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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未歸,又餓又冷之下,自己就跑了出去。 到這會兒,云陽還能憶起彼時的惶恐絕望…… 好在碰上了封燁哥哥。爹爹不要自己時,是封燁哥哥收留了自己,還給自己梳辮子…… 那時的封燁哥哥就漂亮的緊呢,現(xiàn)在卻是比從前還要炫目…… 封燁袖筒里的手不自覺攥緊,面具下的一張臉都有些猙獰—— 是啊,這云陽,就是當初自己愚蠢的最好證明。 明明爹爹不止一次囑咐過,絕不要隨便結(jié)交陌生人。 自己卻仗著父親的寵愛,根本一點沒聽到心里去。 本以為領(lǐng)了個可憐的孤女回去,如何能料到,根本是索命的閻羅。 孤女竟是藩王之女。 朝廷有令,藩王無詔不得擅離封地,爹爹聽說小女孩的爹是慶王,本是不肯信的,只爹爹生性謹慎,唯恐錯過什么,便悄悄探查了一番,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那人果然是慶王。 而這番探查,也是父子倆厄運的開始…… “郡主逾距了。” 封燁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恭敬而疏遠。 言畢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擦身而過之際,卻被云陽郡主一下拉住衣袖: “封燁哥哥,你別走!我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可你不能不認我啊。我是云陽,云陽啊,當初我不是有意不告而別,是我爹爹突然就帶我離開了……” “滾!”被云陽郡主這么一晃,封燁只覺越發(fā)頭暈,抬手就想把人揮開,卻是根本就力不從心。 反而讓云陽靠的更近。 “封燁哥哥——”云陽郡主還要再說,不想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抽氣聲: “咦?” “袁小姐怎么在這里?” “那不是錦衣衛(wèi)的封大人嗎?” 云陽郡主臉頓時一白,只覺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似的,想要回頭,卻根本不敢: “封,封燁哥哥,趁她們不知道我是誰,快帶我走……” 即便再得太后寵愛,可方才自己舉止無疑有太多逾距之處,被人傳出去,不定會說些什么呢。 好在聽他們的語氣,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袁蘊寧。 封燁武功之高,早在當初相遇時,云陽郡主就深有體會,這次來帝都,更是親耳聽到皇祖母也夸獎過,說是當初遇有刺客,多虧封燁舍身相救。 別瞧著這么多人,但凡封燁不想別人認出自己是誰,絕沒有人能認出自己來。 封燁哥哥這人最是面冷心熱,還記得幼時那次,一開始他也不想管自己,可自己一哭,立馬就心軟了。 這般想著,只覺心腸一片酸軟,瞧著封燁的視線里有喜悅更有篤定和希冀—— 封燁哥哥一定不舍得瞧著自己名聲有損的。 只可惜想的有多美,現(xiàn)實就有多讓人崩潰 封燁抬手格開云陽: “郡主,請自重!” 尤其是“自重”兩個字,音量可是不小,重錘一般砸在云陽郡主身上。 “堂堂武安侯府嫡小姐,怎么竟生著這般厚的臉皮?袁蘊寧,憑你再是清河縣君,也沒道理拽著封大人糾纏不休!” 一個陰毒的聲音隨即響起,卻是換好了衣衫的胡敏君。 方才被云陽郡主直接趕下宴席后,胡敏君簡直要氣瘋了,好在胡敏蓉很快派人趕了過去,告訴她莫急,待會兒一定讓她看場大戲,如何也會幫她出了心頭一口惡氣。 還想著莫不是哄自己吧,沒想到還真成了。 即便女子心虛之下有意往封燁身后躲,可那燦若云錦般的斗篷一角卻出賣了女子的身份,無疑正是袁蘊寧無疑。 胡敏君這一聲叫的極響,水榭中的蘊寧正好施針完畢,聽到這聲音不覺一激靈,下意識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之前躺在地上的封燁早已不見了。透過闌檻縫隙,正瞧見封燁和站在他身側(cè)的云陽郡主。 一時頭皮都是麻的—— 自己迷藥之下,封燁怎么還能這么快就醒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醒了后竟然沒有把自己給殺了不說,還直接悄沒聲的離開了? 再瞧瞧后面氣勢洶洶的胡敏蓉等人,更是手足冰涼。原來清柔會孤身一人昏迷在這里不是沒有原因的,分明就是為了把自己引過來。 還有封燁的表現(xiàn),怎么竟有護著自己的意思…… 那邊云陽郡主已是徹底慌了手腳,瞧著封燁的神情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封燁哥哥,你真這么狠心?” 封燁的回答是往旁邊側(cè)身,讓云陽郡主徹底暴露在來人的面前: “郡主怕是醉了……你們既然過來了,就趕緊把人扶下去吧……” 清冷的嗓音輕飄飄散開,很快消失在碧波蕩漾的湖泊中,明明聲音不大,卻似是九天上突然滾下的驚雷,炸響在胡家姐妹并一眾貴家小姐的頭頂上空—— 今兒個能有資格到這里的,要么是帝都新貴,要么是老資格的世家小姐。 鑒于眼下帝都詭譎的形勢,來之前除蘊寧外,幾乎全被家人細細叮囑過,可以無功,但絕不能有過。 所謂的“過”,自然就是得罪慶王府。 眼瞧著太后權(quán)勢日重,慶王即便眼下還在藩地,可隨著太后日益鮮明的態(tài)度,無疑對帝都的影響越來越大。 這會兒之所以會跟著胡家姐妹前來,一則有些人以為,身為胡太后的娘家,可不天然就是慶王一黨?同胡家示好,也算是間接向慶王遞交了投名狀。 至于另外一些人,有看不慣蘊寧想跑來看笑話的,也有和袁家交好,想要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的。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場倉促間上演的大戲主角,并不是袁蘊寧,而是,云陽郡主。 更讓人意外的是云陽郡主的態(tài)度。 畢竟封燁瞧著,明顯是醉酒的模樣,會跑到這樣清冷的所在,怕是就有醒酒的意思。 云陽乃是主人,作為絕對的主角,跑到這里已是可疑,更別說方才大家可是隱約聽到“自重”兩字。 且即便封燁口口聲聲說云陽郡主醉酒,可她那模樣,那有一點兒醉的樣子? 再回顧之前情景,怎么想怎么都想云陽郡主糾纏封燁的模樣。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身上背負了不知多少條人命的魔鬼啊。 平日里別說女子,就是朝中大臣,但凡還重視家族名聲的,就無不是對這封燁避之唯恐不及。 聽說即便上朝時,除了封燁手下的錦衣衛(wèi)狗腿子,和一些實在上不得臺面的,不論文臣還是武官,不是萬不得已,都不愿和這封燁扯上關(guān)系。 畏懼之外,更有厭惡之意。 畢竟從古到今,似封燁這樣的酷吏,從來沒有能得善終的,何必為了這樣注定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人惹了一身sao…… 云陽郡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會和封燁糾纏在一起…… 偏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