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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這一回吧……” 顫抖的嗓音,配上他鼻青臉腫的模樣,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嘉怡這會兒正坐在蘊寧身側(cè),齊夫人的話也就罷了,聽了齊謙所言,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卻是又慢慢的歸于死寂。 蘊寧握住陸嘉怡的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莫要難過了,咱們回家。” “嗯?!标懠吴鶓?yīng)了聲,卻是不自覺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淚水緩緩淌下—— 嫁入齊家以來,也曾夫妻恩愛,可惜那樣的時光卻是轉(zhuǎn)瞬即逝。 之前陸嘉怡也曾期盼過或者會有奇跡,卻在付出了兩個孩子的代價后徹底明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這會兒心灰意冷之下,再聽齊謙的話,不獨沒有感動,反而更覺出自己的凄慘。 蘊寧探身微微掀開車廂帷幔,沖著陸瑄并袁釗鴻道: “相公,三哥,既是無關(guān)人等,無須再和他們啰嗦。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br> 陸瑄應(yīng)了一聲,手中鞭子一揚,齊謙一激靈,下意識的就往旁邊閃。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瑄并袁釗鴻各領(lǐng)一隊人馬,護著車駕揚長而去。 親眼目睹了往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齊夫人狼狽不堪的模樣,李氏驚得嘴都有些合不攏了,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庶女嫁的人家果然了得,袁家的親家陸家更是不得了。 有了這個念頭,便是對兒媳婦元氏態(tài)度都好了不少。 齊夫人神情又是羞愧又是不忿,更多的是惶恐和無可奈何。 正所謂禍不單行,齊夫人回到家里時,下人又報告了另外一個了不得的消息,說是昨兒個被她狠狠打了一頓又丟到柴房里的苗姨娘竟是帶著丫鬟,跑了。 沒多久,寧中省那邊就傳來一則消息,說是一個姓苗的商家抬著女兒的尸首狀告布政使齊明德三條大罪—— 一則巧取豪奪;二則貪污受賄;三則縱子行兇…… 鬧到最后,事情竟然上達天聽,折子最終轉(zhuǎn)到了陸明熙的案頭,即便陸明熙以“避嫌”的名義很快又將折子送呈皇上面前,更有陸明廉幫著從中周旋,齊明德依舊沒有逃脫奪官去職、抄沒家產(chǎn)的下場。 消息傳到京城時,梅學(xué)海正在和人吃酒,聽人講完保定府齊家的遭遇,竟是當(dāng)場摔了酒杯。 然后不待周圍狐朋狗友挽留,就急匆匆離開了。 待得到了家里,第一時間去尋了母親梅老夫人,卻是一進門就跪倒磕頭: “娘,娘,您快想想法子,咱們梅家,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齊家雖是遠在保定府,可比起梅家這樣就剩下個爵位的空殼子家族來,還是強的太多??删褪悄菢訁柡Φ凝R家,短短幾日時間,就轟然倒塌。 究其原因,不過是管教陸嘉怡嚴(yán)苛了點。 現(xiàn)在,自己可是做了更了不得的事。 一番話把梅老夫人嚇得,手里的茶碗都摔了: “胡說什么呢?什么大難臨頭?” “娘,”到了這會兒,梅學(xué)海也不敢再隱瞞——要說自己那表哥姐夫狠,他家那個小兔崽子陸瑄卻是更恨,甚至梅學(xué)海隱隱猜測,齊家會落得這般下場,全是陸瑄下的黑手。 “姐夫,姐夫昏倒前,吃了,吃了咱們府里做好送過去的杏仁酥……” 梅老夫人身子一軟,好險沒暈過去,好半晌才道: “你是說,是你,是你給你姐夫,下了藥?” 慌得梅學(xué)海忙上前扶住,迭聲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給姐夫下藥……那不是阿姐鎮(zhèn)日里在府中以淚洗面嗎,我心里也愁得慌,出外散心時,正好遇見隆福路陸家的二公子陸瑛,都說病急亂投醫(yī)嗎,我也是昏了頭,就想著能不能央著他幫阿姐和家里說說情。” “陸瑛當(dāng)時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說是姐夫最愛吃杏仁酥,正好他那里有個新得的方子,不然就幫著咱們做些,再借著阿姐的名義送到陸家……說不定姐夫一高興,就會過來接jiejie了?!?/br> 當(dāng)然,陸瑛后面還暗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可以加些讓人昏睡的藥物,到時候阿姐就可以以此為借口自己回去了。 如果是從前,這樣的法子,梅學(xué)海自然不會也不敢接受??墒聦崊s是,從陸瑄名聲被損那件事后,但凡梅學(xué)海登陸家門,就總逃不脫被趕出去的下場。 連帶的昔日的朋友都紛紛把他當(dāng)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 這么驟然從眾人前呼后擁的云端跌落到太多人看不起的谷底,梅學(xué)海不甘之余更是恨上了陸明熙。 竟是一點兒猶豫都不曾,就接受了陸瑛的建議。 后來事情的發(fā)展果然和陸瑛說的一般。陸明熙昏迷在床后,梅學(xué)海也提心吊膽過,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太醫(yī)竟然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里面的貓膩,這才放下心來,還借此上了陸明廉的船。 還想著陸明熙只能就這么睡完一生了,誰知道對方還會醒過來。自打陸明熙醒過來,梅學(xué)海就沒一天睡安生過。現(xiàn)在聽了齊家的下場,更是五雷轟頂—— 陸明廉的女兒可也是齊家的媳婦兒,關(guān)乎顏面之下,陸明廉可是豁出了老臉來,結(jié)果卻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在齊家的事情上,一點兒忙都沒幫上。 足可見隆福路陸家絕不像陸瑛吹噓的那般厲害……倒是姐夫和那便宜外甥,是真狠。 刺激太大,梅老夫人一下昏了過去。等醒過來,逮著梅學(xué)海又打又罵: “孽子,孽子!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可話雖這么說,思來想去,外甥女婿如何也比不得兒子金貴。 等梅氏匆匆趕來,瞧見的就是直挺挺跪在那里的梅老夫人和梅學(xué)海…… ☆、219 “祖母?!标懍u和蘊寧疾步上前, 一左一右攙住迎出來的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瞧瞧這個,看看那個, 臉上全是遮也遮不住的笑意。 “祖母。”陸嘉怡跟著上前,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卻是好半晌不敢抬頭—— 祖母出身大正名門崔家, 最講規(guī)矩, 自己現(xiàn)在卻是和齊家和離,雖說有陸瑄做主, 這會兒瞧見老太君,依舊惶恐不已。 崔太君沉默片刻, 親手扶起陸嘉怡: “你身子骨弱, 莫要跪了。你是個好的, 是齊家有眼無珠,回家了,就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爹也是掛念你的, 去吧,去看看你爹……” 聽祖母如此說, 陸嘉怡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抱著老太君的腿大哭出聲。 旁邊崔琳瑯忙上前,幫著扶起陸嘉怡: “表姐快莫要傷心了, 回家了就好?!?/br> 又轉(zhuǎn)向蘊寧,眉眼里全是喜悅: “嫂子回來了,真是太好了?!?/br> 論歲數(shù),崔琳瑯比蘊寧要大, 這聲表嫂卻是叫的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