性子冷些,卻并不傻,如何看不出丁芳華的愧疚心疼全心愛護(hù)之意? 也漸漸放下身上的棱角,母女相處自不是一般的溫馨。 只佳節(jié)將近,府里來往頗多,蔣氏畢竟年輕,漸漸應(yīng)付不了,丁芳華無法,才在前日先回了侯府。卻是一日要派人往這里跑十來趟,好吃的好玩的流水價似的往這里送,好在這里事情已了,蘊寧自是不愿再讓她牽掛,就決定今兒個回府里住下。 聽說車套好了,就點了點頭,看了看滿臉期待的一眾仆人: “這些日子,你們跟著我,也是辛苦了?!?/br> 話音一落,采蓮就捧了個托盤過來,上面放著幾十個鼓鼓囊囊的紅封: “府里的賞賜另算,這是小姐賞給諸位的,只要小心侍奉小姐,以后自然有你們的好日子過?!?/br> 這些仆人之所以急著想要回去,可不是擔(dān)心錯過了府里領(lǐng)賞錢? 倒不想,今兒個竟是領(lǐng)了雙份。 錯愕之余,更是驚喜不已—— 當(dāng)初被夫人挑選來侍候小姐時,眾人還頗為忐忑,實在是這位小姐的名頭大家早已聽過的,還未過府,就逼的明珠小姐受責(zé)罰,這又搶了明珠小姐的身份,不定如何厲害難纏呢。 更別說外面的女孩,雖說有著侯府血脈,可聽說是養(yǎng)在一個小吏之家,會有些粗俗也是有的。 再者,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難保說在府里不受排擠,主子不得臉,跟著的下人又能落了什么好去? 只他們都是袁家的家生子,卻也不敢抗命。 如何也沒想到主子的性子竟是再沒有見過的斯文好侍候。又有丁芳華這個當(dāng)家夫人的態(tài)度在那里擺著,自然越發(fā)盡心盡力。 且小姐年紀(jì)雖是不大,卻是個體恤下人的,平日里從不打罵不說,這才跟著侍候幾天啊,竟還準(zhǔn)備的有賞錢。 看他們不敢上前,蘊寧微微一笑:“這幾日辛苦各位了,你們且都拿著吧。” 多虧了他們幫著采摘花朵,收拾晾曬,不然還不能這么快把事情做好呢。 看蘊寧意思不是說笑,丁芳華特意留下負(fù)責(zé)照顧蘊寧的李嬤嬤最先開口: “主子體恤,是咱們這些做奴才的福氣,大家都拿了吧?!?/br> 蘊寧點頭,親自取了一個紅封塞給李嬤嬤: “辛苦嬤嬤了?!?/br> 李嬤嬤眼睛就有些濕潤——小姐的性子可真是像足了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