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事安在凈妃頭上又該如何？

    這時，很久沒說過話的展昭突然開口了。

    “小王爺。”

    包拯和公孫策都看他。

    “小王爺與匯通錢莊也有往來?！闭拐颜Z氣里帶了那么一絲絲興奮，“況且小王爺還說過這些銀子他也拿得出來，若是這樣，如果小王爺去了匯通錢莊，他們拿出來用來記錄的賬本必定是真的！”

    包拯瞇了瞇眼睛，道：“再等一等?！?/br>
    “大人是想等宮里的消息？”公孫策試探道。

    包拯點頭，“不錯，吳總管去查手上有痣的太監(jiān)了，想必不一會便能有消息前來了?！?/br>
    第11章 究竟是誰？

    正如包拯所料，吃過午飯沒過多久，吳成業(yè)便親自來了開封府，只是面色不怎么好。

    “一共查到三個人。”吳成業(yè)道：“現(xiàn)在都關在宮里偏僻的宮殿里了。”

    包拯急切問道：“哪三個人？”

    “有兩個手上有痣的，一個是龐貴妃宮里的，一個是王爺宮里的，還有一個是御膳房的燒火太監(jiān)，昨日不小心將手燙了，剛好燙在虎口處，現(xiàn)在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了?！?/br>
    吳成業(yè)口中的王爺是真王爺，包拯幾個倒是沒多想，只有展昭一個心里擔憂起來，想著今天小王爺同他游玩御花園的時候還興致高昂，回去聽了這等消息……

    他是必定能猜到為了什么事情的。

    “這也太過湊巧了一些?！惫珜O策在一邊喃喃自語。

    吳成業(yè)的笑容里帶了點討好的意味，“我也是這樣覺得，便將這三人都關了起來，什么都沒說，就等著包大人去審問了?！?/br>
    包拯點了點頭，看著日頭還早，便又帶著人進宮了。

    只是就算說了有女鬼指認，包拯又有在御花園里審女鬼的名聲在前，但是這三名太監(jiān)都沒張口。

    當然是應該只有一人沒張口，剩下兩個都是無辜的。

    包拯看著公孫策呈上來的供詞，緩緩道：“龐妃的宮人說那兩日在龐妃身邊伺候，有龐妃作證。王爺?shù)娜艘舱f那兩日沒出過門，同屋的太監(jiān)都能作證，至于這名燒火的太監(jiān)……”

    包拯又翻了翻，“中間有一段在御膳房燒火，倒是沒什么證人?！?/br>
    表面上看，雖然是燒火的太監(jiān)嫌疑更大，但是龐貴妃的太監(jiān)，說起來能給他作證的都是龐貴妃的宮人，也不是沒有做假證的可能性的。

    至于王爺?shù)娜?，是住在太監(jiān)統(tǒng)一的屋里，給他作證的人倒是各個宮的都有。

    “再去查！”包拯道：“看看有沒有人見過燒火的太監(jiān)，他手上究竟有沒有黑痣！”

    張龍趙虎兩個跟著吳成業(yè)去了，包拯嘆道：“天色已晚，我們差不多該出宮了?！?/br>
    只是還沒出了宮門，便見龐貴妃帶著一隊人馬前來，看見包拯就叫罵道：“好你個包黑炭！敢拿我宮里的太監(jiān)說事兒！我們龐家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斬了我的弟弟！若不是我父親還有一個兒子，你這就是要絕了我龐家的后！”

    三個帶了枷鎖，由展昭等人壓著的太監(jiān)其中之一，見了龐貴妃立即喊道：“娘娘救命！”

    龐貴妃越發(fā)的不饒人了，她臉上雖傷心，甚至還有兩滴淚水，可是口齒伶俐，邏輯清楚，言語清晰，該說的話一句沒落下。

    展昭站在包拯身后，不免也是一陣尷尬，急中生智拉了一名小太監(jiān)，道：“快去叫小王爺來救場！”

    “……可憐我父親年過五旬，還要守著喪子之痛……”

    包拯，甚至開封府的眾人，對付罪犯倒是很有一套，但是對付宮妃，特別還是皇帝的寵妃龐貴妃，便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除了一句“娘娘莫要掉淚”之外，再沒別的話了。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除了讓龐貴妃變本加厲的痛哭，再沒一點作用。

    算完舊賬，龐貴妃又道：“我這便去求陛下給我做主，居然讓你騎到我頭上來了?！?/br>
    這時，不遠處又是一名宮裝麗人前來，展昭看見旁邊攙著她的明顯就是早上才見過面的小王爺，心里頓時覺得一陣松快。

    可算是來了。

    不過宮里的人……的確規(guī)矩多，這才幾個時辰，小王爺又換了一身衣裳。

    趙碧嘉給展昭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話，只見新來的張貴妃冷笑一聲，“龐妃這是做什么？”

    龐貴妃敢在包拯面前撒潑，但是對于同為后妃的張貴妃來說，在她面前，龐貴妃可不敢這么沒臉沒皮了，不說叫人抓住把柄，單就是這個形象，也受不了。

    龐貴妃立即站直了身子，臉上悲傷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若不是臉上還有淚，展昭都要懷疑方才是做夢了。

    “張妃?！饼嬞F妃上下打量她一番，原先還有點緊張，不過想起王爺?shù)奶O(jiān)也被關了起來，心里輕松了許多。

    張貴妃想必要比她著急許多了。

    皇帝唯一的皇子，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兒子，要是出點什么差錯，張貴妃都恨不得將人吃了。

    龐貴妃以為自己猜到了張貴妃的意圖，意味深長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你來的正好?！?/br>
    龐貴妃一指包拯，對張貴妃道：“你也來評評理，他無緣無故就關了宮里的太監(jiān)。要知道太監(jiān)就算沒了……”龐貴妃想起那兩個字略有粗俗，著急之間又想不起合適的替代，便一個停頓，避了過去。

    “那也是陛下的人，包拯何德何能，怎么能處置陛下的人?！?/br>
    張貴妃對包拯的印象可比龐貴妃好上太多了。

    只說一條，當年龐貴妃的弟弟被斬了之后，她可是安安生生一年都沒找事呢。

    因此女兒不過稍稍提了提，她便帶人來解圍了。

    張貴妃拍了拍趙碧嘉攙著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又對包拯微微一笑，道：“包大人進宮查案了?！?/br>
    于是很是緩和，再加上面帶笑容，龐貴妃再也不會覺得張貴妃是給她來說話的了。

    包拯對張貴妃行禮，叫了一聲娘娘。

    龐貴妃冷笑一聲，“本宮聽聞定罪是要有人證物證的，本宮的太監(jiān)有本宮作證，還有本宮宮里上上下下的宮女作證，你還不將人放了！”

    不等包拯回答，張貴妃反問道：“人證？”她扭頭看著龐貴妃，“你那人證，哼！你信不信，本宮能讓三個宮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說這人是你的太監(jiān)殺的！”

    龐貴妃一下止了言語，她瞇著眼睛狠狠的瞪著張貴妃，“王爺宮里的太監(jiān)也有嫌疑，你就不怕——”

    張貴妃一邊搖頭一邊笑，這是，包拯打算帶去開封府，又是屬于王爺宮里的太監(jiān)開口了，“包大人清正廉明，又能斷陰陽，自然會還我一個清白。”

    這話說出來，是大大的長臉了。

    張貴妃一笑，道：“包大人斷案，本宮自然是放心的?！彼舷麓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