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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全無所得。 當(dāng)下用力摁了摁眼角,紅通通的眼睛, 襯的人越發(fā)可憐虛弱: “若然袁姑娘行的正,坐得直,又何懼旁人猜測?正旦日這樣的大日子,大家俱在坤寧宮待命,卻唯有兩人不見蹤影,一為舍妹,一為袁小姐,現(xiàn)下舍妹卻是丟了性命,袁小姐倒好好的站在這里——袁小姐的意思是和你無關(guān),難不成是暗示,有人特特針對舍妹不成?還有就是,袁小姐可敢告訴我們,這期間,你,到底去了哪里?” 所謂“特特針對”,無疑是把矛頭再次指向皇后。至于說蘊寧的去向,胡敏蓉卻是篤定,一個初進宮闈的十幾歲小姑娘,這會兒不定嚇成什么樣呢,只要態(tài)度上有絲毫猶豫,則必然會被打上“做賊心虛”的烙印。 只蘊寧尚未開口,那邊聶老夫人已是冷笑一聲: “這一個兩個的,當(dāng)我們袁家好欺負不是?憑你們母女倆算什么東西,也敢把這么大一盆臟水,往我孫女兒身上潑?袁家女孩兒兒如何,還輪不到你胡家置喙!” 口中說著,又沖蘊寧招手,語氣心疼至極: “瞧瞧把我們寧姐兒給嚇得喲……寧姐兒到祖母身邊來。”口中說著,視線再次掃向于氏并胡敏蓉,咬著牙道: “我倒要看看,哪個敢難我孫女兒……我孫女兒沒事也就罷了,真嚇出個好歹,老身定不與你們干休!” 袁家女子多是出身將門,聶老夫人也不例外,年輕時脾氣也堪稱火爆。袁家人護犢子也是出了名的。 這般一發(fā)火,方才還恨不得吃了蘊寧的于氏,瞬時蔫了。至于胡敏蓉,更是頭一遭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又羞又窘之下,眼淚落得更急: “聶老夫人,您身為長輩,如何能這般欺負晚輩……” 聶老夫人冷笑一聲: “你也知道被欺負的滋味兒不好受?所謂禮尚往來,你們胡家可以母女齊上陣,欺負我孫女兒,老婆子就是欺負回去又如何?” 胡敏蓉也好,于氏也罷,如何遇見過袁家這樣的?和其他貴婦相處時,旁人要么地位權(quán)勢不如胡家,要么瞧在胡太后的面子上,總要對于氏抑或胡敏蓉榮讓幾分,即便受了些氣,也大多能忍就忍過去了。 還是第一次碰見聶老夫人這般毫不諱言,“就是要以勢壓人”的主。 胡敏蓉頓時氣苦不已。 便是胡太后,何嘗不是不舒服至極?只莫說現(xiàn)在皇上皇后正在一邊虎視眈眈等著挑她的錯處,便是武安侯袁烈手中執(zhí)掌的兵力,胡太后也雅不愿現(xiàn)在就這么直接跟人翻臉。更別說,方才于氏和胡敏蓉所言,全是猜測,根本沒有半點兒依據(jù)。 看到妻女受辱,便是太后也顏面無光,胡慶豐卻是有些忍不下去,哼一聲,剛想開口叱問,卻忽然覺得冷颼颼的殺氣迎面而來,抬頭看去,卻是袁烈,正惡狠狠的瞧過來,更甚者,還不緊不慢的擼了擼袖子,晃了晃缽大的拳頭,一副“只要你敢開口,我隨時奉陪”的模樣。 更甚者站在不遠處兩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也齊齊朝著胡慶豐怒目而視—— 可不正是袁釗鈺和因為賑濟災(zāi)民立下大功新近也補了侍衛(wèi)的袁釗睿哥倆?看兩兄弟摩拳擦掌的模樣,胡慶豐氣的肝都有些痛了,這袁家人一個兩個的不論男女,全是土匪的性子吧?這么多人就敢直接威脅自己這個朝廷一品大員? 這可是皇上皇后面前,太后可也在呢。以為是大街上打群架、聚眾斗毆呢?只任憑他心里簡直要把袁家祖宗十八代全都給罵盡了,這會兒依舊有些慫了。 “原來袁家人已經(jīng)勢大到可以藐視皇權(quán)律法嗎?”