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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也能要了人命,京兆府的牢房可不是那封好的刑部密牢。 趙順作為王府管家,自然也不會成日呆在趙宅,他每天至多只留一個時辰。 送走了剛才的主仆二人,趙順正打算起身回府,就看見小廝引著陸展進來了。 “這不是陸大人嗎,今兒是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其實這句大人有些言過其實,陸展雖是郎將,但軍中的職銜可管不到朝堂上。趙順如此客氣,也是看在了那位殿下的面上。 “怎么?不歡迎?” “怎么會呢,陸大人肯來,趙宅蓬蓽生輝?!?/br> “趙管家您太客氣了?!?/br> “不知道您今日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哦,也無大事,今天上午,殿下無意間提起了俞家的事,我替殿下過來看看。” “哪個俞家?” “自然是剛剛斬了首的前任禮部侍郎俞文川,俞大人。聽說,俞府的家眷如今正收押在京兆府大牢” “確是有這回事,還是今早刑部尚書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人是晌午送到的。” “難怪殿下夸贊尚書大人他辦事周到。那我便不多留了,等會還要替殿下給府尹大人傳個話,就先告辭了?!?/br> “那陸大人慢走?!?/br> 直到陸展出了趙宅大門,趙順也沒想明白,這壞了事的俞府是怎么得了那位殿下的青眼,這點小事還派了心腹之人特意來交待一聲,而且是越過了府尹大人直接找上自己。 當然,這事也輪不到他cao心。人既然遲早要放,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 第28章 第28章 向晚帶著九兒緊趕慢趕的回了如意巷,又套車回到趙宅的時候,已是酉時三刻了。這趟出門李全兩口子都跟來了,路上邊趕車邊勸。向晚也知道天色已晚,今天怕是接不到人了,但至少把銀子送過去,說不定明早就能領人。 再次敲開了趙宅的大門,中年文士早就不見了人影,那看門的小廝倒是還在。 “這位小哥,你家主人可歇下了?” “你來晚了,明日酉時之前再來吧?!?/br> “我剛剛來過的,小哥通融一下,幫我遞個話,就說俞府的家眷求見?!毕蛲磉€以為主人是回后院休息了。 “你說的是哪個俞府?” “前禮部侍郎俞府。” “哦,你等著。” 向晚雖然納悶,也不敢多問。 “這是我家老爺留下的,你拿了這信物到京兆府衙門西邊角門找個叫張?zhí)斓睦晤^,就說是去領人的?!?/br> “今晚就能把人領走?”向晚不敢相信。 “老爺?shù)脑捑褪沁@樣,具體你到了府衙再問吧?!?/br> “那這銀票也是給了牢頭?” “愛給誰給誰,反正我家老爺說不收你的錢。”小廝翻了個白眼,像見著了傻子一樣。 向晚錯愕,也不敢耽擱,讓李全駕車就往京兆府衙去了,卻發(fā)現(xiàn)不過和趙宅隔了幾百米路程。 李全上前敲門,交上了信物,報上了主家名姓。不大會兒,那個叫張?zhí)斓睦晤^就被叫了出來。 “你們誰是主事的,跟我去辦交割文書。其他人在外面等著?!?/br> “我就是,李管事,李mama,你們在門口等我一會兒?!?/br> 向晚一路跟著張牢頭,一直走到了牢房的大門口。牢頭先在一本冊子上勾畫了幾筆,又在事先準備好的文書上蓋了小印,向晚不認識這私印,卻認得旁邊的府印,痛快的簽字按手印。牢頭這時已經(jīng)回身去牢里領人了。 不大一會兒,謝氏一手牽著瑞哥,一手抱著襁褓中的三小姐俞向昭,跟在牢頭身后踉蹌著走了出來。 謝氏最初是不敢置信,接著變成了一家人抱頭痛哭。 牢頭還等著進屋喝酒,不耐煩他們磨磨唧唧,就要趕了人出去,向晚忙把三萬兩銀票拿出來,牢頭卻不收。 向晚了悟,這是真不收她錢了,只好又拿了個裝著銀錠的荷包,牢頭這才收下。 不知是誰暗中相助,但總算能骨rou團圓,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回到如意巷已是亥時,宅子里卻是燈火通明。珠兒和九兒還在帶人歸置向晚帶回來的器物,丁mama則帶人搭建靈棚。 因俞文川算是橫死,而且死時是戴罪之身,這喪事不能大辦,但樁樁件件也要一一落實。 一直忙到了入夜,向晚才有時間歇口氣,卻不急著回屋休息,而是去了后院東邊謝姨娘屋里。 謝紅英倒也沒睡,她現(xiàn)在還恍惚的很。 俞府被抄家當天,那些衙役把所有人都抓了起來,按著身份,楊氏瑞哥和俞向昭被單獨關了一間,其余的人分了男女收押在兩個大牢房里,過了兩天,謝氏林氏也被挪到了楊氏那間,原因是她們雖是妾氏,但都是良籍。蘇氏和柳氏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牢頭說她們會隨著其他下人一起被充公發(fā)賣,柳氏在牢里被牢頭上下其手,不堪受辱,入獄第五天就懸了梁。林宛若被嚇破了膽,在牢里燒了七八天沒有延醫(yī)用藥也一命歸西了,牢里人怕她是惡疾,連尸首都沒給留,和柳氏的尸首一起丟在了亂葬崗。 謝氏在牢里關了一個多月,眼見身邊人死的死,賣的賣,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久。 再之后,俞文川被定罪的那天,楊氏的家人來過一次,還帶來了俞文川親筆寫下的休書,向晚卻遲遲沒來,謝氏知道,女兒的處境怕是也不好,不然她不會撇下自己和年幼的弟弟meimei不露面。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杜府會休了向晚。 母女倆一夜未眠,說話就到了天亮。謝氏體力不支,睡了過去,她在牢里這一個月,整個人都脫了相,是需要好好休息。 向晚輕手輕腳地掩上了門,又去了外院,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安排。 “李管事,我有幾件事交給你辦。今日你務必要尋了裝裹的壽材來,不拘價錢只要現(xiàn)成的,最好立刻就能給送到宅子里。這是其一。明天早上你再去趟京兆府,把瑞哥改成戶主,再把我的戶籍單獨另立。這里是父親的訃文,我的休書,還有其他人的戶籍文書,我再給你1000兩銀子,要是有人為難,你到時見機行事。這兩件事辦妥以后,再想辦法尋訪一處寬敞些的宅院,三進四進都好,位置最好不要太偏。要是價錢合適,我打算扶靈回鄉(xiāng)前就定下來。”如今的宅子只有兩進,房舍也只有二三十間,向晚東西又多,光是抬回來的嫁妝就占了半個內(nèi)院。 “孟管事,你等會去一趟翰林院院正商府和我舅家范府,就說我父親他七日后發(fā)送。要是能在商府見到從前府里的下人,最好能問出我jiejie如今在何處?如果時間來得及,再去趟平安坊,看看范叔回上京了沒有?!狈陡9鸲吕锼懒死掀?,回鄉(xiāng)安葬亡妻,向晚找他是想把產(chǎn)業(yè)收回來交給李全和孟善打理,畢竟范福桂不是府里下人,又不肯收勞務費,不好老是麻煩他替自己奔波。 “遠山,你收拾一下,明早就帶著青牛回冀州本家報喪,事先把下葬的東西準備一下,碰到辦不了的就等我到了冀州再說,