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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就已經吩咐廚房熬了補湯,等回去就服侍二少爺用了?!毖a湯是熬了不假,卻是給自己準備的。 “好了好了,看把你能的,母親不過白說了你幾句,就恁多話,還不趕緊回去照顧二弟去。”大奶奶看場面太過不像,擔心收不了場,趕集插了話。 “那你就先回去吧,這幾天也不用過來了,在房里好好照顧仲臣我兒?!边@就是變相的禁足了。 “是,媳婦兒告退?!毕蛲碚剂死?,倒也沒真的動怒,自己回嘴這件事,往嚴重了說可是忤逆,可是事關父母聲名,要是不反擊,就坐實了俞府姑娘不懂禮數,不事親夫的罪名。 徐氏那邊已經憋的老臉通紅,她沒想到一個三品侍郎家的庶女敢直接出言頂撞自己,關鍵是理虧的卻是是自家:新郎官落跑,連三朝回門都沒去。到底誰沒有禮數,答案不言而喻。 大少奶奶王氏卻在心里感嘆,婆母這次輸的難看,以后內宅怕是不能太平了。這俞氏,是打算魚死網破? . 第25章 第25章 向晚自打嫁到杜家已經兩月有余,倒不是她回心轉意,想在杜府安生度日,而是實在沒找到和離的辦法。徐夫人雖不喜歡她,卻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出婦,更別說放她離開杜府。 十一月初七,上京下了今冬的第二場雪。 這天剛亮,向晚就聽見院子里一陣sao亂。起初,她還當是小丫鬟們貪玩在打雪仗,等到她起身推開窗才發(fā)現(xiàn),院里竟然掛上了一排白燈籠,這還不算,婆子們正忙著把所有鮮艷的顏色都換下來,連門口的灌木叢都被蒙上了白布。 向晚不禁猜測,是府里哪位主子過身了?忙叫了李mama去打聽。 李mama不大會就回了屋,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人心驚,昨天夜里,年僅二十七歲的東宮太子,薨了。太醫(yī)說是突發(fā)了熱癥,如今訃告已經陸續(xù)傳到了各個府邸。 向晚足足愣了有一分鐘,才趕緊吩咐九兒把屋里的家什也換了,隨后簡單梳洗過后就往大嫂王氏那去。 也不怪向晚著慌,俞府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一系,如今太子過世,俞府怕會有些動蕩,她放心不下家里。 王氏也是一大早接到的消息,正忙著吩咐管事把全府的燈籠都換下來,再去庫里取來白幡掛上去,這是國喪,有官身爵位的府邸都要舉家居喪的,還要停了飲宴。 向晚提出自打婚后還沒回過娘家,想回家看看父母,沒想到被平時最好說話的王氏一口回絕了。 “我知道弟妹掛心家里,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等過了這陣子,讓仲臣陪你回去多住上一段時間也使得?!蓖跏现蓝贍斀鼇矶继ぬ崒嵉拇粼诟校€以為兩人關系破冰。 向晚看王氏態(tài)度雖好,但語氣堅決,只好轉身回了院。 不過五日,李mama就帶來了一個更糟的消息。 永安帝老年喪子,哀傷過度,一病不起,如今是壽王攝政。 沒幾天,就有人彈劾禮部侍郎俞文川里通外國,罪不容誅,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刑尚書部接了上諭,當日就派人抄檢了俞府,果然在俞府外書房搜到了俞大人和番邦使臣往來的書信。俞府上下近百口人都被下了大獄,俞大人本人則直接被收押在大理寺候審,大理寺過問的都是大案子,有心人都猜測他此次兇多吉少。 因為大理寺卿杜大人是俞文川的姻親,理應避嫌,壽王決定讓杜大人暫停公職,這個案子他要親審。 向晚得知娘家出事后顧不得其他,馬上吩咐李mama到外院備車,就要沖出府去。 杜府早有防備,知道向晚遲早會知道消息,已經派人守住了院門。打那天起,這玉竹院是只能進,不能出,就連每日三餐都是由下人直接送到門口。這種軟禁的日子持續(xù)了接近一個月,直到俞侍郎的案子有了定論,玉竹院才松了門禁,卻仍不許她和屋里人出府。 這些天,向晚在腦子里過了很多種可能,發(fā)現(xiàn)都不樂觀。 頂好的結局就是,俞文川被罷官免職,舉家回鄉(xiāng)種地,再不入朝野。那么自己這個犯官之女面臨的就是和離或者是繼續(xù)在杜府茍延殘喘,世人還得贊上一聲杜家高風亮節(jié)深明大義。 稍次的結局,俞文川被判了死刑或滿門抄斬,不僅姨娘和弟弟meimei可能會死,連家里的下人都不能幸免于難。至于自己,怕是連和離都不能夠了,或是青燈古佛了此一生,或者一封休書被逐出杜府,那就是真正的舉目無親,遺世獨立了。當然,杜家要是覺得休妻太難看,直接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了結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最糟的結局,就是判了俞家株連九族,到時候也不用等著和離和出婦了,作為姻親的杜家也要跟著陪葬。 軟禁其間,只有杜二公子來過一次。 向晚雖然意外,但也知道如今也求不到別人。 向晚知道杜二公子雖然人不靠譜,卻不是個大jian大惡之人,只求他將來俞府有什么意外,幫自己保全院子里陪嫁的下人。 向晚求的鄭重,杜二公子卻不敢答應,他想當那泥捏的菩薩也過不了江去。 向晚也知道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臘月十九這一天,向晚照例在房里臨帖,一個人心思亂了,寫字可以平復心緒。 一個管事mama打扮的人午后來了玉竹院,說是有請二少奶奶到外院走一趟。 九兒和珠兒想要同行,卻被向晚攔下了。 要是杜家想對自己動手,她不想連累兩個丫頭。自來,見著了主人陰私的下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向晚出了玉竹院,七拐八拐被引入了一間書房,靠窗的男子負手而立,正是杜府的大少爺杜伯臣。 是了,這種事情,總不能讓個女人出面。 聽見聲響,杜伯臣回過頭來。 “坐吧,這里是府里的外書房?!?/br> 向晚并沒有落座,而是對視著杜伯臣的雙眼說道:“有什么事,大公子但說無妨?!逼鋵嵾@樣是逾矩了,女子就連面對自己丈夫的時候都要低眉順目。稱呼從大伯變成了大公子,也是疏遠了當下的關系。 “想來你也聽說了,前陣子朝廷里出了些大事?!?/br> 杜伯臣顯然很有耐心,向晚卻不打算陪他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太子薨逝,皇帝罷朝,壽王攝政,家父獲罪入獄,全家收監(jiān)。大公子說的大事可是這幾件?是了,大公子既然今天叫了我來,應是家父的案子有了結果罷?!?/br> “你說的不錯?!?/br> “我父親他......” “昨日朝廷已下了諭旨,斬立決?!?/br> “我家里其他人呢?” “家產充公,家奴發(fā)賣,其他人暫時收監(jiān)?!毕蛲響c幸,幸好謝姨娘已經脫了奴籍。 “什么時候行刑?” “明日午時。” “可能允我出府,見我父親最后一面?” “這個恐怕不行?!?/br> “大公子找我來,大概不只是為了告訴我家父的歸期吧?” 杜仲臣不得不對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有了激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