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架勢。如果我能用卑鄙的手段擁有你的人,而不是追求虛幻的真心,該有多好!至少不會像如今這般可悲又可笑,什么皆落空!” “每年的七月初一,我下令舉辦賞荷大宴,不過是因為,咱們初次相遇的那日是陽光明媚的七月初一,一個開滿荷花的小魚塘旁。那時的你,順手撈了只小鯉魚送給我,卻成了我這輩子最珍貴最難忘的禮物。我期待著你能再抓一只送給我,可等了一輩子也不能如愿……我年年下令百官攜家人隨賞荷花,不過是想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你可知,為了瞧上你一眼,我得花多少心思找多少理由?” “你對我的心冷的像寒冰,從不正視過我的示好,為何我還是那么想你……很想很想!” 風(fēng)中有枯葉盤旋,眷戀著不肯落地,終究不得不歸于塵土。傷痛,像一場瓢潑大雨,打濕身心。他無力地?fù)嵘夏贡瑹o奈嘆氣,“抱歉,我知道你一定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安穩(wěn)的人生,但恐怕要被我攪亂了!不過請放心,我一定會親自向你賠罪的!” 夜色漸濃,蘇平終是拖著沉重的步子離去。葉落腳跟,情痛卻無處可安放。 白紫嫣努力睜開眼皮,但覺后腦勺隱隱發(fā)痛,卻無暇顧及。瞪眼看向旁邊坐著的包展文,想破口大罵幾句,也曉得罵他無用。浪費氣力罵他,不如盤算如何報仇。害死父親的是蘇平,她雖人微力薄,卻是個有仇必報之人。 包展文端來杯茶水,見她搖頭便只能放下。平靜道,“你爹已被安葬好。我敲暈?zāi)?,是不想你太悲傷……?/br> 他輕描淡寫父親被安葬的言語如一把利刀凌遲身心,白紫嫣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能恢復(fù)正常呼吸。她曉得現(xiàn)下的自己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魚rou,隨時有生命危險。她雖不怕死,但既已活到現(xiàn)在,便不想無意義地死去。環(huán)視四周,發(fā)問,“這里是哪?” 看著她白得如雪的臉色,包展文心疼不已。很想擁其入懷,卻又怕一抱就碎。只能老實回答問題,“一家暫時歇腳的客棧!” 她冷哼一口氣,“你們要將我?guī)У绞裁吹胤???/br> “回皇城?!彼⌒暮喡缘鼗卦?,不敢多加言語,怕一不小心傷到她。 白紫嫣坐起身,靠著床欄。滿是仇恨的腦袋轉(zhuǎn)得有些慢,默了許久,方才再度開口,“你當(dāng)年來滄源縣,是受了皇命監(jiān)視我們?” “對!”包展文坦誠點頭,“但我對你表達的情誼是真的!” 白紫嫣壓根沒心聽他說無關(guān)緊要的情話,徑直道,“我想見蘇平!” “恩,好!” 白紫嫣隨著包展文出門,轉(zhuǎn)了幾道回廊,進到另一間屋子。推門而入,見蘇平正擺著盤棋局自己對弈。 她一腔怒火滕然升起,快步舉手劈去。蘇平左手擋住,反手一握,使勁推開。 她不屈不撓,立即再度上前揮掌,卻被飛來的數(shù)顆棋子打中身上幾處xue道,頓感渾身無力。扶著身旁的桌子站穩(wěn),狠狠看向他,“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想給你爹報仇?靠你自己的本事,恐怕很難!”蘇平亦是盯著她,屏退左右,“但,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br> 白紫嫣冷笑,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也懶得去辨,“指條我可以殺了你的明路?你會這么大方?” 蘇平玩弄著手中的棋子,不急不慢地搭腔,“大約是缺德事做得太多,導(dǎo)致報應(yīng)。近來心痛如絞,患了治不好的病。太醫(yī)斷定我活不了多久!既然活不了多久,被心痛絞死,和被你殺死,其實也沒多大區(qū)別!”他放下棋子,深深瞅了她一眼,“你幫我做些事,我便把命給你!咱們就算結(jié)清了!” 白紫嫣微瞇眼,“我憑什么信你?等我?guī)湍阕鐾晔拢^對會被一腳踹開。到時不但仇報不了,還白白幫了你?!?/br> “你的顧慮倒也不是沒可能?!碧K平就事論事,話說出來很有道理,卻偏偏讓人覺得冷酷,“但除了信我,你還有什么法子為父報仇?” 白紫嫣不想與狼共事,但想瞧瞧他到底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幫你做什么?” “恒兒不夠狠,少了些帝王的氣勢。我想幫他成長……”蘇平摩挲著桌上的茶盞,“人要成長,必得經(jīng)些痛楚。傷痛過后,要么軟弱面世,要么愈挫愈勇。我相信,恒兒會是后者?!?/br> 白紫嫣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心重重往下沉了沉,“讓我去傷齊王?怎么傷?我可打不過他!” 蘇平眼中閃出冷冷的寒意,“傷心比傷人痛多了!” “憑什么,你認(rèn)為我能傷齊王的心?” “因為恒兒除了欺騙我,說是白墨救了他,還求了一件事?!彼室鈱⒃掝D了頓,讓她聽得清楚明白,一字一字說得無比清晰,“他求我賜婚…...他要娶你!” 白紫嫣明顯感到胸口緊縮了一下,不曉得該如何對應(yīng)。原來在自己拒絕他以后,他還是執(zhí)著地堅持著,居然直接上求皇令。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些,對于賜婚的皇命,她也只能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上?,現(xiàn)下再沒有什么如果。 當(dāng)蘇平將劍插在父親胸口時,她和蘇恒就只剩下仇恨了。他們已站在對立面,再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如果你不是白墨的女兒,我會答應(yīng)。如今事情鬧成這樣,想必你也不會答應(yīng)。既然你跟恒兒無緣,就重重傷他一回,讓他不要再有虛幻的念想……恨一個人總比念一個人,活得更好!至少不會傷到自己。” 她雖急切想報仇,但要以傷害蘇恒為代價,她真的無法下定決心,“我不會和一個殺父仇人做交易……寧愿死,也不會!” 蘇平有恃無恐地微笑,“那我只能再度成為你的殺兄仇人!” 白紫嫣震了震,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所說的兄,指的該是蘇明。她神色劇變,顫抖的手指展露出慌亂的內(nèi)心,大聲提醒,“那也是你兒子!” “我兒子?能狠下心殺了我另一個兒子的他還能算么?我那大兒子雖不靠譜,但也只有我能決定他的生死,何時輪到蘇明!他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以為我查不出么?蘇明已被圈禁,只等我一道皇命便會被賜死。”蘇平用力一拍桌,再出口之言已能狠狠傷人,直擊痛處,“白姑娘,你要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在面前么?” 酸楚與無奈脹滿了胸膛,連呼吸都很困難。白紫嫣咬緊牙關(guān),惶恐地捂住胸口,憤怒道,“蘇平!我真想剮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有多黑……” 蘇平眼角微抽,抬手撫上絞痛的胸口,扯出絲苦笑,“為什么,你們母女,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他掩嘴輕咳,“還有什么要說的?如果沒有,就當(dāng)你同意了!” ☆、起風(fēng) 蘇恒從政殿走出,一時哪也不想去,只站在漢白玉的臺基上發(fā)愣。大約是因為思念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