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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夢。 而現(xiàn)在, 袁氏手中竟然拿著這么一個疑似玉蟬的東西,看她勝券在握的模樣, 絲毫不像作假的樣子…… “少夫人能不能容我一觀?”周璦遲疑了下道。 “有何不可?”蘊寧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把玉蟬交到周璦手里。 周璦小心翼翼的接過,待得小心翻過來, 果然瞧見玉蟬底座的帶有特定印記的花紋,這玉蟬,果然是傳說中那件! 卻是不敢再拿,忙又恭恭敬敬的還了回去: “少夫人快放好。這等貴重物事切切好好保管?!?/br> 看他神色鄭重, 程英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袁氏手里真有玉蟬? 玉蟬的名號,陸瑛也聽過,只和旁邊陸明廉的凝重不同,陸瑛卻分明一點兒不信,不以為然的咕噥道: “真以為玉蟬是什么爛大街的物事嗎?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有……” 只一句話甫出口,就被陸明廉厲聲喝斷: “閉嘴!” 不同于陸瑛的天真,陸明廉卻是老于世故。深知玉蟬不同于其他御賜之物,就是借袁氏十個膽子,她也定然不敢冒充。 畢竟玉蟬現(xiàn)世這樣的大事,很快就會傳遍京城,傳到宮里的時間也就是一早一晚罷了…… 心里更是悲憤莫名——怪道當初陸瑄寧肯和自己翻臉,也鬧著要娶袁氏,原來是早就知道袁氏手中有這等奇物嗎? 卻是害的自家好苦! 陸琿還不知深淺,聞言梗了梗脖子: “就是有玉蟬又如何?還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不成……” 只他這句話出口,還沒等蘊寧說什么,已經(jīng)先被陸明廉踹了一腳: “閉嘴!全是你惹出的事端,回去就跪祠堂……” 周璦也“嗤”的笑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垂頭喪氣的程英和不明所以的兩邊衙差以及同樣一頭霧水的陸明廉家的下人,特特提高了聲音道: “堵不住悠悠眾口?有陸公子這句話,跪祠堂怕都是輕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得到這玉蟬?” 說著不待陸琿回答,直接給出了答案: “建了奇功之外,還須是蘭心蕙質(zhì)、玉潔冰清!” 蟬餐風飲露,一直是仁人志士心目中品性高潔的象征。 換句話說,玉蟬乃是皇家能給予一個女子的最大褒獎,人格上絕無半點瑕疵可言。 現(xiàn)在陸明廉一家倒好,竟是口口聲聲想要壞了蘊寧的氣節(jié),他們杠上的哪里是蘊寧,分明是皇家才對。 玉蟬既是給了蘊寧,別說陸家,就是太后,心底再震怒,除了捏著鼻子認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梢詮钠渌矫驷槍μN寧,卻再不要想著拿人品說事,不然丟臉的可不只是蘊寧一個,而是連皇家的顏面也要全給賠上。 這么公然打皇家的臉,陸明廉一家也算是勇氣可嘉。別說他們家沒有真憑實據(jù),就是真有什么對蘊寧不利的東西,也是老老實實忘掉的好。 陸琿聽得神情一僵 ,下意識的看向陸明廉,分明還是有些不信,卻只瞧見從來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父親,這會兒竟是容色慘淡。 至于說趙氏,也是如雷轟頂,眼前金星直冒。 之前還用揣度鄙夷眼光瞧著蘊寧的那幫下人并衙差,一個個這會兒也都老實無比—— 方才那八卦確然勁爆,這會兒大家卻是恨不得根本沒聽見才好。 畢竟大家滿打滿算也就這么多人,當真是好認的緊。沒瞧見袁氏那邊,已經(jīng)有人拿出紙筆,開始一一記下眾人的姓名了。 所有人都想到一點,真是從他們嘴里漏出一言半語,到時候都不用武安侯和狀元公出手,光是一個忤逆圣上的罪名說不得就得掉腦袋…… 而他們的想法也很快得到了驗證。 因濫用職權(quán),公然污蔑得賜玉蟬的陸家少夫人,宮中楊皇后直接發(fā)來諭旨申斥趙氏,說她心腸歹毒,空有誥命之名,卻無賢良之德,罰她在家中抄三月,以修身養(yǎng)性、閉門思過; 陸琿胡言妄語枷號旬日;陸明廉妻不賢、子不教,罰俸半年,全數(shù)送于朱雀橋陸家,以為賠罪。 要說下場最慘的,當然還是程英了,還真應了他之前暴怒之下說給周璦聽的話,兩人決不可共存于順天府。 顛倒黑白、濫用私權(quán)、暴打無辜、傷及同僚的罪名之下,程英順天府府尹的位置直接讓給了“明察秋毫、不畏強權(quán)”的周璦。 消息傳到慈寧宮,自詡好涵養(yǎng)的胡太后接連砸了一整套的珍品茶具—— 順天府府尹這個位置本是極要緊的,會讓程英出手,不過是想讓陸家栽個跟頭,也讓那些想要往皇上身邊靠攏的人因這件事而心生戒懼,不想結(jié)果卻是相反,竟是白白丟了順天府尹這么重要的一個位置,拱手送到了周璦手里。 周璦瞧著也就是個紈绔罷了,卻分明同他那看似浪蕩實則最有主見的爹一樣,根本就是對皇上再忠心不過。 更甚者太后還思及一點,卻是那袁氏到底立了什么大功,能讓皇上這么大手筆的賞賜。 卻是不期然想起之前長公主撞邪避居廣善寺的事來,記得不錯的話,皇上也好,皇后也罷,身體好起來就是從那個時候吧? 一時氣的差點兒要吐血。 和慈寧宮的低氣壓不同,朱雀橋那邊陸家族人先是驚詫莫名,緊接著就是大喜過望—— 少夫人既是得賜玉蟬,豈不是意味著子孫至少三代,除謀逆外,俱可保平安喜樂。之前還擔心因為分宗令得陸家元氣大傷,現(xiàn)在想想,有少夫人這個宗婦在,一切根本不是事兒。 就是陸明熙并崔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太過震驚之下,可不同樣半晌無言? 至于說曾經(jīng)那些因嫌棄蘊寧幼年經(jīng)歷而打心底里拒絕和袁家結(jié)親的人家,這會兒更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陸家書房。 崔老夫人安坐主位,陸明熙坐在左手旁,蘊寧和陸珦則在下首就坐。 “……陸琿當時說的委實太過不堪……”茶樓上遇見陸琿時,陸珦本不欲生事,還想避開呢,不料陸琿許是喝了酒,竟然直接就開始拿蘊寧說事,“期間種種污言穢語……” 更甚者,連蘊寧和顧德忠約定的私奔的日子都說的有鼻子有眼…… “簡直欺人太甚。”崔老夫人先怒了。 陸明熙臉色也很是陰沉。 陸琿酒醉是假,想要借此把事情鬧大徹底攪亂朝局才是根本。 程英只是棋局里的一環(huán),中間怕是牽扯的還有胡家,慶王府…… “幕后的主使者,怕是和外界盛傳已經(jīng)死去的,程明珠有關(guān)。”蘊寧忽然加了一句。 如果說之前不過是懷疑,蘊寧這會兒卻是確信,程明珠還活著,且極有可能和自己一樣。 陸琿言之鑿鑿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