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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教訓(xùn)也好,結(jié)果自己屈成那樣,也不曾給娘家捎個信…… 人都有些欺軟怕硬,齊夫人之后可不是越發(fā)厲害了?及至近來,陸閣老重病,陸嘉怡的日子也就越來越難過了。 “聽說好容易現(xiàn)在有了身孕,齊夫人還使著她站規(guī)矩呢。” 如果說上一次是不知情,這一次可就有些作踐人了。 偏是齊謙,身邊又有了紅袖添香的紅粉知己,對妻子根本就沒多上心…… ☆、213 齊家。 正堂里一片歡聲笑語。 “這是京城稻香齋的特產(chǎn), 當(dāng)初在娘家時,我最愛吃這個, 母親嘗嘗味兒道如何?”說話的是一個著紅色衫子滿面春光的少婦, 正是齊家長媳陸嘉欣。 齊夫人接過來,嘗了一口, 含笑點(diǎn)頭: “味兒道果然不錯。你既是愛吃, 就交代小廚房,每日里做好了給你備著——你現(xiàn)在可也是雙身子的人, 就是虧著誰,也不能虧著我的大孫子?!?/br> 齊家兩個兒子, 長子齊訓(xùn)好原配生了兩個女兒, 齊謙則是成親了這么久, 膝下猶空,齊夫人可不是日日盼著能抱上孫子? 倒不想長媳幾日前回京城給祖母過壽,卻是今日才到家, 問了原因才知道,長媳竟是懷了孕, 為著怕走得快了,路上出事,才在路上耽擱了幾日。 除此之外, 長子更是帶回一個天大的消息,他那岳父有望入閣,至于次子的岳父,則是病入膏肓, 說不好這幾日就會有報喪的過來。 把個齊夫人給晦氣的—— 要知道次子齊謙可是齊家小輩里最有出息的,當(dāng)初千挑萬撿,肯和陸家做親,不就是為了,將來仕途上好有人提拔嗎? 現(xiàn)在倒好,自家沒沾上什么便宜不說,還要被拖累。 一抬頭,正瞧見下首的陸嘉怡低垂著頭、眼角含淚的模樣,當(dāng)下越發(fā)不舒服,直接斥道: “謙哥兒家的這是做什么?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偏你哭喪個臉,真是晦氣。不愿意在這兒呆著,就回自己房間吧,沒得旁人也不舒服?!?/br> 陸嘉怡神情越發(fā)慘白,慢慢站起身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流著淚道: “母親,媳婦兒求您一件事,讓媳婦兒回娘家一趟吧,求您了……” 自從聽說父親昏倒的消息,陸嘉怡就如坐針氈,不止一次向齊夫人求情,可明明之前,即便知道陸嘉怡懷了孕,也不肯免了晨定昏省的齊夫人卻以擔(dān)心媳婦肚子里的孩子為由,堅(jiān)決反對,如何也不準(zhǔn)陸嘉怡回京城探病。 便是陸瑄成親時,陸嘉怡都不被允許離開齊府一步。 日夜擔(dān)驚受怕之下,陸嘉怡明明已是四五個月的身孕,身體卻是越發(fā)消瘦。 而就在近日,陸嘉欣從京城回來,卻是帶回一個更加不得了的消息,父親陸明熙已是在彌留狀態(tài)…… “弟妹這是做什么?”齊夫人還沒有說什么,陸嘉欣已是似笑非笑的接口道,“母親不讓你出府,可是為你著想。瞧瞧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紙片兒人一般,就是為了腹中的孩兒,也不能再東奔西跑。你怎么就不明白母親的心呢。再有就是,二弟那里也離不得你不是?之前二弟就因?yàn)樯碜庸翘撊酰e過了今年春闈,你做妻子的,可不得好好照料著?你現(xiàn)在是齊家媳婦兒,可不得事事以齊家為先?總不能都成親這么久了,還沒把這兒當(dāng)成家吧?” 一番話算是說到齊夫人心坎里了,一想到最寵愛的小兒子,這一輩子說不得就要因?yàn)槿⒘诉@么個妻子,受盡拖累,齊夫人就不是一般的憤怒。直接撂了臉厲聲道: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是不明白這個理,一心念著娘家,我看這齊家,你也不用再呆下去了。” “扶二少夫人回去吧。” 陸嘉怡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旁邊兩個仆婦便上前,強(qiáng)行攙了陸嘉怡離開。 一直出了齊夫人的院子,兩個仆婦才松開手,轉(zhuǎn)身回去,直接把院門給關(guān)上了。 “母親——”陸嘉怡淚水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得更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還請母親準(zhǔn)許我回娘家一趟,不然,媳婦兒就不起來了?!?/br> 齊夫人的院內(nèi)卻是寂然一片,沒有一點(diǎn)兒聲息。 陸嘉怡這一跪,就是足足小半個時辰,齊夫人院里照樣歡聲笑語,卻是始終沒有一個人出來看一眼。 還是陸嘉怡的奶娘聽了丫鬟帶過去的消息,忙匆匆趕了過來,一眼瞧見跪在冷地上的陸嘉怡,驚得話都快說不成了: “啊呀,我的姐兒啊,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里能再遭這個罪?!?/br> 小姐肚子里可還有個呢,齊夫人怎么就這么狠的心。 抹著淚讓丫鬟把陸嘉怡從地上扶起來,低聲勸道: “小姐這么跪著也不是事兒啊。要是家里知道了,不定得多心疼呢。夫人真是心疼你,如何還會這般?眼下再去求,十有八、九也是不成的,不然,咱們?nèi)デ笄蠊脿?,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姑爺肯幫你,這事兒準(zhǔn)能成,畢竟,夫人平日里最疼的就是姑爺了。” 陸嘉怡這會兒已是渾身沒力,聽奶娘這么說,眼睛登時一亮,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眼淚: “咱們快去,找姑爺……” “不然小姐先回房間里等著,老奴去尋姑爺來。”奶娘轉(zhuǎn)了頭,悄悄抹了把眼淚—— 早在過來之前,就派人去尋過姑爺,卻聽說姑爺去了新收的妾室苗姨娘那里…… “你們請不來他的,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标懠吴萌ツ橆a上冰涼的淚水,卻是搖搖頭。冷風(fēng)中的瘦弱身形,明顯有些瑟瑟發(fā)抖—— 猶記得初成親的那一年,兩人琴瑟和諧,恩愛逾恒,彼時還慶幸,覓到了一生的良人,現(xiàn)在想來,卻是遙遠(yuǎn)的如同上一世一般。 蹣跚著轉(zhuǎn)身,往苗姨娘的紫苑去了。 和陸嘉怡住處的清冷不同,因?yàn)辇R謙這些日子屢屢歇在此處,紫苑可不是一直熱鬧的緊? 罩著輕紗的宮燈,來往不斷的下人…… 一下到了這樣一個熱鬧的所在,陸嘉怡甚至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小姐在這兒等著,老奴去叫門?!?/br> 奶娘讓丫鬟扶好陸嘉怡,自己則上前叫門。苗姨娘的丫鬟從里面出來,一眼瞧見外面站著的奶娘,“呵”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啊呀呀,還真是稀客啊,陸嬤嬤怎么過來了?” 陸嬤嬤也沒跟她啰嗦,直接道: “去請二少爺過來,二少夫人有事要找二少爺?!?/br> “啊呀呀,這話說的,你是奴才,我也是奴才,你說找二少爺就找啊,”那丫鬟卻明顯不買賬,“再是少夫人的奶娘,總不能連主子歇在哪里都要管吧?” 說著抬手就要關(guān)門。 “去叫二少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