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蕎把懷里的流氓兔用力向他扔過去,皺著眉頭慍色道:“靠!展亦清,我什么時候成了你推掉約會的借口了?!” 流氓兔被她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肩胛處,但他并不惱,慢條斯理地把它拿起放在大腿后,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放心,總有一天,它不再是‘借口’?!?/br> 柳蕎:“……”我裝作什么都聽不懂的樣子。 展亦清一只手搭在方向盤,另一只手撐在車窗窗沿,虛握的拳頭抵在嘴邊,眼神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紅色指示燈,腦子里裝著的卻是柳蕎剛剛那個呆愣的表情。 他說:“放心,總有一天,它不再是‘借口’?!?/br> 然后,她聽懂了嗎? 他忍不住勾唇。像她那樣喜歡耍賴的人,即便聽懂了也會裝傻充愣地躲開。 但是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真正懂他。 就在他出神之際,控制臺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展亦清反應(yīng)過來,看了一眼還有三十多秒的紅燈,這才拿起接通:“怎么了?” “亦清,你回來一趟吧?!笔钦寡载懙穆曇?,“溫家兄妹來了,而且,溫雨桐貌似很不開心?!?/br> 直到紅燈開始跳閃,他才開口應(yīng)道:“好?!?/br> 掛斷電話后,他把方向盤向左一打,便往展家駛?cè)ァ?/br> 回到家的時候?qū)⒔劈c,展亦清把車停在門前,下車后又望著路邊昏黃的路燈,想著此時她會做些什么。在蒼茫的夜色中,他的嘴角輕揚,流出了淺淺的笑意,而那笑意就像潮水,隨著夜色涌動。 說實話,這樣的他讓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畢竟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因為想念一個人,而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置以一笑,即便那個人看不到,感受不到,甚至……想都沒想到。 笑過之后,他這才抬步進入屋里。 溫宇楠正坐在沙發(fā)上跟展如鵬侃大山,而展言貞和溫雨桐只靜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地笑著附和幾句。 看到展亦清進來,溫雨桐的明眸倏然一亮:“亦清哥,你回來啦?!?/br> 他嗯了一聲算作回應(yīng),轉(zhuǎn)而向展如鵬頷了頷首。坐下后,他又問溫宇楠:“在聊什么?” “隨便聊聊?!闭谷琦i先答,然后又說,“你們小輩也好久沒有聚過了,我就不打擾了?!比缓?,他輕輕拍了拍展亦清的肩膀,就起身上樓了。 偌大的客廳里,瞬間陷入沉默。 溫宇楠干咳一聲,打破了這一片令人尷尬的寂靜,小心翼翼地發(fā)問:“展亦清,剛剛你去約會了?” 聞言,展亦清眼簾微掀,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溫雨桐。而他那略帶審視的眼神看得對方微微打顫,無奈只好偏頭移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 “在一個朋友家里吃飯?!绷季茫挪患膊恍斓鼗卮鹚?。 “朋友?是不是……”溫宇楠似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一時叫不出他女/神/的/名字,無奈最后只好作罷。 見他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展亦清也懶得解釋。 “亦清哥。”溫雨桐小心翼翼地開口,“后天是我的生日,我爸爸會給我辦一場生日會,你……你會來嗎?” 展亦清手持茶杯輕晃了一下,杯里那碧綠的茶葉因為他的晃動而從中間向杯壁蔓延開來,就連淡淡的茶香也隨之變得濃郁、沁脾。 “后天,我要出差一趟?!彼穆曇粝袷潜徊柘銤櫇蛇^,聽起來很是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拒絕得無比干脆,“抱歉,我去不了?!?/br> 見他想都沒想就這么干脆地拒絕,溫雨桐覺得好不委屈,眼眶里一下子就涌滿了濕熱的淚水。 見狀,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fā)的展言貞終于開口:“亦清,不能推遲幾天再去嗎?雨桐生日也就一天的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姐?!彼谅暯辛怂痪?,“能盡快解決的事情,我不想無故拖延?!?/br> 無故拖延? 溫雨桐心想,陪我過生日,原來只是“無故”嗎? “你怎么……”溫宇楠知道他對自己的meimei不感冒,也明里暗里拒絕過很多遍,但是這次只是一場生日會而已,至于拒絕得這么狠絕嗎? 但他也只是剛開口便及時收住了,因為他看到展亦清眼風凜冽掃過,那無形卻凌厲的眼神嚇得他一時語塞。 然后,他就拉著溫雨桐離開了。 待聽到門外傳來汽車離去的聲音后,展言貞也終于面露不悅:“你不怕得罪溫叔?” “溫叔不是小氣之人?!彼p抿了一口茶,又接著道,“而且,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以后不用再做溫家的說客了,沒必要?!?/br> 展言貞聽言,坐在那兒就是一怔,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又訝然問他:“你有喜歡的人了?” 展亦清勾唇,一直清冷的俊臉終于柔和了不少,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帶了幾分笑意:“沒錯,所以……”他又頓了頓,“所以,那車我是換定了,她坐奧迪坐得比較舒服?!?/br> 展言貞又愣了愣,敢情這小子突然跑來跟她換車,只是為了讓喜歡的人坐著比較舒服?但是,為什么坐奧迪會比較舒服?勞斯萊斯不行嗎? 似是察覺出她的疑問,他又笑著解釋了一句:“她說坐上勞斯萊斯會讓她覺得有壓力,既然她不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提前給你的嫁妝,不用謝。”說完,他就從沙發(fā)上起身,抬步上樓。 嫁妝就一輛車?還是他用過的?還是被他嫌棄的?展言貞覺得,自己被他愚弄了。 但她更覺好奇的是,到底是誰家的姑娘,能把自己弟弟的冰冷的內(nèi)心給融化了? 展亦清說要出差并非借口。 亦貞酒店要在荀市開分店,兩個月前他去了一趟荀市,為的就是這件事。地皮早就選好了,就在荀市沿江地段,視野開闊、交通便捷。目前正在進行酒店工程招標事宜,許多工程商在這個巨大利益的驅(qū)使之下,蜂擁參加這個項目的招投標活動。 然而,就是因為投標人良莠不齊,所以也出現(xiàn)了不少漏洞,招標公司用了不少時間才篩選出幾個合格投標人,最終確定了由柯堡建設(shè)集團承包這個項目。 就在發(fā)布中標通知書的當天,此前的投標人之一卻質(zhì)疑評標委員會有貓膩,向明梵招標公司討說法。明梵公司跟展氏集團合作過幾次,是以不敢輕舉妄動,暫停了招標事宜,然后通知了亦貞酒店。 這才有了展亦清前往荀市一事。 他剛到機場,守在那里的孫遙就走上前來。 “查清楚了嗎?”他的語氣有些沉重。 孫遙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明梵已經(jīng)跟柯堡商談過幾次了?!?/br> 柯堡建設(shè)集團是在前兩年才剛剛興起,所以其他投標人都懷疑這家公司的資質(zhì),說它虛報材料,還托人篡改了招標公告。但明梵合作商對它進行過資格預(yù)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