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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虧,年紀(jì)這般小,卻能心懷天下,本應(yīng)為萬民盛贊,結(jié)果倒好,卻是差點兒被有心人潑了好大一盆臟水在身上。 眼下萃香閣的胭脂得了自己和陸閣老盛贊,想來應(yīng)該能賣的更好些,也算是給她的一點回報吧。 卻也有些奇怪,陸明熙作為官場有名的老成嚴(yán)謹(jǐn),想要聽他褒貶人物,卻是比登天還難。今兒竟公然對袁家女并萃香閣的脂粉大加贊揚,委實難得啊。 殊不知陸明熙卻正無語望天,寫有胭脂水粉調(diào)香原料的那張紙,別人認(rèn)不出,他卻一眼看出來,可不正是陸瑄的字? 雖然惱火陸瑄不務(wù)正業(yè),馬上就要春闈了,說是寸陰寸金也不為過,這小子倒好,竟是為了袁家勞心勞力! 特特謄抄出這么一張原料單子,分明就是打著為萃香閣揚名的算盤嗎。 明明袁家也好,自家也罷,最不缺的就是金錢這些身外物,這小子依舊要為了萃香閣苦心籌謀,分明就是為了袁蘊寧。 這會兒陸明熙也算明白了,真想要兒子安心應(yīng)對科舉,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袁家那邊兒順順當(dāng)當(dāng),別起一點兒波瀾才好! 蘊寧卻是聽得有些糊涂,不過是交上去萃香閣的賬本兒,怎么兩位大人又扯到自家貨物好不好了? 胡慶豐則更是不滿,心說這是審案呢,也不知這三人吃了袁家什么迷魂藥,竟是不要臉的當(dāng)眾吹捧起他家來。 沉著臉從周良臣手中接過賬本,粗粗的翻了一遍,登時嘔的想要吐血。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自己吧?生生折了個郭耀祖在里面毫無所得不說,反而給了袁家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氣的抬手就想把手里賬本丟掉,卻又忽然一頓,又拿起那沓商家預(yù)付了定金的紙張細(xì)細(xì)看了起來,臉上隨即浮起一絲有些詭異的笑意: “怪道三位大人都這般意外,現(xiàn)下瞧來,袁小姐果然難能可貴,不獨拿出了萃香閣的所有收益,更甚者,還賒欠了眾多商家……一個義薄云天,果然恰切?!?/br> “唯有一點,本官卻是想要請教,袁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足足數(shù)萬兩銀子,竟然不用來買珠寶首飾,竟然全都買了糧食?” 陸明熙眉頭微微蹙了下。說實話,這個疑問也是方才陸明熙感到奇怪的。只為了兒子著想,陸明熙自然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倒是沒想到,胡慶豐這個草包竟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袁烈蹙了下眉頭,就想接口——要說女兒身上的特異之處,卻不是一件兩件。只小叔說得好,寧姐兒這般,應(yīng)是上天厚待袁家。 可饒是如此,叔侄倆也達(dá)成共識,決不可讓外人知曉。是以蘊寧神乎其神的醫(yī)術(shù)也好,超塵脫俗的調(diào)香絕技也罷,都刻意掩蓋,不叫世人胡亂傳言。 之前知道蘊寧買了那么多糧食后,兩人不是不奇怪,卻都有志一同的選擇不問。 如何也沒想到,胡慶豐會忽然發(fā)難…… 不然,把這件事歸結(jié)到自己頭上。 正欲上前,卻是被身后的袁成陽扯了一下,示意他莫要妄動。 袁烈這才發(fā)現(xiàn),女兒神情中絲毫沒有慌張之色。 蘊寧躊躇片刻,似是有些遲疑,好一會兒才道: “這個問題,一定要答嗎?” 這是,真有問題?胡慶豐心情終于好了些,神情肅然的點頭: “自然?!?/br> “好吧?!碧N寧垂下眼眸,“想來各位大人也知道,小女子重回袁家,也不過是這一年來的事,之前,卻并不在袁家過活……” “因為毀了一張臉,祖父便踏上了外出找藥之路……期間因為不被長輩所喜,時有挨餓情形……” 這番話倒是沒有刻意夸大。 程仲不在府中時,小丁氏根本容不得蘊寧在她面前出現(xiàn),至于衣食更是從不過問。下面仆婦最是會看人臉色,蘊寧的衣食用度便是府中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如,甚至很多時候,還常常被遺忘,偏是她性子倔,也不肯軟語求人,挨餓便成了常事。 至于上一世,被休棄后丟到小農(nóng)莊,蘊寧更是品嘗過比之這一世的饑餓更慘烈的多的痛苦…… “挨過餓的人,最怕的就是再挨餓吧?因此當(dāng)賬房問我,賺的錢怎么辦,我就告訴他用來買糧食吧……” 袁烈渾身一顫,早料到女兒在程家怕是受了苦,可盡管自己和妻子問過,女兒卻從來都是搖搖頭,并不曾訴過一聲苦,如何能想到,堂堂武安侯府金尊玉貴的嫡女,曾經(jīng),被毀了容還不夠,竟是連飯都吃不飽…… 又想到當(dāng)初救了還是自己女兒的程明珠時,寧姐兒開口索要了棲霞山莊,后來卻聽暗衛(wèi)回稟說,寧姐兒收拾了大片花田,改為種藥,甚至親自下去勞作,說是要用來換錢…… 一時早已是悲不自已。 至于丁芳華,這會兒更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疾步而出,一把抱住蘊寧,淚流不止: “寧姐兒,是娘,對不起你……” “我沒事了,娘,都過去了……”被母親呵哄小娃娃一般攬著,蘊寧一時有些無措,剛要掙脫,不意卻和人群中一雙清俊的眉眼對個正著,卻是強自壓抑著情緒的陸瑄,正紅著眼睛瞧著這邊…… ☆、149 “胡大人可還有什么話要問, 還請一并說來,袁某倒要瞧瞧, 在下到底是有多罪惡滔天, 竟然還要禍及子女?!?/br> 一想到女兒遭了那么多罪,竟然還要被別有用心的人質(zhì)疑, 甚至不得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剖白自己, 袁烈就再難壓抑幾乎要爆裂的情緒。瞧著胡慶榮的眼神都有些殺氣騰騰。 被袁烈這般絲毫不留情面的的懟了一臉,胡慶豐如何掛得???偏是自家理虧, 不管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只得強忍著怒火擠出一絲笑容道: “武安侯莫不是誤會了什么?這還不是你那大舅子丁芳年胡言亂語……胡某也是因為皇命在身, 才不得不為之……” 說著臉一沉, 猛拍了一下桌案, 陰□□: “帶丁芳年過來,敢這么誣蔑武安侯,真真是喪心病狂!” 治不了袁烈, 還收拾不了丁芳年嗎??傄浒埠罘蚱揠x心、袁家不得安寧才好。 “胡大人的意思,總要找一個跟袁某有關(guān)的人治罪才算了事?!痹依淅湟恍? “只可惜世間萬事,豈能盡如大人之意,說不好大人這次怕是依舊要失望了。” 梅家經(jīng)手此事的管事可全在自己手里握著呢, 就不信他們這次還敢胡言亂語。 口中說著,已是示意袁釗鈺護(hù)著老祖宗并蘊寧一眾人離開。 看袁家人出來,李二虎再次領(lǐng)著手下兄弟組成兩道人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從方才袁小姐開口后, 人群就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之中,李二虎唯恐出什么事,想著還是周全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