胡敏蓉終是忍不下這口氣,“私闖宮闈在先,惡語逼迫在后,只這么多人瞧著呢,卻是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口……” “胡小姐不必做出這么萬般委屈的模樣,袁家人做事自來坦坦蕩蕩?!碧N寧實在厭極了胡敏蓉這般,直接打斷了胡敏蓉的控訴,“不像某些人藏頭露尾,為一己之私利,時刻謀算他人,所謂賊喊捉賊,也未可知……” “什么賊喊做賊,你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害死了我meimei……”胡敏蓉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蘊寧的話似是意有所指,又想到之前可不是跟蹤袁蘊寧時和meimei起的沖突,難不成被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不成? 可也不知是該胡敏蓉倒霉,還是事有湊巧,她這一句話剛出口,本是平靜的如意湖水忽然就再次劇烈的翻涌起來,胡敏蓉一哆嗦下意識的回頭,正好瞧見被一大朵浪花猛烈頂起來的一個圓溜溜的物事—— 竟然是之前被皇上砍下來的純陽子的人頭。 更可怕的是隨著浪花越來越大,那人頭竟然從從水面上飛了起來,最后更是直接朝著胡敏蓉就砸了過來。 胡敏蓉嚇得連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躲,好歹避開了被砸中的命運,眼睜睜的瞧著那顆人頭在面前蹦了三蹦,然后滾到胡敏君的尸首旁,和胡敏君死不瞑目的模樣并排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形狀,正正和胡敏蓉六目相對。 胡敏蓉一句話沒說,一頭栽倒了地上,分明嚇得昏死過去了。 再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等事,旁邊的人也都是半晌無言,便是瞧向胡太后的眼神都多了些莫名之色—— 之前純陽子可是口口聲聲說如意湖將有大吉之兆,還口口聲聲說和太后有關(guān),現(xiàn)在瞧著,可不確實是和太后有關(guān)?可怎么瞧著都不是大吉之兆,而是大兇才對啊。 胡太后可不同樣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已是鐵青,再不愿留下來,直接上了輦駕離開,只和來時的煌煌威勢相比,怎么瞧著,走的都有些蕭瑟和狼狽的意味。 倒是皇上和皇后對視一眼,瞧著蘊寧的神情也有些意味悠長—— 當(dāng)初在廣善寺里,蘊寧是唯一一位得了大師批語?;垭p全命格的女子,現(xiàn)在瞧著,這福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邊蘊寧已是上前一步,來至皇上皇后面前——之前已是聽南春說過,當(dāng)初寺廟中的周先生、周夫人,真實身份根本就是皇上皇后。即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這么近距離的瞧見,蘊寧依舊有些不敢置信。好在皇上雖是威嚴的多,皇后依舊神情慈愛,瞧著蘊寧的視線里更是不加掩飾的歡喜。 蘊寧好容易定下心神,緩緩跪倒,舉高抱在懷里的東西: “承蒙皇后錯愛,蘊寧幸不辱命?!?/br> 幸不辱命?眾人驚詫之余恍然大悟,難不成方才胡敏蓉口口聲聲指責(zé)袁家小姐私闖宮闈全是胡說八道,事實真相分明是袁家小姐根本就是奉有皇后旨意才離開的。 本就侍立在蘊寧身后的南春跟著上前,接過蘊寧手里的東西,把外面裹著的布一層層解開,露出里面一盆綠植來。 “墨蘭!” 蘭花也就罷了,還是世所罕見的并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